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尘!范尘!听到回话。”无线电响起了叶谦的声音。
“叶谦!你们不是要去补给吗?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看你们小队被困这里了吗。害得老子觉都没睡成还得跑来救你小子。回去看我不好好宰你一顿!”
范尘现在悬着的心多少放了下来,总算是盼到援军了。
“你们来了几辆车?”
“几辆?你还挺奢侈。就我们一辆!”
“那,还有汽油吗?”
“用不完。”
“好!我们可以改装一下地下车库里的车辆。带这十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们先准备着。我们在城市干道上先过过瘾。”叶谦说到。现在轻易去找范尘还为时尚早。他们现在遭遇了大批的变异体,说实话保住自己都有一点困难,更不敢带着这么庞大的部队去找范尘了。
“听枪声,你们和原生种遭遇了吧。”
“我去?你小子耳朵够灵光。没错,本大爷遇上了点小麻烦。不过不要紧,我们现在往北方前进,估计不出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市中心。你们做好准备。”
“好的。”关闭了无线电,范尘立刻动员起来。带着所有人往楼下小心的前进着。必须要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
连续的六炮HE弹打出,总算是勉强能够看到一片道路。现在天龙飞他们的处境相当的危险。车盖已经被变异体占领,侯霆军不得不撤回车厢内。通过车舱反封锁死死地把每一个出口封死,生怕哪一个车舱门被扯开,那样的话就真的玩完了。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外面的变异体对坦克散发出的温度是相当的兴奋,甚至那些脑壳都被轧碎了的变异体依然伸着手使劲抓挠着坦克的装甲。
“还好这些东西没脑子……”罗鸣道。现在炮管已经过热,再打要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卡啦啦啦!履带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显然是某些地方要出故障……
“不是吧……”侯霆军听着这声音心里犯了怵。“这好像是我们的左侧履带第三个承重轮和履带衔接的地方要完的声音啊!”
“左侧第三个?我嘞个去!这玩意坏一个也麻烦啊。霆军能不能判断具体情况?”罗鸣道。什么东西,摆愣久了就凭听声音也能听出个四五六来。就拿炮管来说,罗鸣不光能够闭着眼睛换炮弹,只要炮台那里出什么怪声,他也能听出来是哪里有毛病了。
“不好说,可能是可能是卡到什么东西了,也坑能是那个承重轮的驱动器刚才被我们给玩坏了……总之,这一个坏了应该没什么大事,要是刚才出声的是履带那就不好玩了!”
天龙飞当即停止了前进。“要是履带坏了怎么办?”
“这要是平地还好一点。毕竟我们的每一个承重轮和两个主导轮和七个辅助轮都是有驱动系统的,就算是履带断了,平地照样跑,甚至比带着履带还要快。可是就目前这种路况,要是履带断了那我们就没戏动了。”
一边解释,侯霆军手动的调试着左侧承重轮的减震系统。通过这种方式回馈过来的信息可以帮助他在无法出舱的情况下确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而现在,他真的想是哪一个导轮坏了……
“全部导轮工作正常……队长,开车小心点吧。”
“……”天龙飞无语。这让他怎么小心?满大街的变异体,压都压不过来,整条路就没一块好走的地方。况且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在碎肉的泥潭中前进,满地尸体就像陷入了沼泽一样,发动机最大功率也是跑不起来速度。因为车顶和四周已经遍布变异体,就连电子观察镜都没有办法正常使用,天龙飞开车也只能是照着地图前进。再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小心点开……怎么可能?
“混蛋!”葛岳停止使用了四管机炮。和罗鸣停下来的原因一样,枪管过热。这货现在是扫射扫到手抽筋,无奈前面没完没了的涌出变异体,让谁来干这个差事也多少觉得烦了。
就在天龙飞竭尽全力驾车前进的时候,啪叽一声,履带终于断了。履带顺着导轮衔接的方向耷拉在尸体上,导轮深深地陷进了尸体之中……现在这车除了原地打转以外,应该是动不了了。
“终于断了。”叶谦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来了一句。车外变异体越来越疯狂,几十吨重量的坦克已经开始轻微的出现了晃动。
“什么叫终于啊!我们要玩完了!你丫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啊!”葛岳大声叫到。
“相信我,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叶谦自诩到。
“刚才你在那边捣鼓什么?”罗鸣问道。看着叶谦就不想做了好事的样子,不由得感觉到了一点生机。
“3……2……1……”砰砰砰砰……连续的火炮在重坦周围响了起来!炮弹带起的热浪直接把变异体炸的粉碎,身体里有的没的全部被卷上了高空。距离这里九十公里的山头上,老式的重型火炮正在咆哮着。
“抵抗军!我擦!这群家伙来了!神兵啊!”侯霆军大笑。反正看样子是不用死了。
至于抵抗军那边,天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火炮。更神奇的是,一轮火力覆盖后,我们的超级重坦竟然奇迹般的毫发无伤!要知道在夜间定坐标盲射的状态下能有这样的精度可真是了不起。葛岳当过炮兵,他知道要想打成这样是有多么困难。
“我去!炸的挺准。这么苛刻的盲射条件都能躲得开我们的车……佩服佩服。”这货赞叹道。
“我方并不知道你方具体位置,刚才的火力覆盖的确是盲射。本来准备借机把这条干道炸平,没想到你们的重坦这么硬!”谁知抵抗军的前线指挥直接用无线电接通了我们的一号车。这声音,天龙飞听着着实有点耳熟,抓耳挠腮也是想不出是谁。
“……”一车人无语。
“没事,反正你们也活下来了。跟我们进城去营救你们的队员吧。”指挥官道。
“明白,但是你们在哪?”
“看向你的身后。”
炮口调转,主炮的监视器中清晰的显示出了一大群黑压压的坦克部队。带头的指挥官竟然是……
“老于!”天龙飞叫到!这不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十多年的老战友吗!没想到提前转业的他竟然不仅在五年前的浩劫之中活了下来,还当上了抵抗军的前线指挥!
“我类个去!我见到了什么?59式啊啊啊啊啊!”叶谦大叫道!
是的,这个拥有近一百两战车的坦克部队竟然集体使用而都是五九式坦克!
“我看到了什么?信仰啊!我的祖宗唉!”罗鸣大叫!59式!他的最爱!
五九式整齐的扬着120MM炮管,就像阅兵一样一直开进到我们的ZTZ-N1重坦面前才停下。
“我去,老天啊,你们的车可真够硬的。”于浩和天龙飞相互敬了一个军礼,但是两人就好像不认识一样,仅仅以双方长官的身份礼节性的示意。随后就各自钻回了自己所属的坦克。
“喂,那个指挥官……刚才天哥是不是管叫老于了?为啥两个人就像不认识一样啊?”叶谦道。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罗鸣虽然是天龙飞手下的老人了,但是在他调转到天龙飞所在的坦克编队前,于浩就已经转业。在天龙飞手下那么久,他深知自己长官的想法。现在放松。还不是时候!
五九式十个十个的摆成一个正方形,把断了腿的ZTZ-N1留在中间,成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为苦命的侯霆军防卫着周围。而我们苦命的侯霆军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脚踩着七七八八的碎肉……强忍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血腥味,亲自用手扒开深埋在血肉之中的已经断掉的履带。
“还好还好。”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履带只是被卡断了一节。这种小伤用不了十分钟他就能修好。就在他回头去拿放在前车装甲板上的备用履带时,一只粉嫩的小拳头从尸体堆中捅出。好死不死的直接正向命中了侯霆军的下盘要害之处。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啊啊啊啊啊!我就日了狗了!”这货捂着自己的要害,蹲在地上直往进抽冷气。而伸出来的那只拳头似乎也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攒了没一小会就彻底失去了生机。话说早就没生机了好不?
“该死!为啥受伤的总是我!这不科学啊?老子就修个履带,压死你的又不是我!我招谁惹谁了?”这货抱怨道。嘛……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太科学。不过我们伟大的侯霆军还是尽了一个整备师的职责,挺着受伤的下盘把履带接上了。
“好小子。休息一会吧。”罗鸣笑道。
“连死人都欺负你。哎?你怎么不把那变异体拉出来看看?说不定还是个美女呢!”葛岳大笑道。
“哈哈……你怎么不去啊!说不定你下车直接就被老大开着碾死了。”侯霆军反道。两个人你逗逗我我逗逗你的继续着没营养的谈话。
“说不定还是个少妇呢!手上有枚戒指。”叶谦比较细心,发现了一丝端倪。
“嗯?少妇?”罗鸣立马来了精神。
“大叔给我闭嘴!”三人一起吐槽。
“喂,什么时候你带的兵都这么有活力了?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个闷蛋还有这本事啊?”于浩通过无线电和天龙飞聊着。
“那是老子没给你展示。”
“呦呵?小子,有脾气啊?还记得咱俩拼酒的胜负吗?我记得我50胜49败。”于浩道。
“放屁!明明是我50胜!”
“你才放屁!”
“不服来干!这次回去绝对把你喝趴了!”难得天龙飞这么放得开。看来见到了老朋友以后这家伙也开始原形毕露了。
“行!反正我老婆管我管得严,两三年没动酒了。这回正好!”
抵抗军那些坐在五九式中的战士们和我们一号车的那几个货都吃惊的看着面前自己的长官开着公共通信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骂街……心里都只有一句话……
“嘿嘿嘿,老货,埋得够深的啊……”
殊不知,这也成为了两个著名的坦克车长的黑历史之一。
“难道,抵抗军的战士们也和他们的长官一样吗?”叶谦无意中踩了一颗地雷。
“放你大爷屁!你们才跟你们长官一样呢!我们是有素质的!”
“神马?敢和我们这么叫板?信不信回去喝死你们?”葛岳大叫!
“谁怕谁?喝就喝!谁先倒谁就是孙子!”
“行!”
……看起来中国军人都是不分你我的啊。嘛……毕竟这也是一种只属于中国军队的沟通方式不是?挺亲切挺好的!
一群欢乐车休整了几分钟,喀什朝着范尘他们所在的地方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