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光道逐渐消失,却是那股怒气分毫未消道:“所以他故意安排你来辅佐于我?他就是怕我放了这些人?”话语带些冰冷,带些难于泯灭的失望感。
副将依旧跪在地没有抬头却是缓缓道:“嗯!”
“哈哈,哈哈,项将军啊!项将军!”唐景突然大笑起来,是自嘲自己的选择亦或者是对无法改变的现实的无奈?
“那倘若我执意要放了他们呢?”唐景笑完看向那位副将道。
“将军,三万铁骑现在得到的命令就是杀了这些秦人,违令不尊者,他们!”那位副将抬起头一指身后的铁骑道:“他们也就会如同这些秦人一般,被处斩!”副将带些颤抖激动的强调大喊道,“将军,难道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局面吗?”
唐景身子一震,没成想项羽却是以这些骑兵来要挟自己,真是这血本下的真够狠,不,也许他早就料到,我唐景不会是那种人,他这是一石二鸟,牢牢地把我给拴住了!
“哼!”唐景一声冷哼,却是抬眼看向身后高骑马鞍之上的将士,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却要陪着自己做出如此大的赌注,那项羽之心,真是够狠!够毒!
“蹦”一声,唐景将捆绑自己的绳索弹得四裂,副将一个哆嗦,却是抬头看向莫自走到一土丘之上静静站立的唐景,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放了下去。
副将看看身后那些骑兵高举将军符文大喝道:“众将士听令,成攻击队形将三路团团包围向前推进!”
声音扩散而开,但听齐刷刷的将士回应声音,和战马抖瑟声响,一时间呐喊嘶鸣响彻黑夜,尘土飞扬弥漫夜色,但见铁骑方阵整齐排开分列三路,呐喊着向前推进。
秦兵这里却是全然没有那种军队阵仗,听得楚军开始行头却都是慌乱起来,有些兵士开始向着原路折返,留下来的却个个都是一脸恐惧的看着那渐渐逼近的楚军,曾经他们就这般对峙过,不过那时候章将军统领,要纪律有纪律,要武器有武器,现在却是不同,现在的自己如同那案板上的鱼肉,只能眼见着那些屠夫渐渐逼近,除了绝望的看着,还能做些什么?!
楚军推进几丈距离,却是秦军却是不自觉都是向后退了几丈,折返是死,前进是死,倒不如拼一把。
“将士们!跟他们拼了!”一位长老大喊道,却是运气周遭,但见周身通明却是率先飞起,挥舞剑诀向着那方阵砍去,众位长老赤红双眼如今情势唯有一战,各个都是运功跟了上去,被这些个长老突然发难,整齐的骑兵方阵倒是一下子被冲乱了,倒是楚军的骑兵却被这些个长老功力发威下倒下了一片。
有了这些长老的打头阵,那些秦兵都是振作起来,虽说没有武器但都不能做那贪生怕死的孬种,都是挥舞着拳头冲进了楚军骑兵之中,一时间喊杀声撕裂了新安以东之前的静谧,与新安以南以北喊杀声交应起来。
新安大屠杀,正式拉开帷幕!
唐景独自站立山丘之上,夜风袭来,冰冷刺骨,一袭墨袍随着夜风鼓起,看着已经交战的秦楚两军,心中却是万般滋味!
“君临天下?!哼哼”唐景像是自嘲一般的默道。
几位长老在楚军中肆意挥舞着刀剑,力道灌注着法力,打到每个骑兵身上,连人带马都是一阵嘶鸣却是没了声音。
有着几位长老法力相助,短时间秦军虽说赤手空拳,但长老打倒的那些楚军兵器都是捡拾起来,与楚军打的一时并没有呈现压倒式局面。
到是奇怪闪着异样光芒的飞剑穿梭游离在楚军之中,剑下却是阵阵惨叫,另外一个奇怪盆钵高悬万人之上,闪着异光一时间倒是牵制住千人骑兵。
唐景看着英勇无匹的那些长老,心间却是异样滋味,盼着这场战役秦人能赢,方能安然脱身,但却一惊,自己可是这几万铁骑的将军,他们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
是我真的太过妇人之仁了吗?或者我本就不了解这所谓的战争?更不了解这个权舆的社会!最最不了解的是项羽!
这边打得激烈,新安以南同样刀剑碰撞火花四溅一样的激烈,新安以北那嗜血的火箭倒是停止了攻击,换作的却是几万的楚军弓弩手的缓步推进,脚踩着焦炭般的骨架,哪怕有一生还者却也是被楚军残忍的收割。
凌乱的幕帐骨架,冒着阵阵焦烟,架起的篝火堆却是已经零散分散,有些火堆之上还生生的插着那依旧冒着火光的火箭,整个新安北秦营地没有了一丝生气!狼藉遍野,有的却是那一双双杀人不眨眼的凌厉眼神和僵硬推进的楚军将士。
有谁能够想到在这些楚军未来之前这里安详入睡的士兵或围在篝火前畅谈回家搂抱妻儿的“宏愿”!
如今先前的那些,那一切随着楚军的到来都是化于无形,随着那呼啸的夜风散了去吧,多么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将士,已经倒戈投降,就盼着回到秦脱离军队远离这残酷的战争,可就是被硬生生冠上反叛的罪名,就这般一个个生灵就此消失了。
残忍不过对于如今的世道来说,那只是一个说法罢了,有谁会在意这个代名词?降军败将,你就该接受任主人宰割的准备,没人规定这些,但这就是发生了,在白起坑杀赵国降卒开始算起,也许在战国春秋时期开始算起,这不成文的规定已经划在了历史这部大卷上,讲仁慈那该是多么可笑?治国需要仁慈吗?那是靠实力!至少项羽这么认为!
这就是历史,永远不可磨灭的宏章,就这般发生了!
新安以南
何为战争?手执强兵利器,归拢军心,齐而迸发,但这终究是普通人挥舞着兵器胡乱的招架,突然遇到带些修为的高人,却依旧如薄纸般一桶就破,毫无战斗力。
有了两位长老的攻势,即便楚军人多势众,却依旧被打破几道缺口,破碎的盾牌四散开来,有些已经被秦兵捡起来当做了武器。
越是这般秦军却是越战越勇,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把那两个老家伙给解决了,没了他们那秦兵即便手中多少有了些兵器,但也是一堆散军罢了。
张铭站在高处看着那两个包围圈,里面的两个长老左右挥舞着,不时又是一声声惨叫,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