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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事

不得不说,生活真的很操蛋,刚打完电话,10086就来了不足十元短信。不得不说10086在此时此刻很成功地饰演了补刀达人,不合时宜的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补上一刀。随后还得屁颠屁颠去充这说没就没的话费。

我抱着将就的态度,取消了充话费的打算。身上只有100多块钱,万幸还有一条烟够熬到几天后发工资了。想到这,我不得不被自己的睿智折服。每次发了工资都先买五条烟备着抽一个月。说起来,也真是够讽刺的,25周岁了还是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真是人世也罕见……

今天难得一次的晴天,把我养的仙人掌拿出来晒晒太阳,由于天气太过寒冷,仙人掌一直被我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重见天日的感觉,我想它会很高兴。

隔壁家的五岁孩子小文拿了颗土块丢我道:“南锅,你的仙人掌还没死呐?我家的花都枯了好久了。”

听了他的话,我有意和这孩子玩闹一番,打着小孩会天真的相信大人任何话的旗帜思想道:“那是,这世界上还没东西能让它枯掉,手枪也打不坏。”

小文表示对我的一脸嫌弃,做了个相当夸张要吐的姿势道:“南锅,你就吹吧,吹牛也不打草稿,迟早烂舌头。”

的确,世上哪有永恒不灭的东西?生命也好,感情也罢都会在时间这条长河中满满磨灭……生命再绚烂最后还是归为黄土,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活的精彩,一种是白活的。很明显,我属于第二种白活的。多少人说要活的像仙人掌一样,不怕困难,要坚强挺过所有困难。可事实是都活的跟巴掌一样,欠拍,而我更是属于欠拍的那一类人……

我不会去抱怨这惨不忍睹的生活,现在除了孤独点其他都还过得去。自由简单日子才是我想要的,那些逆袭成高富帅的白日梦见鬼去吧。我现在只有做梦的动力哪有奋斗的动力,我想到这些借口安慰我不思进取的本性,心里的负担才渐渐减轻。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南锅的东西会和别人的一样么?算了,你还小,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赶紧回去写作业去,别打扰你南锅的清修。”我随意地拿出一个借口掩饰我的尴尬。

他拍拍屁股回了家,临走时又拿了个土块丢在我身上。我有些哭笑不得小文对我的打击报复。

我又继续打扫起这个家,我有些懊恼太多地方的夹层有着烟灰,我可是在这屋子中每个角落都抽过烟的,这也成为了我值得骄傲的事。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完家务,又开始准备午餐,五分钟不到一碗泡面就做好了。

因为懒得做菜,又没有太多钱的缘故,这段时间都是靠泡面解决吃饭问题。如果我可以有个家,那我就可以逃避吃泡面的命运吧。真不知道发明泡面的人是不是一个**丝,泡面也是他为了**丝人群发明的吧。

看到这碗泡面,不由想到我还上小学时,母亲天天很早起来为我下面的场景,心里有些发酸。自从十四岁那年父母离婚,他们变成他是他,她是她,而我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随后他们又在别的城市有了他们各自的家庭,而我继续留在了SH打摸着。我和他们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和父母一桌吃一次饭。团圆对我来说是怀念的也是渴望的。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父母何尝不是孩子的腹中肠呢,彼此都牵肠挂肚。

吃完泡面,随手点燃一根烟,冰冷的饭桌上燃烧着的烟稍微给了我一点温暖,饭后一根烟已经是我每天的习惯,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做升仙的感觉,做神仙的快乐也不过如此简单而已吧。

一阵吞云吐雾后随便一番收拾,去公司上班。我在浦东一个小公司上班,当然是对于SH这个国际大都市来说真的是个小公司。说来实在荒诞,只能说上天还是眷顾着可怜人的,让我遇到了夏月这个大贵人。我只是个初中文凭,本该和大多数人一样去学个技术,或者在工地上忙碌着。打破脑袋都没想到能进去公司上班。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跟大多数初中毕业生一样还在这个社会挣扎着,他们的生活折腾的越来越好,而我越折腾越糟糕。

严格来说是我配不上这么好的岗位。当初因为夏月的关系外加我一丢丢的掀不起风浪策划,让我顺利进入这个公司,正儿八经成为一名业务员,如今已经有了四个年头,这四年在她的帮助下,又与电话打了四年交道,我渐渐有了自己的客户,工资也水涨船高的勉强够我花销。

她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打心里感谢她!如今她身居高位,成了我们销售部的经理,而我还是个在不起眼的角落混着日子的员工,偶尔做出一点点贡献……

但夏月总是无所谓的庇护我,顶多嘴上对我一番轰炸提醒我好好工作早点买房买车,让我有点上进心!好像我的一生都要被这两个物质东西给束缚,没有它们,我就失去了意义一样……我早就习惯她的节奏,私底下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公司里我们却是很严肃的上下级关系…

由于是星期天,公司领导都不在。我便毫无顾忌的在电脑上玩起了斗地主。

玩的正起劲,突然两眼一黑。两只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我无奈地回道:“别闹呀,我要出王炸!”

“快猜!”

听到这轻灵的声音,我就知道了,“我只能送你六个字,我都不想说你。都30好几的少妇了还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煞b,是我,王美姐还没来加班。”

我不解地回头看了下,眼前的女人整撇着嘴带着一丝怒气地看着我,我好笑地调侃道:“你是二次发育么?声音变得和小鸟一样了。喝口水吧,别把那大炮嗓子给整坏了?”

来的人是任欣,一位的东北姑娘,人如其名是个任性女人,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

“真没见过刚上班就找揍的,”她手上拿起鸡毛掸子故作彪悍的说道。

任欣的阵势着实有些可怕,我似乎感觉挥舞在空中的鸡毛掸子在下一秒就会拍在我的身上。我咬了咬牙,迅速地打开任欣的抽屉,拿了几袋快要塞满抽屉的零食威胁道:“放下语气!否则我跟你的零食鱼死网破!”

任欣瞪着我,依然无动于衷,显然是要和我耗下去。我舒展舒展了身子,歪着嘴将面包,蛋糕一一打开。任欣见状甩飞了鸡毛掸子,疯狂地拉扯我,但她的拉扯,压根不能阻止食物进入我肚子的欲望。不出五秒,我很轻松地便吃了大半。

赢下战斗,我满意地仰躺在椅子上瞅着任欣,说道:“你抽屉里零食太多了!我帮你分担一下脂肪,千万别谢我,做好事不求回报!”

任欣少女般埋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好似我欺辱了少女一般。

说话间,王美也来了调侃我们道:“行啊,余南,这可是你第一次赶在我前头到。等不及和欣欣约会么?”

和任欣约会,开什么玩笑。卖个肾都不够手术钱。真是佩服她们已经有了家庭的女人,她们总是遇到年轻的男女都认为是约会。我刚要开口,任欣先说了:“可拉倒吧,跟这一无是处的**丝约会真是毁了我老任家的名声。”

竟然说我一无是处还毁她名声,我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手指着她:“臭娘们,就凭你这话,今天不死不休。让你知道任余宰割是什么意思,你真……”

话没说完,一支笔丢向我。“余南!一秒不坐下来,我让你知道被宰的滋味!”

回头一看原来是夏月来了。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只好坐下,嘀咕道:“笔啊笔,你可真可怜就这么被某人抛弃了,以后南锅来发挥你的价值吧!”

”把笔给我!“夏月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我无奈地又将到手的笔还给她,这么多人前,对于夏月,我可起不到反抗她的念头,她一直帮助我,我找不到一点理由在那么多人面前去和她对着干。

在她的指挥下,我们开始半天的工作,她就是天生的指挥者,永远指挥的很有条理,做事永远很有规划。工作四个小时就忙完了。工作总是好的,起码在工作的时候,我知道,我并不孤独,我身边有一群的人陪着我,而陪伴不仅仅是我一个人需要的,所有人同样需要人群的陪伴。

下班后夏月要请我一起吃晚饭。由于钱所剩无几的尴尬我只能拒绝。奈何这不是别人,她是夏月!在她这,只能由着她规矩走,而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没有开车,我们相隔不远地走在这喧闹充满发动机声的马路上,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低着头,手背着后面,像少女一样走着。由于对她的了解,我知道不是工作让她低头思考。

我也不管她想什么,我只想她陪我说话。因为可怕的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孤独,而是有人陪你在一起的时候依然孤独!

我喊了她两声,她不理我。我又做出了一些在外人看来很是奇怪的举动来吸引她,她依然不为所动。

看来她是真的心情不好了,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算是安慰人。闹够的我索性她沉默,我也沉默,我只能听着没有节奏的车笛声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这条孤独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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