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主公,二夫人下午就带着二公子从侯府搬了出去,不知去向。”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这让梁璧想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我知道她会躲去哪里,取我剑来。”
有一记惊雷在窗外猛然爆开,照亮了漆黑的天幕。
梁璧的佩剑名为“凌霄”,是峨眉山明智道长用天山冰魄与北海晶铁历时一年所铸。那北海晶铁,乃是淮阳候梁伯仲花重金购得。而天山冰魄是梁璧的授业恩师之一南极仙翁私藏的宝物。
南极仙翁并没有打算把它传给自己的徒弟。天山冰魄乃绝世罕见之物,其坚可摧钢铁,而且可驱百病,长期佩戴者受天山雨雪之千年灵气滋养,可以百病离身。
可是就在梁璧从长白山破关而出的那一年,南极仙翁这个人永远的从江湖中消失了。只有梁璧一个人明白他消失的原因。从此,他便成为了江湖中“凝雪流光剑法”的惟一使用者。也自然而然的取走了师父遗留下的宝物。
凌霄剑长达三尺三,通体银白之上隐隐有几分透明的光泽。剑鞘是淡银色皮革所制,皮革上缀满了细小篆字,那是道家经典《道德经》。剑鞘细腻精致,但若不细观,从外表上看仍是普普通通。遮蔽了剑刃的锋芒。
凌霄剑剑刃光亮无比,在日色之下会自然反射出有如天山融雪的奇幻白光。哪怕是在无星无月的黑暗里,剑刃上也会流泻出冷淡的光华。剑刃两面上布满了无数细小的按规律重复的花纹,花纹之中还藏有九个大字,那便是道家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梁璧接过剑,抚摸了一下淡银色的剑鞘,然后到手倒提剑柄背在身后,一掌推开了房间的门,跨过门槛,迈入了门外的雷雨之中。
雷雨夜,街上绝无行人。冷雨完全湿透了梁璧的青色纱衫,薄纱黏在他的身上,几乎可以看得见他的肌肤,以及肌肤上的青花龙纹。龙纹与纱衫上的金色丝线重叠在一起,一股凛然萧杀之气便以梁璧核心扩散,飘荡在雷雨中。
“二夫人。”他走到了一个花园的门口,那花园,是二夫人的娘家出资所建,亦是二夫人在侯府外私人拥有的最大资产。
“璧儿来向你请安了。”
“铮”地一声脆响,凌霄剑已然出鞘,就在这一瞬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杀手以梁璧为核心扑了过来。
天空中有一记惊雷爆响。雷声响过,空荡荡的青石长街上便多了四具崭新的尸体。转瞬之间,雷雨便将青石板的血水冲刷干净。
雨柱顺着凌霄剑刃流泻而下,剑刃反射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光芒。梁璧将凌霄一挥,花园的大门被剑风所斩,四分五裂。
花园中喊声大振,许多人手持兵刃一拥而上朝着门外的梁璧扑了过来。
雨水扰乱了视线,梁璧闭起眼睛,凌霄舞动间,便有人被一剑封喉,化为尸体。刀光剑影中,梁璧一直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在身后,躺满了匍匐的尸体,鲜血被雨水冲散,晕开在青石板上。
道路的尽头有一扇门,屋内发出让人感到温暖的烛光。一名白衣老道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了梁璧的面前。
“师父。”梁璧将剑背在身后,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