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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分道扬镳

“玄奘,俗世不比寺中,切记不可贪恋红尘,红尘乃是魔窟,是我等出家人的禁忌,切记不可妄语妄想妄为,尊我释门戒律,切记万事不可强求,一切随心随缘……”看着口水流了三千尺的玄奘,法明长老心中不知方丈的决定是好是坏,算了,一切随缘吧,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谨记师父教诲。”玄奘拱手答道,一双溜溜的眼睛看着法明长老,看还有何吩咐。

“嗯嗯,记得为师的教导,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切记切记,你去吧。”法明长老点点头,也离开了,四周僧侣也散的散,走的走,只留下玄奘一人,却是因为玄奘多年不能说话,故而只在寺中修炼,诵经,却是没有一个相交之人啊。

玄奘收拾好行李,有面带些悲伤的下了山,走在下山的羊肠道,可心中想起红尘世界的美丽,就乐滋滋,佛爷我终于下山了,离开了十三年的红尘,美女,美酒,美味,贫僧这厢有礼了,快快过来吧。

原本坐水路去江州府衙是最快的,可是呢玄奘为了体现这里的生活,了解这里百态,当然还有重要的一件事,放庄轩出来,这不就穿山越岭,行走在大山之间。

约莫走了十里路,看周围无人,也没有什么人跟踪,就道了一声佛号,在心中说道,自己停下来歇歇脚。

“出来吧,左右无人,还是透透气吧,在寺里都呆腻歪了。”

“嗡嗡嗡……”一个昆虫从玄奘印堂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好大一会,落在了远处不见了。

又休息了一会,看着日头,继续走,又走了不知多久,不过看到前方路越来越缓,想来快到山脚了。

一个玄衣黑发的少年突然跳将出来,喊道:“小和尚哪里去啊?”

“阿弥陀佛,去应去之地。”道了一声佛号,看着眼前的少年,玄奘并没有什么惊讶,好像事先就知道一般,不错这少年正是刚才飞出的庄轩。

“应去之地,又是哪里,总该有个地点吧!”

“江州。”

“甚好,你我刚好同路,不知你我同往如何,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善哉,善哉,那就多打扰施主了。”

“不知师傅法号?”

“贫僧法号玄奘,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庄轩,师傅可是来自金山寺,去江州有何要事?”

“这………”

一路行,两个人,不言也不语,当然这只是表面,其实他们在心中交流。

“玄奘,你可要注意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监视之中,以后你我还是少见面最好,这一走,就是经年,你一定谨记我们的约定。”

“你放心,为了摆脱佛门的控制,你我只有涌流激进,决不能有半点回退之心,直到有一天我们能够对上如来那老小子,才是真正的自由。”

“哼,食我之肉,送我轮回,生世剥削,此仇不报,不是枉来一遭,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你不修炼九转金蝉诀,一心只修佛法,才能幸免,不然恐怕再遭屠宰。”

“嗯?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玄奘眉头一皱。

“不错,近日有了身躯,再修九转金蝉诀才发现,肉体九转竟然能吸纳天地间的一种灵气,这种灵气不同于其他灵气,竟然能够延年益寿。

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金蝉子因何九世都死的那么早,不过区区五百年,轮回了十世,其中他还在修行,而且还是修行的九转金蝉诀,可以延年益寿的法诀,你可想过其中因由。

为何他要修炼九转金蝉诀,为何每一世都有这套功法传授给他,难道这是巧合,不是的,这是佛门的阴谋,他们在圈养金蝉子,养肥了好宰杀。

要不是你我的出现,与金蝉子相融一体,还真的没有办法打开这些模糊的记忆,虽然残缺,结合上世在书中所得,也能知晓些内幕,可恶,血淋淋谋杀啊,这就是佛,慈悲为怀的佛。

狗屁的慈悲为怀,狗屁的万能之主,狗屁的度化众生,都是在迷惑众生,不敬你,就水淹三年,打伤了你,就拆凤三载,不拜你,就打杀灭绝……”庄轩越说越是气愤,越是恨,越是害怕,嘴角都在发颤。

“是啊,我当然知道,那一幕幕的过去回忆,一直如警钟一般敲着我的心,让我如何敢有一举一动,十世修行,九世屠宰。

为何每一世都要让我做和尚,为何都要我去西天取经,为何每次都枉死死路上,观音禅院,六圣试禅心,乌巢禅师,好阴谋啊,看我如何破了你的阴谋。”

“嗯,那今日你我就分道扬镳,一明一暗,破此宿命,报此深仇。”

“你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你也多加小心。”

面上嘤嘤笑,心中百恨生,不言又不语,转眼到江州。

“玄奘小师傅,我们就此别过吧,山水有情,有缘再见。”庄轩向着玄奘拱手言辞。

“多谢施主一路照顾,施主好走,有缘自会相会,善哉善哉。”说完大步踏入,没有半点留恋,向着江州私衙。

看着越来走的越远玄奘,庄轩也算是百感交集,虽然两人是同一个人分出,但又如同两个人,这就要分离,还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哈哈哈,想的真多,还是自己如今应该去哪里吧,想着想着,也大步迈去,不知前路哪里,且行且随心。

江州府衙,殷温娇静坐家中,今日刘洪不在,回想起昨日的梦,犹记于心。

原来昨夜殷小姐得了一梦,梦见月缺再圆,花落又开,心中想起了当年那和尚说的事。

犹自想道:“我婆婆如今不知音信,我相公又被这刘贼谋杀,我的儿子抛在江中,倘若有人收养,算来有一十又三岁了,难道上天是在告诉我,今日能够重聚,破镜重圆。”

正沉入遐思,忽然听私衙前有人念经,连叫“抄化”,小姐又正好方便,就出来,却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和尚,心中竟升起亲近之感,问道:“你是何处来的?”

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生身母亲啊,又想起前世的母亲,不觉间百感交集。

但想起法明长老的提醒,玄奘只好压下心中情绪,回答道:“贫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徒弟。”

“你既然是金山寺长老的徒弟那就进来吧——”

玄奘就随着她进了私衙,殷温娇忙让下人布好斋饭与玄奘吃,仔细看他举止言谈,好似与丈夫一般。

小姐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亲近,有些期许,就将从婢打发出去看着眼前的小和尚,满眼的温情。

“你这小师父,是什么时候出家的,看你的头发像是刚刚剃度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可有父母尚在人世?”

玄奘听到这话,想来这殷温娇已经有所发现了,就顺着她的话回答道,面上不喜不悲,心中万千欣喜。

“我虽不是自幼出家,今日刚刚剃度,但我却是初生时就在了金山寺,直到昨日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说起来,可是有天大的冤屈,海深的仇恨。

我父亲被贼人谋杀而死,我母亲被贼人占了,未出生时,却认了贼人为父。

我师父法明长老告诉我来这江州衙内,方能寻取我的母亲。”

小姐听到这里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心中急迫。

“你母姓什么,叫什么?”

“我母姓殷名唤温,又叫满庭娇,我父亲姓陈名光蕊,乃是唐来首次的状元,我的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为玄奘。”

“温娇就是我,但你今天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所说属实?”压下心中的种种委屈,再三确认。

虽说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但听到她的承认,那种沉于心底的感情依旧开始了泛滥,双膝跪下,哀哀大哭。

“母亲若是不信,我这里有血书汗衫为证。”

温娇取过一看,果然是真,母子相聚,又想起这些年的委屈,喜极而哭,但想到这里是府衙,就急忙对玄奘说。

“我儿快快离去!”

玄奘听到这话,这是准备让自己回金山寺等候啊,心头一想,好不容易出了金山寺,怎能就此回去,再说了这事情自己也是能处理的,就哭诉起来。

“十三年不识得生身的父母,今朝才见到母亲大人,教孩儿如何才能割舍啊,我哪里也不去?”

小姐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赶忙道:“我儿啊,好不容易团圆,母亲也不想你离去,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刘贼若是回来,看到你,他必然会害你性命的,你还是赶紧走吧,待明日……”

“母亲的意思,我也明白,我这就离去,但却需要母亲信物,我去找姥爷帮忙,救出母亲。”看着事情就要按原剧情发展了,玄奘急忙解释,打断了殷温娇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可是应该拿什么做信物呢?”

“母亲脖子上之物就可以啊。”

“是啊,是啊,这是父亲大人在我十八岁给我的,虽然里面的金蝉不见了,但这玉坠也是独此一份。”心中想到,将脖子上的项坠摘下递给玄奘,心中竟然没有半点疑惑,为何他会知道这项坠可以做信物,只是急忙催促玄奘快些离开。

“母亲,就此别过,此去长安,定然求姥爷救出母亲。”说完再次跪下一礼,站起身来,向门外走了。

出了门,玄奘一路向北,朝着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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