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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渗人的死法……饶是从小与尸体打交道的秦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东方初晓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也沉住了气,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女人了。锦桐上任皇后,宋德音,谥号孝婉明德皇太后。你看她……如何?”
秦慬:“……死得甚惨。”
东方初晓虽然深有同感,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旁走偏话题的某人:“我是说,作为以‘婴’害人的始作俑者,你觉得她……是怎么操控‘婴’的?”说罢,他蹲下来,敲了敲那囚住宋德音的笼子,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秦慬在这当当的声音里脸色有些惨白,她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我感觉到了很强烈的怨气。还有,她这种死法,也不是简单的死法吧?是被人硬生生抽离了魂魄,又用符咒封住了。可她终究……怨气太强了,硬是还留了半条。现在……那仅余的半魄也差不多快散了吧。”
“不错。”东方初晓沉声道,“可你没有看出来吗?她的剩余一半魂魄不是自己散去的,而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却是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优雅慵懒、似乎还带点笑意的声音响起:“是被人吸收了,对吗?”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初晓脸色有点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那人轻笑道,“我自是为阿慬而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玄色人影高处一跃而下,墨发飘扬,待到落地之时,便显出一张绝世俊秀的容颜来,狭长的眼,薄薄的唇,眼角一抹朱红色晕染至鬓角,端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与东方初晓想比都不遑多让。
秦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男,而且还是个绝世大美男,但是她也识时务地晓得,这时候可不能沉迷于美色,这人先闻其声而后见其人,又比他们先来到这里,行踪诡异,再看看东方初晓的脸色,她再迟钝也明白这货可不是个善茬。
当下,她便小声向东方初晓问道:“你认得他?他是谁?”
“此人老奸巨猾,小心。”东方初晓“哼”了一声。那天帝怎么回事,这种不知好歹的人都敢放下来,还嫌自己这儿不够乱码?阿慬又是个缺心眼儿的,一不留神被这家伙坑蒙拐骗了去,自己这几百年的守候不就从佳话变成了笑话吗?
那人看到东方初晓不善的眼神和眼神中的威胁,哈哈一笑,也不去理会,只是径直转向秦慬,笑眯眯道:“是阿慬吧?几百年了,还记得我么?“
秦慬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还会这么亲昵的叫出来,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还有几百年不见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才快十七岁吗,又不是什么千年树妖,天山童姥。
那人见到秦慬眼中的疑惑,心中便是了然,又看看她身旁咬牙切齿的东方初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明显动机不纯的笑来:“看来是忘记了。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阿慬,我是你以前最亲密的人,朱厌。”
东方初晓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这小子在搞什么?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人你妹夫啊!在这一世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认亲了,有那么饥渴?不过兄台,人家早就把你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她身边有老子陪着,你可以滚蛋回家领盒饭啦!
朱厌精通世俗,又怎会看不出来东方初晓眼里的挑衅,但他只是笑了笑,用一句话博得了美人的全部注意力:“你们是为‘婴’而来?我刚好知道一些关于‘婴’的线索。”
没人会比他更了解所谓“婴”了吧?要知道,他朱厌是什么人?跟凫徯并肩的凶兽,虽然被封印了血脉,但能力传承还在,当初就是他为了促成凫徯的转生,而一手策划了“婴”这个局中局,宋德音和当今太后,说到底不过他用废的棋子罢了。
东方初晓,你我皆是天地间一方大能,你又怎会不知道“婴”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寻真相是假,博美人欢心,除掉我这个碍眼的情敌才是真吧?
可惜可惜,此案早已有他方大能介入,你若想脱身,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