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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千百年难言心声 白娘子化身白塔

话说许晴值守水闸差事期间醉酒酣睡,当水灾巨大声响惊醒许晴时,洪水已经造成城内大水患,幸好天宫与西天佛祖联合抗魔,魔界最终溃败使得天地终于趋于安宁,天空开始放晴,虔州城内洪水慢慢退却,留下一片狼藉。

许晴离开值守点,来到八景台上眺望,许晴望着满城的狼藉目瞪口呆,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许晴。。。许晴。。。”,许晴感到声音如此熟悉,是河道郭管事女儿郭素芸的声音,许晴诧异:“素芸姑娘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呢?”。许晴寻声望去,只见郭素芸身旁有一河道帮工潘俊领路而来,这潘俊乃许晴好友,也在河道帮工,一直来相互彼此很是关照,两人一起工作一起私下喝酒,一起散步,八镜台也是潘俊与许晴到的较多的地方。郭素芸早已知晓这两人关系,这次姑娘亲自而来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呢?许晴应声道:“素芸,我在这呢!”听到应答,潘俊止住步子,退身楼下走远而去,郭素芸快步走到跟前,气息娇喘,双眼含情脉脉,忽然素芸泪水汪汪,一直摇着头却说不出什么。许晴心情着急道:“素芸,你这是怎么了?”,好一会儿,郭素芸才道:“许晴,你知道吗?这次大水患官府已经很快查出,进水口为八镜台水闸,这次水淹虔城,水患如此严重,造成民房倒塌人员大量伤亡,我父已经被抓,跟班回来通风报信,现官府已经下令通缉抓你。作为岗位上的你,出现如此的祸端,跟班说估计你会被杀头的!”许晴想起自己酒后放开水闸,酣睡误事,此刻的许晴彻头彻尾清醒过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次不经意疏忽会造成如此大的冤孽。素云道:“许晴,你快逃吧,不逃来不及了!”许晴坚定道:“素芸姑娘,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自己造成的冤孽应该自己去勇于担当!”郭素芸抽泣着道:“许晴,你别那么傻,我不想你被官府抓住,不想你死啊。。。”

许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揽过郭素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素芸,谢谢你!我知道过去你的一片真心,我和你哥哥郭奕酉结为兄弟,我一直来也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你知道吗?我逃走不去为这件事情负责,你的父亲就会遭受不测。这次水患如此之大,都因我酗酒误事!要死也是罪有应得,况且百姓因我的罪孽付出如此惨重代价,我应该死的!妹妹谢谢你!现在唯一我只想静一静,妹妹,来生我们再相见!”说罢许晴转身就走,郭素芸哭泣大喊:“许晴,我先走了,我到那边等你!”迎着八镜台外吹来的风,风吹抚着这位美丽少女的长发,素芸泪水满面奔跑向护栏,纵身一跃而下,许晴转身急忙跑回伸手去抓,却没能抓住,只有素芸在下坠的瞬间抛上来玉雕小蝴蝶发夹,这发卡是素芸在自家院子里与许晴吟诗作所佩戴的,发卡落在护栏地上,许晴捡起玉雕小蝴蝶发夹含泪捧着放在胸口,他不曾忘却那个青春气息、那个满腹诗文、那个咯咯娇笑的可爱姑娘,可是现在所有情况却另许晴如此悲凉,许晴向天大呼:“素芸姑娘!素芸姑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啊。。。老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许晴跑下城楼看素芸,素芸此刻已经安睡飞入天际,许晴脱下外衣为素芸盖上,带上蝴蝶发卡离去,此刻的他要走走,他要沿着河堤去看看,他此刻还要看看曾经和白旭圆走过的地方,许晴想想自己的人生确实是悲惨,甚至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想着要结束自己、该结束这一切了。

这母亲河水没有前几天的凶猛,缓缓流淌着,许晴没有心情看景色,只是漫无目的沿着与白旭圆曾经走过的江边继续走,是啊,这一切太突然,昨日温馨今日梦。远远的,许晴忽然看到一袭白色长裙姑娘是那么熟悉,难道是她?不,不可能!许晴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揉揉眼睛再看--是她,白旭圆!许晴奋力跑向失踪多日的心上人那里,白旭圆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呼唤着许晴的名字:“许。。。晴。。。许。。。晴。。。”,两人终于抱在一起,泪水模糊了许晴的双眼,许晴再次凝视白旭圆才发现,白旭圆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染肿,白旭圆流着泪深情地望着许晴,咬着嘴唇摇着头,看着这位自己苦等守护了五百年的情郎,白旭圆不知揪心多深,仅仅短暂的美好瞬间即将迎来又是什么呢?许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什么呢?他深深吻着自己心爱的人,任由泪水洗刷这一切,许晴也不能再告诉白旭圆自己酿下的大错,他不想再让眼前自己心爱的人心灵受伤,因为那素芸姑娘至今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许晴只想停留在此刻,就那么短暂一会儿也能幸福满满。。。。。。

自抗魔结束,天宫尚未启动追责程序,白旭圆却思量自己此次降魔过失甚大,为了爱情脱离岗位酿成大祸。此次也是特意下凡寻找许晴,白旭圆需要在被天宫治罪前再见一见自己的心上人。是啊!无法化作凡人与许晴共相厮守,一切曾经的期盼都成了梦幻泡影,是时候告诉许晴他们千百年的秘密了。哭了吻了好一会,白旭圆靠在许晴肩膀上说:“许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是谁啊?”许晴说道:“对不起,娘子,是我不争气,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应该是我的夫人,我应该是你的夫君的。”白旭圆摇着头说:“不,不是你不争气,是我们命运不好!我是白素贞,而你是许仙,过了五百年了你已经转身,我来找你了。”许晴怔怔望着白旭圆,无法相信自己面前的姑娘几天不见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说白蛇传的故事呢?白旭圆认真告诉许晴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下凡有重任在身,要等我完成天宫交代任务,我才能转化人身与你相守,我泄露天机会化作彩虹消失的。。。?晴,你知道吗从灶儿巷相识,我托梦给你,你还记得我救你吗,这一切都是我编织的一个美好的故事!晴,你再看看你左脚膝盖上是否有三道胎记?那是我寻找你的证据。。。我过去多么想告诉你我是谁,多么想告诉你我回来了你的身边,可是。。。可是我不敢说,只有到了今天,到了今天才说,但是这一切都晚了。。。许晴。。。在这次任务中我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白旭圆已经泣不成声,她缓缓道:“我将受到天宫罚责,我要离开你了!晴,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们的幸福就那么短暂呢?为什么?。。。”

许晴默默听着,流着泪伸手紧紧抱着抚摸着这眼前心爱的人的秀发。白旭圆道:“许晴,你可知道为了今天我等待了整整五百年啊!但是我不后悔,我遭压雷峰塔后转身成仙,但我不在乎仙女生活,我愿意用千年的磨难修炼得到的天堂贵族生活作为代价,去换取我们两人最平凡的相爱,我一直在为平凡的爱努力;晴,我独自承受着艰辛路途斩妖除魔的考验,我多么辛苦你知道吗!”白旭圆望了望远处,深深再次拥抱心爱的许晴呜咽道:“晴,我愿意为这爱接受失败后所带来的惩罚;你知道吗?我愿做这一切是因为---千百年来我一直在等你,爱是永不背弃的!晴。。。我无悔下凡人间,无悔再次和你牵手。。。。。。

许晴紧紧拥抱着白旭圆,生怕一松手就会真的不见了白旭圆,许晴摇着头泪流满面道:“亲爱的,你不能走,旭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我们?”第一次许晴放声大哭,他毫无顾忌、毫不遮掩痛哭起来,是啊!何必要遮掩呢?许晴太痛苦了,这段爱情犹如年轻的父亲听到初生孩子夭折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分享快乐却要承受失子的痛楚!谁说男儿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此刻,只见白旭圆拿出剪刀剪下一缕头发放在许晴手心,将许晴的手慢慢合上,微风吹来白旭圆犹如雾气慢慢的放大扩散融化,融化成一幕白雾,许晴追着大喊:“旭。。圆,旭。。圆,你别走啊,老天啊!!你让我们多聚一下啊!”他伸手去抓那天空的云雾,无奈雾中捞月,那幕雾越升越高,许晴朦胧的双眼见到天边一轮彩虹格外绚丽倒映在这绵绵赣江水中,他看见了她在天际那头含着泪花微笑着,伸着双手依依不舍。此刻的许晴感到世间时间凝固,世界对许晴而言已经没有了声音和色彩。

许晴愕然这一切,手里紧抓的只有那一缕头发,他终于相信白旭圆所说的轮回真相,但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命运?读者朋友也许会想为什么人们追求平凡的生活却会那么难?白旭圆的故事或许告诉了我们,其实当人们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时候,这个看似平凡的追求对于你来说却是根本不平凡的,何况还有那么些重任要完成才能换取这平凡生活呢?!

此刻的许晴彻底绝望了,疏忽酿成的灾难,500年转世轮回出现的新娘却在瞬间丢失,许晴仰望着天空长长叹气:“走吧,让我融入这条江里,为受难的那些人赎罪,为素芸赎罪,为等待我500年的新娘赎罪!旭圆,你在天上等等我,我这就来。。。”许晴没有了眷顾?也许有吧,还有他的两位老人呢!许晴朝着老人居住方向叩首三拜:“爹、娘,对不起了,恕孩儿不孝,我的到来没有给你们,不,是没有给大家带来欢乐,我走了,两位老人家多保重。”许晴沿着赣江边缓步走动,渐渐融入在漆黑的夜幕。

白娘子已经知晓许晴最后的归宿,她含着泪隐着痛交代青妹妹先下凡保护好许晴尸首,于是上到天宫等待玉帝的审判,天宫各路神仙早已经列队静待白娘子的到来,天庭格外安静。行跪拜礼后,玉帝道:“白蛇可知罪否?”白素贞道:“陛下,小女子愿意根据当初约定受惩罚,恳请陛下给小女子下凡三日为许晴埋葬。”玉帝不悦道:“还要为死去的许仙埋葬,可有意义?”金星道:“陛下,难得白蛇许仙一片痴情,其可以称得上人间爱情之楷模,陛下恩泽浩荡,不如就准许她下凡三日埋葬许仙,待事情结束后让白蛇在许仙跳江之处化身白塔守护赣江五百年,让她继续等待五百年许晴转世,幷恳请陛下考虑准许他们在共计千年的情缘等待后圆满爱情。”众仙早被白娘子为爱付出的行为所感动,皆为白蛇求情,玉帝叹息道:“难得众仙家为你求情,本次罪责尚且不予以重判,就准你回去葬许晴,在埋葬许仙后你自己化身白塔去守护赣江,镇压水患以给虔州百姓造福,至于金星所言是否千年后圆满你与许仙连理,这还得看你们的造化!退朝!”

白旭圆飘然回到人间,找到青妹妹,许晴尸首在青妹妹法术保护下安然完好,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看许晴整个人却犹如在沉睡中。白旭圆忍不住潸然泪下,弯下腰抱起许晴,许久不愿放下,青妹妹也无法止住泪水哽咽道:“姐姐,你不要太难过了,不就五百年吗,姐姐,我们一起再等!”旭圆道:“妹妹,现在我们需要办好两件事,一件是你去趟地府,找到阎王请他将我附身冤魂白旭圆还魂成人,阎王早已经答应过我的;第二件事情,我被镇压雷峰塔五百年,好不容易见到转身许晴难道就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吗?我不甘心呐!我决定按照人间习俗和许晴拜堂成亲,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嫁给他。”青妹妹道:“姐姐,我听你的!”。

五百年啊,才触摸到的温馨却又瞬间消失!人间的幸福爱情竟然会是如此短暂,至少在白娘子感受的就是这样,白娘子已经哭干了泪水,现在的她只剩下了那双干枯的眼睛,只留下嘶哑的哀嚎,青蛇妹妹含泪念法唤来小蛇精化作人形,又将路边青木柴草化作轿子,妹妹细心的为姐姐化好出嫁妆、换上漂亮的白色长裙,用红红色彩装扮好轿子,叫蛇精们抬起白娘子,小蛇精们一路吹吹打打,青蛇牵着许晴在赣江岸边行走,一直走向白塔,一直走到夕阳尽头。。。。。。有的人说看到一幕江边仙冥婚,有的人说官府已经查明许晴畏罪自杀了,仙冥婚男的就是许仙,女的就是青妹妹,那轿子里的就是白娘子,人们叹息真爱太过难以圆满。

真是:沧海桑田日月换,千年等待梦里郎,雷峰塔下恨法海,虔州城里觅晴娃,有心敢为爱情亡,无奈难舍世间郎,八镜台里情深深,白塔之下意绵绵,许晴实是世情种,旭圆真为白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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