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转头看向璧月,“你是女孩儿,你来照顾侯小姐,这也是伯爷吩咐的。他们几个会帮你。”
璧月微微一笑,向元阳侯夫人柔声问道:“不知侯小姐如何称呼?”
元阳侯夫人傲然答道:“这是慧娘!”
璧月站起来,向那侯小姐迈近几步,保险起见没有凑近,只微微探身,“慧娘妹妹好!”
慧娘似乎没听明白,璧月便又说了一遍,“慧娘妹妹好”,说着还挥挥手作示好状。
慧娘“啊”“啊”“啊”地叫了几声,也挥舞了几下手臂,想来是弄明白了璧月在跟她打招呼。
元阳侯夫人一喜,忙叫奶妈将慧娘抱近璧月,“侯小姐还算跟你有缘!你今日可要伺候好!”一副命令的口气,言语间丝毫不顾忌旁人。
璧月哑然失笑,心中更是谨慎了些,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一面说“快让妹妹坐下吧”,一面借让座走开了些,又不想太明显,故探身凑近了些,又冲慧娘摆摆手。
奶妈将慧娘放在座位上,慧娘像是极高兴,嘴里哇哇乱叫,手挥舞个不停,不住地回应璧月。
元阳侯夫人更是高兴了,赞道:“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倒能得我家侯小姐欢心,难得!难得!”
璧月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左手摆摆,右手挥挥,逗得那侯小姐不停地回应,手舞足蹈,笑得鼻涕和口水直流,奶妈不断上前拿帕子擦拭。
璧月手都挥酸了,那侯小姐却还在兴奋不已,呜呀乱叫。
“你们几个到偏厢里去玩吧!”林夫人开口道。
璧月如逢大赦,收回手臂,待金诺出了门才尾随在他身后,进了偏厢。
奶妈将那侯小姐抱进来,放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后,便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有如一座金甲门神。
金诺哼地一声,扭头坐到屋角的椅子上,话也不说。璧月和金誉暗自对视一眼,璧月说:“白佑桦,你去!陪侯小姐玩!”
白佑桦闻言眉梢一耷,“表姐,她……她在流哈喇子!”
璧月一瞪,白佑桦脖子一缩,忙说:“我……我去,我去。”说着慢慢凑近慧娘,回头看看璧月,璧月依旧瞪着他,白佑桦只好轻轻将小半边屁股虚坐在罗汉床一角,对慧娘说:“见,见过侯小姐!”
慧娘听若未闻,似乎是换了个房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只目光呆滞地抬头望着屋梁。
“表姐,她,她不理我!”白佑桦苦恼地叫道。
“那是你的事!你的任务是陪她玩,哄她开心!过程我不管!”璧月凉凉地说道。
“表姐……你……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不管啊!”白佑桦几乎要哀嚎起来了,被璧月一瞪,又老老实实地转头,四平八稳地对慧娘又说了一遍:“见过侯小姐!”
慧娘还是丝毫无反应。
璧月微微上前几步,向奶妈问道:“请问侯小姐日常里喜欢玩些什么?或者喜欢吃些什么?”
见璧月态度谦和恭谨,那奶妈也松懈下来,一时间竟然老态毕现,低声说道:“侯小姐喜欢拨浪鼓,老奴这就让人去取来。”说着挥手叫了个小丫鬟去取了。
片刻,那丫鬟拿着个五彩斑斓的拨浪鼓进来了,璧月接过来,放在慧娘面前轻轻摇了摇,慧娘果然拍手笑了起来。璧月松了口气,伸手将拨浪鼓往白佑桦怀中一塞,“你的任务!”
白佑桦只好老老实实地摇拨浪鼓,摇了一会儿,似乎适应了,慢慢整个屁股都坐到了罗汉床上,又凑近了些慧娘,拍拍手,慧娘也跟着拍拍手,摇摇头,慧娘竟然也跟着摇摇头。
白佑桦眼珠一转,右手猛地一挥,竟打了自己一嘴巴,可明显是动作大、力道小,落到脸上也只是轻轻一触。
可想不到慧娘竟然也跟着学,“啪!”地一声,实实在在地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慧娘觉得疼,撇嘴就要哭。
白佑桦扭头见璧月像是极生气,大惊失色,突然灵机一动,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动作极夸张,笑声极响亮。那慧娘愣了愣,竟然又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白佑桦不由大大松口气。
璧月见白佑桦处置还算妥当,也就不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转而寻了个角落也坐下来。
白佑桦少了璧月的盯视,不再芒刺在背,慢慢随性起来,逗得那慧娘一会儿满地打滚,一会儿又哇哇直叫,他渐渐得心应手,指着慧娘往左,慧娘便往左,让她坐下,一屁股便坐下,白佑桦得意得咧嘴直笑。
金诺坐在屋角,离三人远远的,一脸不屑,目光朝向窗外。璧月和金誉也不理他。
一上午的辰光,就只见白佑桦如同耍猴一般逗那侯小姐。
“回公子、小姐,夫人请大公子和二公子去正堂。”进来一个粉袄丫鬟禀道。
金诺闻言站起身,出去了,金誉紧随其后。
半晌也不见二人回来,璧月也没太在意,瞥了一眼得意的白佑桦,白佑桦身子一抖,回头见璧月又在盯着自己,讪讪笑了笑,“表姐……怎、怎么了?”
璧月勾勾手指,白佑桦抿抿嘴,放下手中的拨浪鼓,慢慢挪步靠近了璧月。
璧月附在白佑桦耳旁低声说道:“你差不多得了,逗得人家侯小姐太开心,小心她要嫁给你!”
“啊?”白佑桦吓了一跳,跳开一大步,“不,不会吧,表,表姐,你莫要吓我!”
璧月哈哈笑起来,戏谑地嘲弄道:“胆小鬼!”
白佑桦扁着嘴,一脸委屈相。
“下午我们便回西山去了!”璧月说道。
白佑桦不答,还是满脸委屈。
“听到没?”璧月将白佑桦勾近些,“我说下午就回西山了,你爱吃人家的梅花糕,中午多吃点,以后就没得吃了!明白没?”
白佑桦闻言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拍拍******,“明白明白,放心,放心!”
午间林夫人招呼元阳侯夫人一同用饭,为了给侯小姐作陪,几个小孩子也都同席而坐。璧月正琢磨怎么开口说要回西山,才方便金誉说一道走,不经意抬眼看了一眼金誉,只觉得他神情间特别的淡然。
金誉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淡然的,可今日这淡然之色似乎又有些什么不同,璧月仔细分辨,却也说不清楚。暗自揣测起来,方才在偏厢时还好好的,难道林夫人叫金誉和金诺来正堂后说了什么?
再转眼瞄了瞄金诺,竟然也是一脸哀戚。
这又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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