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宫殿内金碧辉煌,满殿的藏宝透着浓厚古朴的气息。高台上,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巨大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大堆大堆的奏折旁是朱砂盒和一块方玉。书桌前是一张用黄金打造的椅子,椅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这一切无不昭示着主人的尊贵。
“主子。”高台下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高大男子朝高台上的人恭敬地跪了下来。“安城郡主正往宫里来,随行的还有侯府大小姐苏青婳。”
“侯府大小姐?”立于书桌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高大男人停住手中的笔,抬眸望向黑衣男子。“景影,怎么回事?”
景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有些犹豫。“昨日安国侯将秦风楼舞姬昭娘接入侯府,苏青婳便是安国侯在外的私生女。”
“苏勉那个混帐东西!”那男人将手中的毛笔狠狠扔在地上,“苏勉他怎么敢如此对待她!”似乎还不解气,将桌上的奏折统统扫落地面,“她怎么样。”
虽然他没说那个“她”是谁,但景影还是明白了,那个“她”除了安国侯夫人楼明月还能有谁呢。想景王朝现任君王景安玺年轻有为,饱读诗书,治理国家有方。但偏偏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夫人她并无太大反应,只是知道是舞姬之后有些气愤。”
“她没事就好。”景安玺冷静下来,看向远处,“那个女孩对凉墨有没有威胁?”
景影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据属下观察,侯府大小姐性子单纯懦弱,并不会危害到郡主。”
“行了,退下吧。”
待景影退下后,景安玺从无数个画卷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画卷,画卷虽然已经很陈旧了,但还是用上好的卷轴裱了起来。展开画卷,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出现在景安玺眼前。画中的人眉目清秀,嘴角含笑,额前一缕碎发飘扬,目光柔和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画中的人就是楼明月,这是十三年前,楼明月还未与苏勉成亲时,景安玺为她画的。“月月。”景安玺喃喃道,目光迷离,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似乎月月自从怀上凉墨便再也没有进过皇宫了吧。也不知道她最近还好吗,模样有没有变了。想着,景安玺苦笑一声,月月,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皇宫是多么的寂寞。
------------------------------------------
“凉墨,我好紧张啊,皇宫是不是特别漂亮啊。”苏青婳拘束地坐在马车里,指尖发白,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裙摆。“宫里的嬷嬷会不会像奶奶和花妈妈那样凶啊。”
苏凉墨本不想理睬苏青婳,在她看来苏青婳蠢得像头猪,和她说话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看会书呢。但听到“花妈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苏青婳,你现在是侯府大小姐,你与秦风楼的老鸨没任何关系知道吗。以后不许再提起。还有,进宫后你就学着我做,我没让你说话你不许说话,也不许擅自行动,知道了吗?”
许是苏凉墨的语气太过严厉,苏青婳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了声:“知道了,凉墨。”
瞥了眼苏青婳的动作,苏凉墨嘲讽的笑了笑。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来者是什么人,为何不下车?”
苏凉墨没有说话,依旧不动声色地翻着手中的书,怕是新来的侍卫,不懂事。
苏凉墨不作声,但不代表苏青婳不作声。她一时紧张,抓住了苏凉墨的衣袖,“怎么办啊,凉墨,我们要不要下去。”
“松手!”苏凉墨冷声呵道:“谁允许你碰我的!”说罢,手一甩,将捉住她衣袖的手狠狠甩开。“苏青婳,没我的允许,你不许碰我!”放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向车厢外,独流苏青婳在车厢内暗自伤神。
很多事情苏青婳不懂,但这并不代表她傻。从苏凉墨种种的表现来看,她都能感觉得到凉墨并不喜欢她。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喜欢凉墨,只因为凉墨是她的妹妹,她的第一个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