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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年巷口

竹语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岔路口,正好遇见了从君家训练场回来的父亲竹醴。梅钟,兰啸,竹醴,菊毅几人在训练场教导除竹语四人以外的其它孩子,那些孩子大多数是君家旁系的子弟,少部分是君家客卿的家属。

“父亲,你都教他们些什么啊?楚爷爷今天上午就让我们拿着兵器围着广场跑。关于兵器的啥都没有教。”竹语有些抱怨的拉着竹醴的手,然后把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都给竹醴说了。

仔细听完儿子的述说后,“儿子,那我问你,两个人进行战斗,他们是站在原地的么?”“站在原地怎么能行?战斗的时候,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怎能待在原地呢给别人当靶子呢?”说完话的竹语不禁一愣,想起当初打群架的事。

大概一年前,几人在做完每天老神棍安排的事后,在回城西寺庙的一个巷口看见十几个混混欺负一个消瘦老人,这个老人几人认识,是城西方向赵家村的人,无儿无女,有一卧病在床的老伴,老伴的命一直靠药吊着,老人也别无它长,一直靠打柴为生。

月底了,几个小混混差点钱上交这城西一片的老大,就盯上了刚卖完柴,准备回家的老人,老人一天卖完柴的钱只够他老伴的药钱,和添点必要的东西,给出去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两天老伴和自己将会饿着肚子,上了年纪的又如此瘦弱的人怎能挨过,老人也意识到这一点,蜷着身子任凭小混混的拳打脚踢,也没把这续命的卖柴钱交出去。

“住手,放开那老人。”看不下去的竹语爆喝一声。听到声音的混混望向了愤怒的四人。“哟,我当时谁呢,这不是城西破庙里的四个小乞丐么,咋的?武侠故事听多了,想当大侠?打抱不平?”看上去似乎是混混头儿的青年,他话刚说完,其他混混就笑了起来。

“大侠,饶了小的们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大侠,下手轻点,别打脸。”

………………

讥讽夹杂着笑声触怒了本就脾气暴躁的菊枫,“我叫你们放开那老人,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欺负一个老人,你们还有羞耻心?”

菊枫的话激怒了混混儿的头领,“给你们点颜色,你们还想染这片天了?喊你们声“大侠”,鼻子就翘上天了,不想死就给我滚。”

“呸,毛都没长齐的几个小屁孩还来教育大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哟,还不走?那就别想好好的离开了。”十来个混混向四人围了过来。

“怎么办?”竹语望向了四人中鬼点子最多的梅辞。梅辞的眼睛转了转,观察了一下这个巷口。巷口东西方向是城西进城中的必经之路,因此道路开阔,南北方向各有一条狭窄的小巷。

四人都魄者下阶的实力,趋近于魄者中阶,这实力一人对付两人还可能,多了就困难了。而对方十三个人,分摊下来,一人要对付四个,还有一个混混头,能当上这群混混的头,实力肯定比一般混混强的多,看来分而攻之看来是不行了,呃,忘了我们的优势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混混,梅辞一咬牙“哥些,准备硬拼吧。”四人背对背靠拢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小圆。

“先下手为强,菊枫,你力气大,身体也壮,等下你先冲,往西面冲,我往东面,竹语北面,兰影南面。”

“冲出去也别停下,先分散他们,把战线扯大一点,我们身体比他们灵活,跑的比他们快,找机会干掉落单的一个或两个。好了,准备冲了。”望着越来越近的混混,梅辞快速的交代着。

“哟,大侠还是会怕的,你们不是……”。

“就是现在,冲!”

几人犹如猎豹般向混混冲去,事情发生太快,未作防备的混混大都被撞倒在地,受了些轻伤,撞开圈子的几人未做任何停留,头也不回的向各自的方向跑去。

跌倒的混混头儿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站起来阴沉的道:“妈的,敢阴老子,别让我逮到,四人一组,给我追,抓住了给我带在这里来,我要好好“招待”他们。”

似乎认为对付几个小孩这么多人已经足够,混混头没有跟着去追。热闹的巷口只剩下阴沉着脸坐在石阶上的混混头儿,和蜷在地上不时呻吟的老人。

两刻钟过去了,依然未见众人回来的混混儿头等的不耐烦了。“妈的,这群垃圾,抓几个小孩都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真他妈废物。”愤怒的混混儿头一脚踢向了脚边的卖柴老人,不堪重创的老人在地上翻滚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感到有些不对劲的混混头儿在铺满青石板的巷口走来走去,不时往小巷望去。

“喂,是在找我么?”鼻青脸肿的兰影手扶着巷口的墙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走的时候好像牵扯到了伤口,一脸呲牙咧嘴的表情。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混混儿头的身体僵住了,缓缓回头看到兰影做过来的样子疯狂的大笑起来。“哟,蛮强的嘛,我承认小看了你,但你都这样了,是我的对手么?侥幸赢了,不逃走还回来,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该佩服你的勇气呢?”说完一脸狞笑的向兰影走去。

“是吗?”同样满身带伤的梅辞左手扶着墙壁出现在巷口东面,只是看上去比兰影更惨,碎成布条的衣服下,右手直直的挂着,已然脱臼,颤抖的双脚揭露了梅辞现在的糟糕的身体状态。

看见更惨的梅辞,混混儿头的笑意更浓了,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们两个真快啊,我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最先回来的呢?”巷口西面的道路上竹语扶着菊枫蹒跚而来。竹语的状况稍好,而菊枫,简直惨不忍睹,低垂的头难以掩盖被揍的不成样的脸,右脚受了重伤,脚尖点地而行,支撑行走的左腿也颤抖的厉害,每走一步,都似乎要摔倒。

竹语在狭窄的小巷里解决了追击他的四人后,考虑到菊枫的身体强壮不够灵活的原因,就抄小路赶到了菊枫所在的巷口西路。

赶到时,看见菊枫完全是挨打的份,身体魁梧就没有了灵活的优势,再加上巷口东西方向的道路开阔,视野很好,和四人难以拉开距离,也就不能分开四人,被四人追上后难以取胜,渐渐的就只有挨打的份。还好竹语来的及时,不然菊枫可能要断胳膊缺腿了

“呵呵,哥们,你再笑啊?咋不笑了?”看着几人都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的梅辞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心的笑了起来,“嘶……”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令的梅辞倒吸一口冷气,仅能使力的右手轻轻抚摸扯痛的伤口。

“笑?我为什么不笑,四个没有了战斗力的小子,毫发无损的我还对付不了你们。”混混头儿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心细的竹语发现他的眼神正瞟向唯一没人的巷口北面。

“是么?”竹语轻轻放下重伤的菊枫,让他的后背靠着墙壁,慢慢走向混混头儿,而兰影也缓慢的移动脚步,最后和竹语走到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后向混混头儿攻了过去。

三人你来我往,竹语和兰影联手堪堪和混混头儿打成平手,半刻钟后,抓住露出破绽的竹语用双手死死的抱住了混混头儿的双脚,兰影双脚发力踢中了混混头儿的脑袋,用尽全力的一脚直接把混混头儿击晕了过去。

看着混混头儿已经晕过去的竹语和兰影直接躺了下来,筋疲力尽的两人大口呼吸着空气,一会儿,四人背靠着背在巷口中央坐着,欢笑声填满了这个巷口,还夹杂着“哎哟”“嘶”和阵阵吸气的声音。

“儿子,你在听我讲话么?”竹醴伸手拨了拨发愣的竹语。

“什么?”回过神的竹语疑惑的向父亲说到。

竹醴用手扶额叹息一声,“楚老让你们拿着兵器跑是有理由的,而且是两个,一、测试你们的实力,毕竟在魄者阶段还不能运用魄物和魄技,体力和耐力就是魄者阶段的实力。

二、拿着兵器跑是为了让你们先适应,适应兵器的存在,等你们适应它的存在后,就要试着怎样让兵器成为你的一部分,而不是你的负担,在奔跑的时候怎样拿着顺手?怎样最省力?都是你们需要去适应感受的。”

听到第二个理由的竹语眼睛一亮,然后拉着父亲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赶去,嘴里还吹促道:“父亲,快点,我饿了,快一点啊。”

一脸苦笑的竹醴加快了几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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