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从雕木花窗照射进来，花型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墨漓在被窝里缩着，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昨晚他和燕海两人轮流守夜，深怕有人来偷袭，弄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他转过头看燕海的床，床上的被单被整理地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燕海已经出去了。
两床之间的木桌上有几个包子和豆浆，还有一张纸条。墨漓甩着脑袋坐起来，擦去眼角边的泪水，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坐了好一会，墨漓慢慢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他左手抓着木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右手拿起纸条：“起来吃完后下去大厅找我吧。”
墨漓心里暖暖地，嘀咕道：“有个贴心师兄真不错。”
墨漓一把将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地把桌上的包子都吃完了，一口气将豆浆灌进嘴里。
“差不多了，新的一天开始。”墨漓一边擦着嘴角边的豆浆渣一边给自己打气。
大厅，熙熙攘攘地客人们在品茶吃早餐。
燕海一个人坐在角落，拿着白布条擦拭着手中的长刀。昨天墨漓没仔细看，发现这把刀的刀身长1.2米，刀柄和刀身弯曲，银色的刀身反射着光像是明亮的镜子。
“师兄，有情况么？”墨漓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人，觉得他们是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狂徒。
“没事，那可能只是老板的错觉也说不定，我们今天去做任务。”燕海说。
“行。”墨漓跃跃欲试，也有些紧张。
燕海将长刀收进黑色古朴的刀鞘，“现在就走吧。”
燕海将手中长刀挂在腰间，有一番武士的气质。
“师兄，咱们这次什么任务？”
“一边走一边说吧。”燕海带着墨漓走出了客栈。
大街上，早晨的万古城也显得热闹非凡，街上卖早食的在天还没亮时就已经出门摆摊了。其他的商贩也陆陆续续地出门做生意，城里的人家也要出门买菜购物。一大早行人就是来来往往地，好生热闹。
燕海和墨漓穿过一条长长的食街，街道两边的商贩都热情地跟燕海打招呼，看得出来，燕海在万古城这一段时间交了不少朋友。
“燕小哥，刚出锅的油条，拿着吃吧。”一卖早餐的老板特意拿着两根油条过来塞到燕海手里。
“李大哥，不用了，我吃过……”燕海摆着手，然而老板已经把油条塞他怀里转身走了。
“师兄，你人缘真好，怎么做到的？”墨漓羡慕地看着他。
“也没做什么，”燕海把一根油条递到墨漓面前，“有一次李叔的摊子不小心着火了，当时我正好路过，就帮忙把火给灭了而已。”
墨漓接过油条，一口咬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其他人呢？不会都这么巧都发生火灾吧？”
燕海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这倒是没有，只是前些日子来了个贼，把大伙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都给偷走了，后来被我发现了，就偷偷跟着他到了老窝，结果发现一个盗窃团伙，我就通知官府把他们一锅端了。”
“师兄，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小弟拜服。”墨漓竖着大拇指。
燕海哈哈笑了两声，“助人为乐嘛，你也可以的。”
“我？摊子着火没把我给烧死就不错了咧，要是遇上小偷估计把我的内裤偷走我还不知道。”墨漓讪讪道。
两人走到食街的尽头，燕海带着墨漓走向了其中一间小店，名字叫竹式寿司。
真的是一间“小”店，店的面积非常小，最多也就容纳十个人，好在一大早的没什么客人。墨漓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饮食店，厨房就在客人座位的面前，一身白色厨师袍子的师傅就站在客人面前现场做吃食。
“欢迎光临，两位吗？”一漂亮小妹走到他们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清纯的微笑。
“是的，”燕海指了指一旁的墨漓，“就两位。”
“请坐。”漂亮小妹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后退了两步，方便墨漓他们就座。
“要吃什么？”花白胡子的师傅微笑着问道。
“两份寿司套餐，谢谢。”燕海回应。
墨漓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师傅先将手沾了沾清水，再拿出煮熟的米饭在手上捏。他好奇地打量着师傅的手法，没想到做个寿司居然那么多步骤那么复杂。
“师兄，这寿司什么来头？”墨漓向燕海问道。
“呃……，”燕海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非常好吃。”
“久等了。”师傅将做好的寿司端到两人面前。
“鲷鱼、比目鱼、白肉鱼、海胆、鲑鱼卵、紫菜卷。”师傅给墨漓一一介绍了桌子上的寿司。
“我都没听过这些鱼的名字……”墨漓咽了口口水，恨不得一口将所有寿司都吞下去。
墨漓急忙抓起筷子夹起一块鲷鱼寿司。
“吃的时候将筷子夹住鱼肉和饭团的上下两面，将鱼肉朝下，倾斜蘸酱油。”一旁的燕海也夹起一块寿司，为墨漓做示范。
墨漓学着燕海的做法，蘸了酱油，然后一口塞到嘴里，鲷鱼的鲜味和米饭的香味充满了口腔，“真……真……好吃。”墨漓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地说。
“谢谢。”师傅满足地微笑道。
墨漓一吃就停不下来了，尽管吃了很多包子还外加一根油条，但他吃了一块寿司后就觉得自己是个大胃王，肚子里是个无底洞。
“咯咯”一旁的漂亮小妹见着墨漓狼吞虎咽的样子掩嘴笑了笑。
很快，墨漓就将自己盘子里的寿司给吃光了，但还觉得不满足，一脸遗憾。燕海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盘子推到了墨漓面前。
“我可不客气了。”墨漓眉开眼笑地又是一顿狂吃。
良久，墨漓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还在回味嘴里的味道。
“好了，”燕海起身付了钱，拍了拍墨漓的肩膀，“走吧。”
两人出了门，几个鸡蛋突然猛地朝两人的面门砸来。
燕海眼疾手快侧身一闪躲过了飞来的“暗器”，墨漓反应也不慢，充分表现了他流氓打架的经验丰富，他一个驴打滚顺利躲开。
“什么鬼！不知道乱扔垃圾是要罚款的吗？！”墨漓爬起来大骂。
一大妈满脸愤怒地拿着一箩筐的鸡蛋，破口大骂：“不关你事，闪开！”
“我砸死你个灾星……让你害死我儿子……”大妈一边骂一边流泪，掏出箩筐里的鸡蛋就往店门口砸。
来来往往的人群被大妈的声音吸引来，围住了寿司店的门口。
“唉，真可怜，齐大娘的儿子也死在那片林子里了。”
“是啊，这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我听说啊，死去的那几个都还是十六七岁的孩子。”
“更邪门的是，这几个孩子都是竹萤的好朋友。”
……
从人们的谈话中，墨漓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寿司店里那个叫竹川萤的女孩的好几个朋友都相继在了北面的林子里失踪。失踪的人的父母家长都找不到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就找这个女孩当出气筒。
“你也太过……”墨漓想着这大妈不是耍赖么，冤枉人也不能这么冤枉啊。
燕海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住手！”燕海挺身而出，怒喝声如雷霆。
燕海的手紧紧扣在腰间刀柄处，仿佛随时会拔刀杀人。
众人包括大妈被他这一嗓子吓到了，纷纷开始后退。大妈本想着继续鼓起勇气开口骂，但对上燕海那杀人般的眼神就又吓回去了。
“师兄？”墨漓凑到燕海身边。
“你觉得刚刚的服务员小妹怎么样？”燕海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呃？师兄，虽然我很高兴你那么快就想帮我脱单，但现在是不是不太合适？。”
“好吧，”燕海摇了摇头，“那女孩有问题。”
墨漓歪着头想了想，回忆起那女孩，一头褐色的短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除此以外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什么问题？”墨漓问。
“她身上有一股不应该存在的气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