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夜,浩瀚苍穹,却是阴沉的很,淅沥的秋雨冲洗着人性的罪恶,洗刷着战争的“杰作”,楚军营帐密布方圆百里,成排哨兵手执戈戟巡逻放哨,苍茫黑暗偶尔点缀星点篝火,一处还算大的营帐映衬着斑斑细雨发着异样光荤,在整个军营之中反倒更显扎眼,即便异常被巡逻兵士察觉,却是都是视若无睹,继续自己的巡逻路线。
忽听一声炸响,但见那个发着异样光荤的军营顿时被撕裂,营帐残片四散而开,铺满营帐周边,但见唐景头发凌乱,眼神奇异,周身衣服也是破败不堪,左手臂青龙纹发着异样青光,栩栩如生的青龙纹几如咆哮九天的苍龙一般,桀骜游翔。承影剑深深刺在厚实土地之上,剑身周边土地却是一副焦土气味,像是被烤炙一般。
突然的声响不得不令巡逻兵士警戒起来,手执戈戟小跑过来,号角声响,像是外敌入侵一般。顿时整个军营一阵轰鸣,手拿火把兵器大批将士赶来,却是看到站在已经破败不是样子的军营旁的麒麟郡,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都是看向那散乱头发,青光奇异的唐景,清晰可见的青龙纹和承影映衬火把的光道,围成圈都是看向麒麟郡不知发生什么。
麒麟郡背手而立,身边张铭、慕紫心,后方魑魅魍魉护法端庄站在身后都是看向唐景,麒麟郡抚了抚胡须,一副悠然悠哉之态。
“景大哥!”慕紫心却是不放心叫道,一副担心表情,急欲想冲进去却被张铭拉住。
谁都不知道唐景在幕帐之中发生了什么,也许即便唐景也是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突然感觉身体那股强大内力在削弱,反倒承影剑周身纹脉却是在自己体内的那股内力中呈现,承影剑剑纹流转自己分明能够感觉到,唐景缓过神时紧握了握拳头,再张开,手伸向插向地面的承影剑,承影飞离地面,“铮”握在唐景手上,唐景深吸口气,感受着滴落剑身的细雨,那般清凉透骨。
唐景看向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麒麟郡,不禁坚定奇异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唐景整理了下衣衫缓缓走到麒麟郡跟前,双手抱拳弯腰道:“唐景,多谢前辈指点”
麒麟郡笑着抚了抚唐景的那条苍劲的青龙纹身道:“这便是真青龙了吧”话语简短,却是寓意至深。
“景大哥,你没事吧?”慕紫心急忙过来,上下打量唐景一番,问道
“傻丫头”唐景手指一刮慕紫心鼻尖道,听得此话,不禁慕紫心紧锁的眉头方才平缓,盈盈笑意,倾城之美。
人头攒动,分开一条人道,一身披琉璃金銮战甲的将军模样男子款款走来,身后一老态散装宽衣着身的老者紧随其后,众人都是弯腰恭敬齐声道:“项将军”
“项将军”麒麟郡同样是拱手弯腰道,身后魑魅魍魉都是行礼。唐景怕失了礼数,也是弯腰行礼。
来人正是楚之战神项羽,剑眉俊逸,英姿卓绝,飒爽有态,不怒而威。
项羽走到麒麟郡身前,忙扶起老者道:“听闻异样,特赶来,怕是秦军打来,如此这般,方才平了心”说完,项羽看向散乱头发的唐景,疑问道:“麒长老?这位是?怎地不曾见过?”
麒麟郡看了看唐景带了些神秘,笑道:“将军,且看”
项羽顺势看向唐景那泛着微弱青光的左臂,俊逸的脸上露出别样表情,是惊喜,是不信,还是痴狂?
“在下唐景,拜过项将军”唐景再次行礼道
“不必多礼”项羽托起唐景,威严的俊脸浮起一丝浅笑,项羽转头看向范增:“亚父,给我重重奖赏薄相士,天诛秦,兴楚域,青龙乍现,羽傲气,哈哈,好个羽傲气”一声狂笑,笑看苍生,一代霸王,圆雏成型。
项羽军帐
项羽高坐将军椅,范增、麒麟郡次座,邪一站麒麟郡身后,唐景张铭再次,两排将军排座下位。
“眼下秦军虽是强弩之末,却也是强悍无匹。前些时日得一高手相助,却也更是张狂连破阵法,反倒有压倒之势,麒长老,怎么看?”项羽看向麒麟郡道
“将军,眼下却也是难办,来者正是熟悉我兵法排阵之人,放眼天下,唯有灭魂道人,他也不是误迷之人啊,铭儿?”麒麟郡唤道
张铭一个机灵,自麒麟郡提起灭魂自己便是一身不自在,眼下正好被师傅唤起不免更显紧张支吾道:“在,师傅”
“为师派你游说灭魂带话为师,可有办到?”麒麟郡庄严道
“师傅,弟子却也前往阎罗山知遇灭魂道人,只是。。只是。。”张铭顿了顿偷偷瞄了瞄麒麟郡还是没说下去。
“只是什么?难不成灭魂不念苍生?反倒助秦不成”麒麟郡不怒而威道
“我想助秦之人并非灭魂道人,弟子到的阎罗山,灭魂道人已经仙逝”张铭沉思片刻还是下定决心说道
咯吱声响,却是麒麟郡手抓扶椅,青筋暴起,一脸难于置信的难堪面容。
当年驰骋疆场的四大护法,麒麟、邪鹰、灭魂、端木曦。如今风云变幻,英杰辈出,不变的是疆场,变得却是操纵疆场之人啊。
曾经的把手誓言,曾经的挥云招雨,无不令江湖听闻色变,疆场闻声马翻,如今,呵呵,麒麟郡一声苦笑,真的是老了吗?
时间的犄角处可还能听闻四人的文笔画江山,武轩定天下的铮铮岁月?怕年轮运转,曾经的辉煌也便随着秦之没落销迹了吧。
如今曾经唯一还可能并肩的老友却也仙逝了,那留下的人该是如何寂寞空庭。
曾经并肩而战的人啊!
麒麟郡努力去平复内心的波澜,即便如此,依旧难于抹去心间那份忧伤与震惊。
“既然灭魂已死,那破麒长老阵法乃为何人?”项羽遂问道:“英布!”
“诺,将军!”一中年男子身着将军装,侧脸一道疤痕甚是扎眼,男子拱手行礼道
“最近交锋可否见到此神秘人物坐镇?”项羽道
“将军,此人来去无踪,战场之上不曾抛面,却是神秘的很”英布道
“想当初破釜沉舟之战,大挫秦兵锐气,俘王离,逼章邯,现在却是被此人搅得进退两难,难道真的没有法子吗?亚父?你意义为何?”项羽一拍桌子道
“将军,眼下秦军兵临黄河之南,大张旗鼓,我方反倒被动,唯有一个办法”范增动了动身子,捋着胡须道
“难不成亚父说的可是陈余那厮提出的要挟之计?”项羽质问道,脸上却是呈现厌烦之态。
范增没有说话,相必却是默认了。
项羽一拍桌子喊道:“堂堂八尺男儿,文可压群雄,力则撑千鼎,我项羽其能干出如此卑拙不齿之事,只有那些赵国小儿贪生畏死出此下贱伎俩罢了,我项羽宁可战沙场,耀万名,断不能站在女人之后!”话语亢奋,气概冲天,一副堂堂男子气势,霸气劲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坐在下位一言不发的唐景听的项羽的话心里却是颤个不停,要挟?人质?赵国?女人?难不成章婉儿果真在赵国?一股热血充斥周身,左臂青光亮了一下随之又恢复平常,谁都没有注意唐景的变化,除了麒麟郡,麒麟郡撇眼看到亮了一下的青龙纹,不禁看向唐景的脸,心里约莫有个大概,便也扭过头看向说话的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