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便是接过邪一递来的干粮,就这河水吃起来。
慕紫心不然,嘟囔道:“这些日子,光吃些这些干粮,肚子都涨涨的,哪还有胃口”
唐景给慕紫心使个眼色:“摁!”示意慕紫心听话。
慕紫心却是喜笑颜开,上前跨在唐景手腕上撒娇道:“景大哥,我们去抓个山鸡啊,野兔啊什么的烤烤吃呗”
这一亲昵动作,却是羡煞张铭,不禁心想:自己倘若能牵下慕紫心那娇寰洁手,亦或者将她搂入怀中亲昵安抚,那岂是何等自己痴迷,即便为此女子去死,有何不可?可是转念一想却是如同一盆冷水浇灭心头那般,毕竟在慕紫心眼里,唐景就是唯一吧,想到此,张铭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有些许异样,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邪木,你去看看山间可有山鸡野兔之类”张铭转身对着站在邪一身后的邪木道
“诺,少主”说完邪木起身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张铭转过头道:“唐兄,紫心妹妹说的也是,咱们这没个休息日夜赶路,吃些干粮,真有些吃不消呢”说完更是笑着看向慕紫心,心里却是那般抽搐,因为慕紫心还是这般挎着唐景手腕,那么紧,那么令自己尴尬和不知所措,这可是自己日夜萦绕的漂亮女子啊。
唐景笑笑,也是没有理会慕紫心紧抓自己胳膊的双手,毕竟已经习惯这么个小师妹的依赖了吧道:“张兄,我这师妹啊,就这,没大没小”
张铭笑道:“我可是很是艳羡唐兄哈,啊,哈哈”
说笑间,但听林子中几声动静,却是邪木手拎山鸡走了回来笑道:“看,还挺肥的一个”
说完,在邪一等人早就准备好的干柴下,烤制起来,但见邪木用木棍穿插山鸡,焰火噼啪,邪木却是有节奏的旋转着山鸡的不同部位能够均匀受到烤炙,不时压低位置,又升高位置,用火焰的不同温度烧烤着,不时功夫浓郁的香气却是四溢,慕紫心起身来到邪一跟前,凑上鼻子使劲嗅嗅道:“好香啊”
唐景也是走来,尽情享受着这四溢的香气,转头对着邪木道:“没成想阁下还有如此手艺”
邪木笑笑道:“见笑了”
张铭却是走来:“这只是小露功夫罢了,邪木除了武功卓绝,他的厨艺也堪称一绝呢”说完张铭也凑上前使劲嗅着,大没有少主风样
慕紫心却是白了张铭一眼:“啧啧,又不是你的本事,你看你还挺来劲”这么一说,不禁几人哄笑,张铭瞪了慕紫心一眼,也是大笑起来。
几人垫吧垫吧将一直肥硕的山鸡不会功夫就剩下骨架,慕紫心摸摸香嘴,准备俯身再喝点水,却是突然一惊“呀”了一声。
唐景几人听到声音也是一震,跑了过来,看到情况也是一惊。
这还是刚才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吗?可是这缓缓流下的红色分明就是鲜血吧,虽说掺在水中顺水而下,红色浅淡得很,但在清澈河水中却是那般分明可见。
“这是上游留下来的,像是人血”唐景伸手哗啦一些水,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皱眉道
“难道说。。”张铭说到一半继而道“走上马”
林中的一片空地,同样一条河流从空地之中穿过,那些浓密的青草野花却是呈现出零乱的脚印,偶尔几处青草已经烧焦,道道显眼的刀痕却是分明可见,而在潺潺溪水的岩石边却是躺着个一身精制黑衣打扮的黑衣人,身上多处伤痕,血染一片,掺进溪水之中,已经丧命。
邪一缓缓走来道:“少主,是赵国杀手,黑煞组织的人”
张铭没有说话,眉头紧皱,一反之前那副玩世不恭,嬉笑的样态,到颇有几分处事不惊的大将风范。不禁却是看呆了慕紫心,这张铭认真起来,真有了几分少主风度。
“黑煞?”唐景却是问道
“嗯,黑煞组织乃赵王歇的贴身杀手,只是,现在秦军围攻赵国,那武臣竟然还将黑煞派出来。。。”邪一却是奇怪道
“难不成他们也是来此寻找灭魂道人的?可是为何却是在此交手?那交手的对手又会是谁?”唐景不禁一连串的问道
邪一没有说话,看向沉默的张铭,毕竟黑煞组织既然来访,定不会平静吧。
久久张铭才分析道:“看来不像,目标应该不是灭魂道人,赵王被困巨鹿,义军齐聚巨鹿,那赵王定知道我师父已经安排我们前去说服道人,难不成他再要多此一举吗?况且他也知道师傅与那道人有交情,定不会派出杀手去暗杀师傅故交的”
“那?究竟为何?”唐景也是沉思一会道
“这个,我也不知,我们还是赶路吧”张铭沉吟道
层峦起伏的山丘,没了峻峰的挺拔,整个视野倒显得如此广阔,赤红的晚霞的映射下,带着些许光影的山丘却是如此广袤,空气似乎更加舒畅与清新了几分。
站在高处远瞭,一排排的小土坯房屋参差排开,偶尔两层小楼突兀可见,楼边飘着长旗帜,不用想也便是酒家之类的吧,一条河流贯穿小镇直往西边流去,蜿蜒曲折没个尽头。
这么个世外小镇倒显得颇为安详,没有战争的肆虐,没有妻离子散的哭喊,倒是如此一个画面却是那么令人心旷。
唐景展开双臂,尽情呼吸着这里空气,感受心中那份安详,末了回头道:“张兄,你对这场诛暴秦之战怎么看?”
张铭一愣,却是没曾想过唐景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沉思一会道:“秦自一统六国,焚书坑儒,大肆修筑豪华宫殿陵墓,徭役加重,百姓苦不敢言,二世之后更是无道,变本加厉,这样的国家,反则国泰而民安,不反,则妻离子散。唐兄也不是没有见闻吧?”
唐景转过头,没有看张铭而是看着渐渐变淡的晚霞道:“秦,若真灭了呢?谁为王,谁又能治国有道,国泰民安”
“这?”张铭竟然一时无言以对,缓了一缓道:“那唐兄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