雪总算是停了,云峰也带着张子成这个南方的汉子体验了一把冬天出去打猎是怎么回事了,张子成也对于云峰说的冬天出去打猎捕鱼变得相信,因为他看见云峰在冬天还用弓猎杀了一头狐狸,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冷的天狐狸还会出来,但这丝毫不会减少他对于云峰的崇拜。
漫长的冬季总算是过去了,边疆的冬天比家里的更长,也更冷。大地不断的开始复苏,云峰的担心也在一天天的加重,这个冬天的寒冷超过自己的想象,后面几次问过老张头,他也是说往年的冬天没那么寒冷匈奴还是几次入侵,这一次更加的冷,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熬不过去,也许这一次的面临的会更加的残酷。
云峰懂得老张头的意思,羌人在西边,他们的生活比匈奴人还好上一些,而且羌人也学汉人耕种,生活上多少还过得去。但是这样的冬天,即便是在家里都有点难熬,就更不要说那些落后的羌人了。当羌人也打劫不到的时候,匈奴人便会把目光全部对准汉人,而且不能保证,饿坏了的羌人不会把想法打到汉人身上。
不过唯一让云峰安心的是,老张头说即便是白灾,匈奴人攻打边关也是六七月份的事情。现在冬季刚过,许多马还很瘦弱,要是这个时候出征对马的伤害是是不可复原的,极有可能是会让马死掉,匈奴人一般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是小规模的侵扰还是会有的。小规模的请然对于云峰而言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不了自己就躲在烽火台里面躲避不出,只要等到了时间自己就可以回去了,至于这个战场日后会如何就不再是自己所知道的。
一如往常一样,在准备着给这个烽火台储备各种各样的物资。这样的生活虽然很繁琐,但是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想要在这个边疆上生活下来,自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生存能力。想要依靠这个大汉来养活所有的戍边将士这是一件极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云峰作为一个什长,一个最基层的管理人员,他很清楚的知道朝廷发放的那点粮食根本就不够所有人吃,很多时刻粮食还要自己去准备,不然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黄河解冻,大地也开始发芽了。地上偶尔能看见一些刚出洞的小动物,那些动物运气好的能跑掉,运气不好的就只能沦为这些军壮大汉的食物了。云峰刚打算拉开弓射那只刚地面的兔子,可是兔子好像比云峰还要警觉,立马钻进洞里,紧接着便是有些轻微的地动,像是地震,可感觉又不是地震。
云峰俯身下去,侧耳一听,赶忙道:“大家快跑,是马队,最少有千人。”
即便捕捉猎物也不能离自己的营地太远,这个是所有人的共识。对面的就是匈奴人,他们有马,十几里地不过一会儿的事情就能赶到,但是这个时候的汉军很多都是材官。骑士更多的是留守在长安,作为机动力量。长城防线需要的也仅仅是一些守城的人,骑士在这个只需要防守的地方没有太多的用处,反而马匹会消耗大量的粮草。
云峰带着张子成四五个人在离着他们的烽火台也差不多三里路的样子打猎,这个已经是他们所能离开的极限路程了。之前一连几天的无事已经让他们有些忘记了自己旁边还有两个强大的敌人的事情,而且很多的人从去年来灵州服役到现在根本没有见过匈奴人,也就导致了今天的事情。
一群人飞速狂奔,云峰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在这个地方遇到骑兵可不是什么好事。草原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而且四只腿的马跑的可不是只有两只腿的人能够想象的。云峰自己骑过马,知道那个畜生一旦飞奔起来是一种怎样的速度。而且在平地上,步兵对于骑兵根本没有什么优势,更不用说来的将近有千匹马之多,即便是一人三马也差不多有两三百人,自己这些人根本不够别人一个回合的。
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烽火台,差不多还有一里来路,可是后面的骑兵似乎就要来到了,地面的震动感越来越强,而自己也有点喘不过气。一路飞奔近两里路云峰也感觉自己有些超水平发挥了,再一看周边的人,基本都是强撑着了。云峰当机立断道:“大家赶紧趴下,不要在跑了。”
大家一看云峰趴在地上,当下有些疑惑,但是连续的狂奔已经让众人有些身体上的吃不消,见云峰趴在地上,虽有迟疑但还是跟着趴在地上。
张子成边喘气边道:“什长,咱们不是应该接着跑么?怎么就停下了。”
云峰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就快到了,我们要是站着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而且烽火台里有老张头,他应该看到了应该会放烽火的,到时候那些匈奴人看到我们这里已经点燃了烽火对我们这个地方兴趣就不大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就可以逃一命。”
“为什么啊,什长。”张子成问道。
“你傻啊,匈奴人来多半是为钱财而来,我们烽火台里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而且一旦烽火点燃,关内就开始戒严,他们这个时候应该着急的往关内去,还找我们这些小角色干嘛。”云峰对于这个总是爱问为什么的新兵有些厌烦,心中总是有无数个为什么,明明比自己还大,可为什么好多的事情还不如自己明白呢。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时间就看见地平线上有着整齐的人影,策马奔腾,响声震彻天地。云峰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马匹共同奔跑。之前自己预估的千匹马还是自己算少了,按照现在地面的震动,这样至少有五千匹马,只不过自己在的地势比较低,不然还可以准确的预估到底有多少的人马过来。
一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有些发慌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阵容。云峰不停的安慰着众人,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站起来,一定会被发现,只要自己这一群人被发现了,在那么短的地方马的速度绝对的比自己快的多,也许自己还没有跑到烽火台就直接被射杀了。而且这个时候过去,烽火台里面的人也不会打开大门让自己进去的。现在云峰希望的就是烽火台里面的人快点点燃烽火,然后那些匈奴人看到烽火之后赶紧的离开,那样自己的小命还有可能保的住。
匈奴人在自己之前打猎的那个地方停了下来,对着远处的烽火台指指点点,看着那个烽火台已经点燃了烽火,但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在停留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动向。
匈奴人在远处,云峰众人看着远处的匈奴人,在一看背后的烽火台,心里说不出的焦急。匈奴人的人马多的超乎他们的想象,现在即便的跑到烽火台上面,在如此多的人数之下,他们要是想强攻这个烽火台自己即便是躲进去了,也免不了一死,现在这个烽火台给众人仅有的一丝安全感恐怕便是不用在平地上正面对抗骑兵了。
云峰一看匈奴人就是停留在那个地方不动,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心里也开始盘算着,但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他们到底想干嘛,也只得作罢,毕竟这也是第一次云峰看见匈奴人。
一阵盘算无果,云峰也只得放弃自己的小算盘,带着众人开始慢慢的爬回烽火台,在这个平地上多待一秒钟便多一秒钟的危险,能早一秒回去便多一秒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