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涯北距漳水三百里,东西山峰相连,平原山峰虽无西山峻峰挺拔,但在此等平原之中拔地而起,倒颇有几分险峻,虬龙涯乃一山间断崖,涯下水流激荡,顺势汇入北方漳水之中,秦军十万大军退居此地,扎营偃旗,依傍险峻地势,窥伺起义军行径,企图整顿反击。
戈戟兵士排列巡逻,倒是警惕得很。
虬龙涯一天然乳洞中
滴答水流声掺和宁静气氛倒与兵戈相向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有水声,潺潺窣窣,偶尔滴落石头之上,安逸祥和得很。
少年人缓缓睁开双眼,被囚禁此地已经二日有余,除了一老者外,未曾见的任何人接近此地,休整一夜,再次巡视着这天然乳洞,参差林石倒颇显凹凸秩序,偌大山洞倒是少年郎一人被关于此,难免有些清寂的很。
微微动荡的身体却是掺杂铁索声响,“次擦”轧耳,后背矗立偌大岩石却是铁索的延伸之地,背贴岩石处,倒颇显冰凉,涔涔寒意透过身体直入骨髓,少年人双手平展左右皆是被铁索捆绑,即便脚踝也不例外,紧握双拳企图再做下挣扎,却是双手处铁索霍的一亮,铁环收紧,不禁少年人双手平展,放弃挣扎,龇牙咧嘴,看来很不好受。
“别做挣扎了,此乃捆仙索,即便通天武学也是打不开的,倘若越是挣扎却越是紧致,于你越是痛苦。”一悠长声音自洞前传来,嗡嗡回声,倒颇有些浑厚,音毕,但见洞前发亮处一黄衣老者霍然站立,没有头发,白胡子倒是挺长,但见老者意味深长的看向这位少年郎,脸上却是少有的欣赏之色,缓步走来,手中托举一奇怪盆钵,遍体通黑,唯有前方金色一梵文倒更醒目几分。
及近,少年人方才看清面容,正是囚禁自己的那个道人,更是战场厮杀之时,身中奇怪盆钵幻术导致被俘,虽有不甘,却是这般境地,少年人也便认了,谁让自己轻敌,虽有一身本事却是不曾伸展,便被制服,可悲于己倒不如想想跟随自己奋战的将士却都是殉葬在那场厮杀,自己受点苦算什么。
少年人紧闭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清冷的气息,透骨的寒气入体,这也许能让自己赎罪几分罢,三千兄弟却都是葬于我手!
老者看向少年人手间,但见双手处都是被铁索勒至的道道血痕,虽有结巴现在却是涔涔血迹滴答落下,看来是刚才所为,老者眼神闪烁看向唐景左手臂处,莹莹绿光泛着异样光荤倒把左臂之上的洞墙映衬几分绿意。
一丝笑意却是三分和善,七分怜悯之意,老者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眼依旧闭目的少年人晃了晃盆钵,倒是捆仙索松懈了几分,待的少年人感觉异样,缓缓睁开双眼,却是空无一人,除了自己的喘息声,怕也就是岩洞滴落的水声与之回应吧。
少年人困于洞府却是混沌度日,除了交映的火光,外面什么气候都是浑然不知,即便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他困在这洞内多少时日,偶尔那位老者进来也是无话便是消失。
“镪啷”戈戟碰撞声响从那洞口传来,少年人抬起看向发亮的洞口,但见人影晃动,却是不知发生什么。
“公主,你不是被将军囚。。”兵士声音传来,透入洞内,倒是听得分外响亮。
待得兵士声音未曾说完,但听一女子声音厉声道:“囚什么,给我让开!”
很是熟悉,听在耳中却是浑身机灵,是。。婉儿?不,应该说是章婉儿,秦国公主罢了。
“公主,此乃禁地,未有将军口谕,任何人不得擅闯!”但听那位兵士硬声说道
“擅闯?我看你们是狗眼长人身上了?我乃将军之女,我去任何地方还需要口谕?滚开!”但听女子喝道。
“镪啷”又是一声,似乎是女子使劲掰开挡着的戈戟,却是士兵又使劲合上。
“你们这些小人,竟敢连公主也欺负!”听声音是另外一女子。
“公主,小钰姑娘,实在抱歉,不是小人不放你们进去,只是倘若你们进去,小人就是掉脑袋啊。”士兵带些祈求意思道。
“滚开!”又是一声喝厉:“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依旧那般纹丝不动,不禁女子有些怒火中烧,正欲发力准备打这些不识抬举的兵士,却是高举的手背一浑实手掌牢牢抓住,即便再使劲也是动弹不得。
“将军!”但听戈戟碰地声响,众人跪地道。
“爹”声音明显缓和下来,带了些唯诺之意,更是有些认错味道。
“婉儿,你倒是越来越放肆,前些日子戏闹,爹爹倒是原谅你,罚你面壁,你却越来越没规矩,你可知此乃何人,却要执意护他?你可知他杀死我们多少兵将?你却要为他对自己人出手,成何体统!”但听声音说到后面越显威严厉声,“给我回去,没我同意不得离开你房间半步!”
“爹!”沉默良久,但听女子声音传来。
“回~去”声音拖长,带些命令口气。
女子没有动静,“给我架回去!”
“是!”
“爹,我不回去,爹,爹。。”
没了声音,洞外倒是恢复平静,倒是一悠长身影在洞外站立良久方才离去,也没进的洞内。
章邯营帐
但见一沉稳老者,流光圆头,胡须倒是很长,手拿盆钵恭敬盘坐在草席之上,一眼专注看向上位男子,但见男子随身衣袍不慎紧致,反倒很是洒脱一般,精制脸庞倒刻印着岁月的沧桑,一抹八角胡须衬托之下,方显男子的沉稳老道,更显别样的王者霸气,一把古月宝剑斜挎腰间,此人正是秦兵首领章邯。
但见章邯看向老者,随之摇了摇头再次走来像是下定很大决心道:“金仙人,灭秦青龙纹降世,秦廷踏破铁靴不得人,如今却是正被我章邯囚禁,倘若我杀了他,岂不是光我大秦之威势,却要为何这般?”章邯说到之后,不免有些情绪激动,话语带些质问道。
老者也不急,缓缓看向章邯道:“将军,天权星乃古刹命,天降此命实乃历史年轮之桔梗,断其梗易,被降罪更易,秦廷现在唯有将军能平乱叛军,却是被迫退兵于此,汹汹秦兵四十万有余,何其威临天下的弓弩箭矢却是在此等平乱之中迟迟发挥不到震慑之威,何解?”老者说完看向章邯道。
“哼”章邯冷哼一声,背过身没有言语,老者却又缓道:“将军,始皇帝打江山,靠的是迸发齐心,而如今呢?将军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秦和当年的秦的差距,蚀虫入体,必坏心脏,将军可曾想,秦平乱起义可真是为了安稳?”老者看向背对自己的章邯也不知将军什么表情而是继续道:“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地方乱,乃霸者欺,平则地方安,天下乱,乃君王庸,平则反噬猖,将军天降天权,实则天命,难道将军真的。。。”
“够了,金仙人我敬你乃一介得道方士,遂的客卿款待,可你,你你怎可。。我可是秦之大将军,我是秦人!”章邯手指老者,激动说道,不免手指有些颤抖。
老者看向章邯起身,双手合十恭敬道:“将军,匹夫所言实则为将军所想,当下形式,你功成也进不了宫,功败更是如此,先前那不是特例吗?将军,将为国死,本是效忠,只是,将军,老夫为你叫屈!”话语叹息,很是一副伤怀情感。
“金仙人,你且退下吧!”章邯停顿稍许,还是道,带些无奈。
老者拱手没在吱声悄然退去,退到门前但听章邯道:“明天我要见见这个天权古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