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马上就会惊动警察消防,好在这附近都是些办公楼,没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白锋把辛火留在站牌那里的木箱子背上离开了,他的左手伤的不轻,他没有辛火那样变态的体质,必须得尽快去寻求治疗。直到背上的长条箱子之后,他的切身体会到了背上的沉重,少说也有二十公斤。
最先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的是附近的出租车司机,有的人看到了火光,立马就报了警,然后驶向了这里准备看热闹。
白锋的视线中,一脸黄色出租车不断在公路上放大,他艰难地抬起了右手拦了下来,然后先把长条箱子放了进去,自己则用箱子挡住了满是鲜血的左手。
“长春街。”
司机诧异地看了眼长条箱子,又看了看上来的乘客,他知道长春街是什么地方,清市有名的红灯区里的一条小街,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将车子向着长春街行驶过去,并没有多问。
他只是一个司机,并非是个多嘴的人,有钱赚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白锋坐在车上向后望了望,入眼所见的只剩下熊熊火光和冲天的烟雾,辛火和另外一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锋觉得,仅仅才开始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和辛火脱离了联系,让他一个新人介入到他们之间的战斗,果然还是太过勉强。
靠在椅背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右手轻轻搭在长条木箱上面,虽然亡者间依照规定无法相互厮杀,但是误杀呢?那是不是不算厮杀?
想起刚刚的惊险,他要是刚刚再离的近点,就很有可能会被爆炸碎片给刺穿脑袋!
他可没有辛火那样非人的反应,等他反应过来说不定已经是倒地喘息之时了。
来到长春街后,长条箱子边上以及车后座上已经遍布血迹,白锋脸色泛白,这里他很熟,指着路一直开到了武氏诊所。
司机奇怪地看了一眼牌子,暗想今晚怎么就怪事扎堆了?
无人的华宇大厦着火,无数射击的枪声,奇怪的乘客,凌晨还开着的小诊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怪事齐齐涌了过来。
白锋付了车费,拖着长条箱子走进了诊所,他可没理会司机如何想的。
“唔……”医生正在和这红酒,见白锋一副狼狈之极的样子走了进来,后面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长条箱子,略微吃了一惊,仰起头把红酒一饮而尽。
“喂喂喂,你小子不会身体壮了点就去找人火拼了吧,一个月没见,你脾气见涨啊。”医生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要进帐了,接下来几天的酒有着落喽。
白锋二话不说,把箱子仍在了地上不去管它,从头戴里掏出钱包,有点力竭地说道:“多……多少钱?”
“痛快!医生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你等着,我先点根烟。”医生乐呵呵的,不急不缓地自顾自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起了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的烟盒,白锋一脸的煞白他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左臂的伤口不轻,鲜血一直在缓缓流淌着,能一路坚持到这里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视线渐渐模糊,隐隐约约间,他似是听到了医生的欢呼声,然后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再接着是深深的吸气声……这庸医,总算是找到烟了……
这是白锋昏倒时唯一的想法。
医生对白锋倒地发成的“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聪耳未闻。
他一直把一根烟给抽完了,灭了烟头,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了句:“晕过去了么?倒省的我动手了,嘿嘿,医生的独家治疗手段怎么能是你看到的呢?”
医生踱步来到白锋身边蹲下,看着左手臂上淋漓的鲜血,舌头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还新鲜着,可别浪费了。”
说着,他竟是俯下身子,将嘴唇凑到了白锋的左手之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唇瓣刚一接触到手臂上的血液,嵌在白锋左手上的碎片像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牵引着拔了出来,一失去碎片的堵塞,数道细小的血柱迸溅出来。
医生有点兴奋,他抬起头来,嘴巴轻轻一吸,如同抽水机般强劲的力道将飞溅出来的血液尽数吸入了水中,血柱在空中交缠婉转,潺潺不断。
医生意犹未尽地看了看白锋的伤口,伸出一只手在伤口上面轻抚而过,简简单单的动作,竟然使得伤口尽数愈合!要不是手臂上还留有已经凝固着的血液,任谁也想象不出之前的惨状。
反观白锋,他的脸色由之前的煞白变的已经毫无人色了。
医生咂咂嘴,将唇间的残留血液****干净,不满地嘟嚷着:“你小子血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比上次那个肥佬差多了,不然非得再吸上两口。”
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本着医生应尽的职责,医生打来一盘谁把白锋手上的血液擦干,那了一卷绷带草草卷了几卷,然后将他抬到了一张简陋的靠椅上。
做完这些后,医生摸了摸下巴,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长木箱子,虽然没进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打开很不礼貌,但是……
医生对着昏迷着的白锋露齿一笑:“我给你擦干净血迹,我就看看你的箱子不过分吧。”
医生打开了长条箱子,即使没有这个理由他也会选择打开,礼貌什么的,嘴上说说而已。
……
白锋昏昏沉沉地醒来,首先入眼的是天花板,上面挂着的吊灯没有开着,天色很亮。
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痛,浑身乏力,竭力撑起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手臂上的疼痛已经不在,看到了左手臂上的绷带,这才反应过来。
医生依旧是那一副样子,拿着报纸,靠在摇椅上,嘴中叼着一根烟,他听到了动静,放下报纸,对着白锋眉头挑了挑,意味深长地说道:“醒了啊,我说你,从哪搞的家伙,又是去跟谁血拼了?”
白锋听的莫名其妙。
旋即他看到了在医生脚边的长条箱子,长条箱子打开着,里面的狙击枪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