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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痛苦的夜

齐磊仍然不死心,边走边回头叫嚣道:“恶妇,大爷我叫齐磊!记住了!我们的事还没结束!下回出门左右多看看,别让我遇见你!否则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黑衣女人冷嗤了声:“苏芸!等着你让我好看!”

柳冰看了我最后一眼,背着我们向她们的家走去。

......

齐磊跟在我后面叽叽喳喳地说道:“孙子,你怎么又见到她们了?你看看那个黑衣女人!简直就是毒妇!你是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想我碎尸万段啊!”

“还有她那彪悍样,放在古代稳妥妥的女将!”

“走在我前面的****,说一句话成不?”

我实在没有心神再去提那两个女人。我猛吸了一口气,整理好糟糕透顶的心情,不想让齐磊看出我有多难受。我并不习惯在人前表现的多么脆弱不堪,更习惯装作“世界第一坚强”的模样。

我挤出一丝自己都认为很真实的微笑,强颜欢笑道“她们见我长太帅了吧,问我要签名,我不给,就损起我来了,你说这个社会乱不乱?哈哈……”

齐磊作为同类人又怎么会不懂我的心情。我的表演,在他面前显得很是多余。他看穿我的强颜欢笑但不揭开我的伤疤也跟着我傻笑:“德性。”

到了家门口,我想从门边拿出钥匙,却找不到。齐磊拍拍我示意我让开,然后他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门......

……

一进门,我的嘴就合不上了,被惊得合不上了。好好的一个家被大大小小的包堆的像个仓库。

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齐磊。齐磊这才笑嘻嘻的解释:”我晚上就来搬家了,以后我打算常住这里了,你看我们家那空房间是不是多个床,我床都买了。兄弟呀,这世界这么大,却容不下我。也只有你这狗窝能容下我了。”

我有些傻了,我们家,什么时候变成我们家了,这是我的家!看着他厚颜无耻的样子我无力地瞪着他:“什么我们家!这是我家!还有你是不是把我这当成避难所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这带!那***几个意思?”

他掏出烟给了我一只,Zippo打火机给我点上烟:“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爸妈知道林雪怀孕了。这可好,两位老人乐坏了,我特么惨了!他们竟然把她留在我家住着!”

齐磊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林雪人长的也不差,嘴又甜。我爸妈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她,我倒变成多余的了。逼着我早点把婚结了,这哪是亲生的呀,我压根不想结这扯淡的婚。”

“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低头,我只能出走啊!”

他有些无奈。也许就是因为他在他爸妈眼中活得又臭又野,让他们操碎了心,只能让他早点结婚,让一个家让孩子来束缚他那任性的心。

我有些苦笑,我想要劝齐磊停止这毫无意义地逃避,但我又不能肯定林雪对齐磊是否有真感情。况且齐磊就不想拥有这个荒诞的婚姻,我不清楚他在固执什么。我只能站在我的角度为他而想,却不能顶替他的意思。

……

今天我真的累了,我的事情足够让我焦头烂额,我没有力气再和齐磊说半句话,准备改天和他好好谈谈。

“好吧,那你先住下吧,今晚也收拾不过来,你先睡我房间吧,我沙发上将就一夜。”

“不用那么麻烦,哥们我先去酒店住一夜,明天再来。”

“那行吧,走时记得关门。”

我摆摆手走进我的房间,外面留给那个迷茫的男人随意折腾。我只想沉沉地睡一觉来忘却今天的不愉快。

关了灯,满脑子充满了被柳冰和苏芸伤害的画面,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她们已经不在我面前了为何还要狠狠撕扯我的心!

我攥紧被子,把头闷在被子里,手掐着被子,一遍又一遍在床上撞击我的头,在被子中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的身体。

我以为我是披着羊皮的狼,但事实我只是披着狼皮的羊,一到夜深人静就会在黑暗中迷失发现自己有多他,码的脆弱!

我恨我的弱小!我恨我对现实的懦弱!我恨我为什么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

这空虚的黑暗给我无尽压抑,以至于心脏憋的发慌,就连呼吸也急促的难受。但我不能打开灯,我只想将我的脆弱遗留在这令人发指的黑暗中,不被任何人看见包括我自己。

已经凌晨两点。我知道我失眠了,我坐起来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想把所有的心事通过烟告诉肺,可是肺不愿意听,不久我就不停地咳嗽。

我颤抖的手将烟盒砸出,我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却不知道找谁,突然夏月的样子从我脑海一闪而过。

对,就打给夏月,即使被她臭骂一顿,我也要吵醒她,让她和我说说话。

随即我就拿起电话打夏月电话。“嘟……嘟……嘟……”一连响了好几声她还没接。

我有些歉意,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打扰别人的休息。

我正想挂了,夏月却接了。

“怎么了?”她声音很小,应该是刚醒说话没有力气。

我沉默了几秒,还是没有勇气讲我的懦弱说给一个醒着的人听

“没事……你睡吧……。”

然后她就没了声音,大概是又睡着了……我看着通话时间在不停地跳动,过了几分钟,我隐约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我不想挂断,因为这个孤独的黑夜,我需要这淡淡的呼吸声。

也许这呼吸声会陪伴我度过这个寂寞的黑夜。看着夏月的名字,我情不自禁自言自语:“夏月,你知道么,我今天又被生活揍了……呵呵,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逊的人,25岁了还是一无所有,没车没房,在这个城市像个奴隶一样活着……没有自由,没有爱人,还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又会惹一堆麻烦……你可真蠢!明明我错了,你还总是庇护着我……”

“我人又无聊,又固执,又冲动,还没什么志气……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脾气却那么倔……纪恋为什么离开我,我想我应该懂了,也许我真的是一个人渣吧……呵呵……”

提到了这个两年前无声无息从人间蒸发的女人,我有些呜咽,又爬起来去捡因为我犯贱砸出去的烟盒……颤颤巍巍地点了一根,又继续说道:“姓夏的,我告诉你,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需要你们对我怜悯!”

“呵呵……我没事说这个干嘛,你又听不到。听你的呼吸,你一定睡的很安详吧,祝你好梦,晚安……”

对着没人听的电话发泄了一通,我心里的负担渐渐放下,我终于挂了电话。继续在这黑夜中对抗着打不尽,挥不去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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