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本王?”孟浪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小胖子的穿着,倒吸了一口气。只见小胖子一身冰丝绣莽绸缎,腰间的环佩竟是冰种翡翠精工打磨而成。
要知道,一钱重的冰种翡翠,就值五百灵石。小胖子的环佩少说也有一两多重,那就意味着光这一个挂件,就要近万灵石!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胖子的这个玉佩,已经给他惹出不少麻烦。如今要是外出,他肯定悄悄把玉佩藏起来。但这是在地宗宗门内,他自信没人敢出手抢夺,也就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
“就这玉佩的价值来看,这小胖子还真是个王爷级别的人物。不过在赵国修真界,强者为尊。皇族虽然血脉天赋异于常人,但是对各宗门的宗主长老,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所以有时为了强强联合,才会有皇族子弟到各大宗门深造的事情发生,这实际就是一种变相的联姻。”
孟浪内心暗道,他想起了在北川宗时遇到的一个皇族子弟,那个青年因为属于掌权皇族的旁系,地位不高,所以只能和小宗门“联姻”。
“本王是大赵皇帝景天之弟,幽州王景茂,你个龟-孙-竟敢对我出手?”景茂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袖子撩得老高,却不上前一步。
因为他知道在南峰山麓的门人大多有过硬的背景,哪怕他在凡界地位尊贵,在这里也要多少收敛一些,这是他娘临走前苦口婆心交代的事,不能不听。
“景兄,在下刚才沉迷幻象之中,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孟浪自知理亏,对景茂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客气地道歉。
“听这口气,这家伙是怕我了?”景茂眼珠子滴溜一转,有些后悔刚才骂得不够狠。正准备再痛骂孟浪一顿,突然间被孟浪故意亮出的银色储物袋吸住了目光。
他认出了那银色储物袋的来历,立马福灵心至,想好的脏话又活活吞了回去,装作大度地笑道:“没事没事,练功嘛,走火入魔也是正常的。那个……不知仁兄贵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结交一下,呵呵……”
孟浪内心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开口:“在下孟浪。”
“原来是孟兄,幸会幸会,呵呵……孟浪,浪,浪行天下,浪得飞起,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景茂傻乎乎地笑着,嘴里完全停不下来。
孟浪看着景茂转眼间变成这副模样,面露古怪之色,内心暗骂:“这景茂不会是个傻子吧,浪你个头啊,老子名字那么好玩儿啊?”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景茂还在反复念叨个不停,他身体摇摇晃晃,双目空洞,嘴唇发白,嘴角竟有淡淡的白沫溢出。
“羊癫疯?”孟浪诧异地看着景茂,眼望着景茂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整个人就快站不住了。
“真特-么-倒霉,怎么什么人都叫我碰上了……”孟浪无语,上前把景茂托到地上躺平,接着一把挣掉了他的储物袋。
“这死胖子随身应该会带压制羊癫疯的丹药吧?我记得那种丹药很名贵,好像叫什么清心丹?我找找……”
孟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捂着鼻子把景茂的储物袋翻了个底朝天。
“好家伙,居然随身带了这么多灵石!还有这些法宝,都是上品啊!这些丹药也都不俗,这黑色的是化淤丹,金色的是金乌丸,白色的……对了,就是它了!这个应该就是清心丹,咦?这竹简?这不是……”
孟浪看到清心丹旁那截残损的竹简,目露奇异之芒,这截竹简,和他储物袋里的那截除了形状大小不同外,材质色泽甚至气息都是一模一样。
孟浪捏起一颗清心丹,指尖轻轻一弹,就把它送入了景茂嘴里。他没有再观察景茂恢复的情况,而是盯着那截竹简,一动不动。
“我说怎么感觉有些奇怪,这截竹简和我的相比,竟没有丝毫字迹!”孟浪目光闪动,用神识又扫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字迹。
“你干什么!”景茂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把夺走孟浪手中的竹简。他的脸色胀红,双目圆睁,怒视孟浪。
“你刚才口吐白沫昏倒了,我从你储物袋找清心丹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有些好奇,所以就看了两眼。”
孟浪淡淡道,他这话半真半假,语气却显得很是自然。
“你是说我刚才昏倒了,你救的我?”景茂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病,对孟浪的话,他信了一大半。
他小心翼翼地把竹简收入储物袋,又复杂地看了孟浪一眼,歉声道:“谢谢你……我还以为,你要抢我的竹简,所以才……”
“没事。那竹简是什么稀奇的法宝,对你这么重要?”孟浪明知故问道。
景茂挠了挠头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结下的道侣送我的定情信物,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只知道她很在意这截竹简,因为她只有两截。”
“两截!”孟浪面露惊讶之色道。
“没错,怎么,你认识这竹简?这是干什么用的?”景茂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对你那个道侣那么在意这平凡的竹简有些好奇。”孟浪打哈哈道。
“听说这竹简是她家祖传的宝物,好像是用来找人的……我也是醉了,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找人。”景茂笑道。
“或许可以找到熊猫吧。”孟浪扯-淡-道。
“呵呵……”景茂吃吃笑了起来,脸颊的肥肉一晃一晃。
孟浪懒得再和景茂说下去,摆摆手后,转身回到了洞府内。
“孟兄,咱俩住这么近,没事常聚聚啊!我请你喝茶!”景茂的声音在孟浪身后回荡,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才第一次见面,这小子就能把他道侣的事跟我说,看来是没什么心机,只可惜我和富家子弟,总归不投缘……”
孟浪回想到最初在北川宗时的艰难岁月,哂笑一声,望着洞府玉壁,发起呆来。他的脑海里只有景茂的那截无字竹简和景茂口中的另一截竹简。
“竹简是找人用的……到底是要找谁呢?我的竹简上为何会有字迹在,景茂竹简上的字迹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