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尖叫声,林天娇立即开门。凌儿摸着头,一脸尴尬。
“凌儿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的林府人人都有些怕林天娇,当她问出这句话时,凌儿吓得扑腾跪在地上。
“郡主,奴婢刚急着来找您不小心碰到了。”凌儿不敢说刚刚见着梁瑄在门外偷听。“老爷说有事儿找您。”凌儿促立不安跪在走廊里。
林天娇送走霜儿,就来到林靖的书房。“爹!”她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墨汁味儿扑面而来。
林靖正坐在伏案后,认真写着奏折。“来了,坐!”他说出简短的三个字,也没有抬头。
林家的家训:自古都是女子不得妨碍男子办理公务,说是女子插手公务会招小人。所以,这间书房,夏氏到现在都没有进过。在林天娇的记忆里,她的娘也没有进过。
可唯独她——林天娇,从小爹爹都很宠爱,从会识字起,进这间书房就像是进自己房间一样。别的女子都在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合格的妻子,她却早已熟读四书五经,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林天娇站在熟悉的书架前,呆呆望着角落里那张小床。曾经爹爹在这里办理重要的公事,她就静静看书,看得累了就躺在爹爹特地找人做的小床上。
转过身,远远看到林靖认真写奏折的样子,眼睛里,还是跟曾经一样雪亮雪亮的,不同的是爹爹早已有了白发。方齐说他不是她的亲身父亲!
在她的心里一直那样大高的男人,一直宠爱她如命的爹爹,意然不是自己的亲爹?
“天娇,你来帮忙看看,这样写行吗?”林靖把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抬头笑着问。
林天娇缓缓走到伏案后面,看着秀丽端正的字体。“爹要告老还乡?”她侧首望着林靖布着皱纹的脸。
“哎!爹这一生呀!失败,没能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一辈子胆小怕事。”林靖负着走慢慢走到书房中间,似乎像是自我反省的样子。
“为爱,伤过一个女子。为女儿,一个没本事保护,一个没能力教导。”林靖转过身,一脸笑容地望着林天娇。“都想好了,霜儿成婚后,就把这个奏折呈上去,回山东老家。这宅子是皇上赏的,你可以改成郡主府。”
霜儿为了使命要远走北莽,刚刚平息,刚刚过上安稳的日子,爹爹又要走了。林天娇心底已是孤寂一片,可眼前,她还不能离开京城。
“爹,您就安安心心回老家,想天娇了就来京城。”她没有阻止林靖,而是给最肯定的笑容。他的离开对她的行动会更好。
“爹爹之前女儿吗?”林天娇走到那副画前,仰面相望,那是她出嫁瑄府的前一个月找人画的,画上的林天娇还是那样可爱动人,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杂质,笑得是那样单纯。
“别说,真的跟我有些像呢!只是我有小酒窝,她没有!”林天娇站在画着嬉笑地说着。
身后的林靖眯着双眼,盯着那副画出神。林天娇回头,她还是直直看着,眼神里有些恐怖的样子。
“爹,爹,爹!”“啊?”林天娇叫了三遍,林靖才缓过神儿来。又连忙把那副画取了下来。
“爹为何要把画收起来?”其实她已察觉到了林靖的反常,故意问着。
“都要回老家了,这画也用不着了。哦,我是说,我要回去了,这里收拾出来你也可以用,这里书很多的。”
看着林靖打着马虎眼,把那画收好。林天娇再次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