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
“你是收集师?”我问他,刚才好像听他说来着。
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点了下头说道“是的。”
“哦,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是想问他那个时候说的独自支撑一个家族和每天晚上做噩梦是怎么回事,不过想了想他那时的表情,又觉得不好开口,那应该是他的痛处吧。
他平静地开着车。
“算了,我们来聊点别的,”我觉得我肯定是太长时间没和人说过话,现在特别想聊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聊什么好。
“说说你的灵魂生涯怎么样?”他突然开口道。
“你要听我的故事?噢,我的故事可无聊了,整天都呆在博物馆里。不过我可以跟你说说我去旅行时的见闻。我去过萨尔别克的蒲公英田,在那里,一阵风过来,所有蒲公英都飘起来,像下雪一样,好美;还有屋漪的小茅屋前的流水也让人印象深刻………”我兴致勃勃地说了一路,都没发现车子已经来到了一幢豪华别墅前,还有一路上他眼中的异彩。
“下车吧,到了。”他把车停在院子里,就自己进屋了。
我也跟着飘进了进去。
直到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眼——“这……不会是你的房子吧?!!”我吃惊地问——豪华的水晶吊灯,雕花的旋转楼梯,温暖的大壁炉,很柔软的法兰绒地毯……
他看到我这幅样子,嘴角上扬地反问,“你之前住的博物馆好像比这还要好吧?”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眼睛还舍不得离开檀木的沙茶几。
“那你慢慢欣赏,我去休息了。”他说着踏上了旋转楼梯。
“等等,那我怎么办?”
“灵魂又不用休息,你自己呆着吧,别去书房就行了。”他给了我一个邪恶的笑容后“晚安。”便拐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笑容……书房?书房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么?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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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了漫长而孤寂的夜晚。
半个小时后,我用魔法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当然,除了他的房间和书房。如果外面有人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幢大房子主人是不是有大半夜开灯浪费电的奇怪癖好。
我兴奋地把所有东西都看过来一遍,然后渐渐地萌生了想去书房的想法。要不去看一眼有什么东西,然后就迅速飘出来?不行,一想起那渗人的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会被他发现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伴,还是别去惹事了。
我处着腮帮深思了十分钟后。就开始对着落地窗外的月亮发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喂,我走了哦。”一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的主人便向门外走去。
我立即回过神来“啊?!你去哪?”
他转过来好笑的看着我“去学校啊,不然去哪?”
“学校?”他竟然还在上学,也对,从这俊朗的面容,到这套修身款校服,是有几分学生模样。不过,校服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管他呢,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待着,“我也要去!!”我叫道,上学肯定好玩。
“不可以。”他无情地拒绝。
“为什么?反正我要去,你又拦不住我。”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撇了我一眼“自己跟上。还有,把灯关了。”便出门朝车走去。
我朝身后一挥手把所有灯关了之后,也兴奋地跟了上去。
“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学生。”我坐在车上感叹着。
“怎么,不像?”
“谁让你昨天穿的那么正经?”我说。
“那是因为要去收你,要隆重些。”
“你现在还想着要收我?”我不高兴了。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你说呢?”
“哼,反正你是收不了我的。”
“等着瞧吧。”他这样说道,“而且,你认为我会留一个打不过的敌人在身边吗?”
“不是说了做同伴的嘛。”我撇了撇嘴。
不一会儿,学院就出现在眼前了——西德.阿卡丽学院。这个不是——
“你就在这上学?”我吃惊地问出口。
“怎么——”他停了车,刚想揶揄我几句,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说话了,只是转过头来皱着眉头打量着我,像要把我看穿一样。“你怎么那么眼熟?”
“我还想问你的校服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你上西德啊。”我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
“你也上这个学校?”他问。
“我……”
“先到教室再说,要迟到了。”他说着下了车,朝着旁边的一座古老的歌特式楼房走去。
那是……我曾经上课的地方啊……
我呆住了,被久远的回忆缠绕,不能自已。
“快走!再不走你就一个人吧。”远处的暄暯生气地大叫道。
我使劲甩了甩头跟了上去。
穿过有些暗的长廊,他推开一扇门随后朝着里面的人说道:“抱歉,查特先生,我迟到了。”
查特先生?我忍不住捂住嘴,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那是教法阵的老师,他竟然还在。我就算忘了所有,也不会忘记当初在学院里的时光。
我跟着飘进了教室。像最初那个懵懂的少女那样,再一次专心听那醇厚的嗓音教授给我各种法阵的运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