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破风从背后去处三节棍来一抖,扣上两道机括,手中所握掩然是一条长齐眉稍的熟铜棍。突然徐敬袍袖一抖“咻”的一声,听到声响戚白芷知是有暗器打来,他听风辨声欲伸手接住,但星光下见那暗青子上蓝光一闪,显然喂有剧毒,便不敢硬接,却见暗器尾端几条丝带在风中扯得笔直,微微一阵冷笑心道:“华而不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使暗器似的……”他心念电转又想:“以徐敬脾性该当不会无端兴这无用之举才是……”二人离得既近,暗器来势又迅猛无极,思量之间那暗器离他面门已不及两寸,此时无论拔刀拨落或是用金针打飞都已不及,万般紧急之下戚白芷忙伸出两指夹住丝带,情形实是惊险之极,戚白芷也糊了一大口气。若是一般暗器失了力道定然无力下垂,却不料他手中这只暗器竟非同一般,就在他接住的一瞬有如活物一般划个圆弧绕着手腕反斫上来,戚白芷突然“呀”的一声,手背上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虽不甚疼但这已经却非同小可。他忙从手背上拔下,这是才看清形状。这暗器通身扁平,呈半环状,尾端一个圆环中系着丝带,前端一颗圆珠,圆珠上接着一枚两寸来长的尖针,通体淬有剧毒。暗器重量全都集中在这颗圆珠之上所以才会反斫而上;此时针尖上已沾满血迹。但戚白芷却并不觉的伤口或麻痒或疼痛,他知道毒越是厉害,形迹症状越不明显。不禁大怒,喝道:“徐敬,你也算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竟以如此下作手段害人。”徐敬嘿然一笑道:“太爷这蝎尾针炼制不易,毒药更是难配,三年总共才得了五枚,第一枚用在你身上也算不亏。”他说不亏也不知是说这珍贵无比的蝎尾针用在戚白芷身上不亏还是戚白芷能死在他的针下不亏。“太爷本不欲杀你,但你自己要找死,我也无可奈何呀。”说完哈哈大笑,得意之极。徐敬这蝎尾针是为了对付宁不宁和快刀阿七专门练就的,和一般暗器不同,是要在对方接住之后才出其不意伤人,所以他借马破风摆开熟铜棍,戚白芷略微分神之际才陡然发难。
白可朱、刘青山、王思伦三人见暗器已着,在徐敬说话之时已分别从三面攻上;戚白芷知道若是动手血脉运行加快毒发自然越快,但势不由人,忙掣出单刀斗了起来。徐敬笑了一阵,双手一错两柄短剑已在手中也攻了上去。
虽然身中剧毒,但戚白芷于自己却并不分外担心,最多一死而已。然而依着五老秉性一但迟泰落入他们手中零碎苦头不知要吃多少,所以他趁着尚未毒发之际展开刀法,一路猛攻,欲图杀得一两人让迟泰夺路逃走,五老看出他的意图将围攻的圈子慢慢放大一味游走缠斗,等他毒发。
戚白芷全力施展,只见一团白光忽东忽西,不见人影,但五老的打法却让他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一柄刀越使越沉,支持不住的迹象渐渐显露出来。
五老知道若是以硬碰应自己必定不是宁不宁和快刀阿七的对手,所以费尽心机学到了这套五行合击的阵法,此进彼退前呼后应,阵法运转起来竟如数十人攻防一般;马破风立在中央以应戊土之象,一条熟铜棍虽然招式少变但却不动如山将戚白芷的大部分攻势接过;戚白芷也察觉出这是一套阵法,心想只要杀得一人这阵便破,其余四人在周围游走追踪不上,便欲先从马破风下手,然而只要他对马破风攻势一紧,其余四人立即将圈子缩小并借机攻他要害。白可朱手中两支判官笔攻少守多,寻隙点他身上要穴;徐敬短剑轻灵,刘青山双拐冷硬,王思伦峨眉刺却最是毒辣,三人兵器不时往迟泰身上招呼,戚白芷既要护着迟泰,又要防护己身,只觉脚步不似初始灵便,又觉一股寒气自伤口升起,渐渐往心窝而去,半条手臂寒彻骨髓连血液似乎都已凝结了一般,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