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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祈祷

苹儿和强子走到了炕前,苹儿:“田生哥睡熟了。”田生姨:“孩子们,你们就放心吧。我会细心照顾田生的。他身体慢慢会康复起来。”田生姨拉着果儿的手:“果儿和我已经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留你们在家里住下了。孩子们,去做你们要做的事吧。”苹儿:“谢谢姨,亮亮我们快去你家。”马启亮:“好。”

田生姨送马启亮他们到大路边上。苹儿和果儿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姐妹俩掀起车帘来,同姨挥手告别。马启亮走到姨身边:“姨,我们走了。田生醒来的时候,你告诉他过几天我们来看他。你叫他安心养伤不要挂念它事。”姨:“好孩子,姨谢谢你们了。”马启亮也上了马车室。强子:“姨,再见。过几天我们再来看田生哥。”姨挥挥手:“再见,孩子们。”强子甩了甩马鞭:“驾。”马车开始在大路上跑起来了。

天空中的月光柔柔地洒下来了,水沟里偶尔传来四、五声蛙鸣,马车在大路上飞快的急跑着。

马启亮坐在车内,他眼睛一个劲的眨,整个身体疲乏困乏一齐来袭。他闭上了眼睛,他的头忽然依搭在了果儿的肩膀上。亮亮依靠在果儿的肩膀上睡熟了,嘴里响起了呼吸声。果儿听着亮亮的呼吸声,闻着亮亮的少男味道,听到了亮亮的心跳声,这时她的脸忽然发起热来,心跳怦怦怦地加速跳。果儿左边的苹儿背依靠着车窗也睡熟了,嘴里也打起了轻轻的呼噜声。果儿看了看姐姐,又看看亮亮,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果儿坐在马车内,轻声:“强子哥,快到了吧?”强子:“已经走了一半多路了。你怎么没有睡?”果儿:“我不困啊。”

果儿看看亮亮,忽然感觉自己的脸红了。田生姨家里的一幕浮现出来:

天黑下来。果儿和田生只有半步远的距离站在院子里,俩人站在那里静静候着,等候田生的生命无忧和人儿脱离危险的消息。果儿感觉自己从头部到脚底发冷,一双手也冰凉。突然,亮亮的一双大手伸来,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大手的温暖慢慢传递到冰冷的手心,一股热流开始慢慢从手心流向全身。亮亮柔柔的说:“果儿,田生会好起来的。姨一定能够治好田生。”

忽然茅草屋里传出来田生哥的撕心裂肺的疼叫声,她正要呼喊回应,亮亮的双臂把自己猛地揽到了怀抱。过了许久,耳边响起了轻轻地呼喊“果儿,果儿,你快醒来。果儿妹妹!果儿!你醒来!”

“果儿,这边的路我不熟,怎么办呢?亮亮是不是睡了?我估摸也快到他家了”,强子轻声的问道声,打断了果儿的回忆。果儿:“那我叫醒他吧。”果儿推推亮亮,轻声说道:“亮哥,你醒醒,快到家了。”亮亮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把头从果儿的肩膀上抬起来。果儿:“强子,对这边的路不熟悉。”马启亮:“啊,那我去赶马车。正好让强子进车来休息。”马启亮说完钻出了马车室:“强子,你快点进来。我来赶马车。”苹儿揉揉睡眼也醒了:“亮亮,快到家了吧?”马启亮:“快到家了。很快就到。”

亮亮坐上了赶车室,他扬了扬马鞭:“驾,驾,马儿,驾。”马车飞快的往家跑去。一小会儿的时间,马车停到了马家的门口。

四个人下了马车。徐苹儿:“天快要明了,马伯伯和马婶已经睡了吧?”马启亮:“咱们还没有听到大公鸡打鸣,现在也就到了半夜的时间,天亮还早啊。”马启亮“啪啪啪”拍打马宅的大门环,大门接着“吱”一声敞开了。

小翠露出来头:“亮亮哥,苹儿姐你们回来了。”小翠说着,把大门全敞开了。马启亮:“小翠,你还没有睡?大太太也没有睡?”小翠:“老爷和夫人都没有睡。我家大太太到客房睡下了,她临睡觉时嘱咐我,不论你们回来有多么晚,一回来就喊她一声。”

强子把马车驾到了大门口里,靠一边角落停下。他跳下马车赶过来,他说道:“翠,孙大少爷回来了没有?孙大太太人睡下了?”小翠很难过:“苹儿姐,野兔哥他们大雄宝殿找了,卧龙泉边找过了,几条山间小路也找了,都没有找到大少爷。”亮亮:“庆文,有可能被好心人救了,也有可能。”徐苹儿停住了脚步,她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在胸前祈祷,祈祷祸难离身。

徐苹儿睁开了眼睛,几步赶上了他们。小翠问强子:“强子哥,田生哥怎么样了?他脱离危险了吗?”强子:“田生哥他脱离危险了,我们来这里的时候看了看他,他躺在床上睡熟了。”徐果儿:“这都是田生姨的功劳。她说田生脱离险境了,田生的身体慢慢康复,一天天会好起来的。”小翠脸上高兴起来:“苹儿姐,你不要难过。田生哥都好起来了,大少爷也一定会找到的,大少爷一定会高高兴兴站在你面前的。苹儿姐,一定会的。”苹儿一下抱紧了小翠:“翠儿,真的吗?真的这样吗?”小翠:“真的这样,真的。大少爷一定满脸含笑地站在你面前。”

徐果儿拍拍姐姐的肩膀:“姐姐,我们去看看马伯伯和马婶吧。小翠,你报告大太太一声说我们回来了。”他们四人刚走到客厅门口,客厅的门就敞开了,马夫人:“孩子们,你们回来了。我去厨房温热的菜,刚刚搁上桌。现在什么话也不说,你们先吃饭。我和孙太太说一声你们回来了,免得她牵挂你们。”苹儿:“马婶,小翠去告诉太太了。马伯伯,马婶你们也坐下一起吃饭吧。”马老爷:“我和你马婶已经吃饭了。你家大太太没有吃,她但心田生牵挂大少爷。哎,她还能吃得下饭吗?你马婶叫了她几次,她说她不饿都没有过来。孩子们,你们可吃饭啊!明天,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办理。”

一大清早,天上哗哗的下起了大雨,小院子里的水流淌成了小溪。东院墙边的合抱粗的梧桐树上的枝叶,被这一场大雨冲刷的一尘不染,桐叶绿绿的,整个树冠透着一片勃勃生机。窗户前的小花圃里:月季花长得有七、八岁孩童的身高了,它的枝丫上蹿出三、四个小花骨朵,近前的叶片上滚动雨珠,晶莹剔透。鸡冠花,开出了像大公鸡鸡冠子一样的花儿。牵牛花的秧蔓爬满了花圃子的木栅栏。

孙庆文被哗哗的雨声叫醒了,他慢慢动了动身子,睁开了双眼。他慢慢做了起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屋子里好干净。他下了炕走到了窗户前,外面的雨哗哗的下,屋檐下来的雨水和天井中的雨水流成了浅浅的小溪。孙沂英蹙了一下眉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和娘同苹儿去浮来山上香。大青石上马启亮和野狼的厮打,自己被野狼抛弃来扔到了地上,被一块石头磕着了头。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马启亮的话:“猴子,我们追。不要放跑了这匹黑野狼。”

孙庆文想到这里,下炕向屋门口走来。忽然屋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姑娘:“你醒了,我正要喊你。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可把我和张叔张婶急坏了。”孙庆文:“谢谢姑娘救了庆文的命,谢谢张叔和张婶。”姑娘笑了:“你饿了吧,张婶给你熬了鸡汤。我给你端一碗来。”孙庆文大少爷:“谢谢姑娘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我的走了。”姑娘:“外面正在下大雨,你身体这么虚弱,很容易染上伤风感冒的。等雨停了,再走不迟呀。”姑娘的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了,张婶走了进来:“孩子,你听话。你这身体就是有多大事,也得等雨住了再去办,你身体虚弱的很。听话,孩子。”孙庆文露出了笑容:“那,我听婶子的。”张婶对着姑娘:“灵美姑娘,你去西屋盛一碗鸡汤来。”灵美:“好,我去端鸡汤了。”丁灵美走出了屋门。孙庆文:“孙庆文谢谢张婶张叔的救命之恩。”张婶:“不用谢。谁遇到难事都会伸手拉一把的。你要说谢的话,你要谢谢灵美姑娘了。”

张婶的话飘到了孙庆文的耳朵里:“张叔和灵美用独轮车把你推到了家里。我做了小米粥,用汤匙喂到嘴里,小米粥随之从嘴里淌了出来。这下把我们三人急坏了,张婶我一摸你的额头,你额头发烧烫手。灵美她说西崮村有一位医生医术很高明,他会有办法治好这个病的,灵美说她赶紧去找这位医生来,给你看一看。医生把了把你的脉象,给你开了药方,嘱咐她晚上要看护好你,不要再受凉引起重感冒。丁灵美两天两夜在你身边照顾着你。”

丁灵美推开屋门走进来:“张婶,你和他聊什么?张婶,你做的这鸡汤汁很香,庆文哥趁热喝!”孙沂英接过碗来:“张婶,这味道真香。”张婶:“味道香啊,就多喝一碗。”孙庆文用汤匙先舀着喝汤,喝完汤把几块鸡肉也吃完了:“张婶,你做的比我娘做的鸡汤汁香。”张婶:“这只鸡是野生在山沟里的母鸡。等你做完你的重要事情,你再来家里,我给你做野兔炖青萝卜吃,那味道那香可就更好了。”

张婶:“庆文,你再睡一会儿,等雨停了,我来叫你下炕。”孙庆文:“谢谢,张婶。”丁灵美:“张婶,那我俩去堂屋吧。”

丁灵美:“张婶,我张叔今天一大早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到他?”张婶:“你张叔他说去北山松树林里,采篮子蘑菇,然后他到菜园子摘几个蕃茄,中午做几个菜给你和庆文吃。他听西崮医生说,估摸今日这个庆文醒来,他就盘算做什么菜给你俩吃。”丁灵美:“哎,张婶,你家里有几个孩子啊?做你和张叔张婶的孩子真幸福。”张婶一听这话眼泪噙满了眼眶:“我的儿子去了他姥娘家,快有一星期了。我还有一个女儿小鱼,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丢失11年了,年年过除夕夜,我都为她祈福,我日日想夜夜思。”丁灵美:“张婶,你女儿小鱼怎么会丢失?有没有托人找一找?”

张婶叹了一口气:“哎,我托人四处打听了,都没有找到。那些年我自己也去沂水多方打听,没有她的消息。”张婶又叹了一口气:“11年前的正月15日,天上下了一场小雪。一年一度的东皋山花灯庙会开始了,我们这附近村子的人都爱去看花灯赶热闹。”

张婶平静了平静心情,她道来:

那一年的时候,小鱼只有五岁。我和张叔还有小鱼,我们一起去逛庙会看花灯。花灯会上人山人海,我牵着小鱼的手,小鱼甭提有多高兴了。我和小鱼还跟在一个卖糖葫芦卖花生果的人后面走了一小段路,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她吃。

天色暗下来了,花灯亮起来了。小鱼:“娘,我要方便。”我说:“那小鱼,娘带你去小松树林。好不好?”:小鱼“好啊。”你张叔在前边喊道:“小鱼娘,你过来。这里有一条红围巾。快过来看看。”我说道:“小鱼。我一小会儿就回来。”小鱼:“娘,你快回来啊。”我答道:“好,很快回来。”说完跑向了你张叔身边。你张叔站在了卖围巾的摊子前:“小鱼娘,你看这条红色围巾怎么样?给你买一条作礼物送你。”

摊主说道:“大妹子系上这条围巾,论模样在这花灯节上,那是数着的漂亮女人。”我笑着应他:“你还真会做生意。”你张叔:“那就买一条吧。”摊主拿了一条红色围巾,你张叔接过围巾给我围上。摊主人:“我说怎么着,你看,是不是花灯节上的美丽女人?”

你张叔忽然说道:“小鱼?”我回他:“在小松树林。我俩快点过去。”俩人跑到了松树林,我喊她:“小鱼,小鱼,小鱼。”没有听到小鱼的回应。你张叔笑了笑:“小鱼,小鱼,不要和爹娘藏猫猫了。我看见你了。”还是没有听到小鱼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小鱼的身影。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我家小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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