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寂静的夜,偶尔有几声猫叫。夜是风的天下,一切都被他们的声音而掩盖。夜只有星光在看着一切,星星应该很害羞。见到太阳就躲避。
何枫轻功之高,令人乍舌。何枫是道士。他的轻功和别人不同,别人是用内功集于双腿踏于行。而何枫好像和风是朋友。不是他想飞,而是风带着他飞。御风而行。
何枫到了陈家,根本未做停留,直接飘进机关楼。他一进楼,陈家就知道了。原来机关楼和陈家大堂相通。陈家大堂有金***二十块金***二十层楼,每有人撞进一层,对应的金钟就敲响。所以何枫一进入陈家机关楼,他们就发现了。
陈家少主陈木然看着金钟笑,道:“不知道这人能撞多少楼。”
胖子道:“我想最多到五楼。”
一剑流董大同道:“前些天有个黑脸大汉还撞到七楼呢。”
胖子无语,陈家少主的脸色也不太好,道:“我总觉得奇怪,那大汉一直冲到七楼,竟然一处机关都没触碰。”
陈家少主沉思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他懂五行,那只能说明有内鬼。”
胖子和董大同相互对视,都没有说话。这时候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是要出人命的。
陈家少主眼望机关楼方向,道:“如果他不是掉进梅花庄必死无疑,我还真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再问问他怎么撞进七楼而不触碰机关的。”
机关楼共二十层,机关成千上万处,基本上是一步一机关。所以陈家对此机关楼是信心十足,无人能破。
他们正说话间,第二块金钟响了。
胖子对董大同道:“咱们赌一局怎么样,看此人能撞到几楼?”
董大同回道:“可以,赌什么?”
胖子道:“就赌这月的工钱,如果我输了,这月你帮我领,我喝西北风去,换你也一样。”
董大同道:“好,那你先说说看。”
胖子道:“我赌他最多不过六层。”
董大同道:“不见得吧,上次都七层,这次我保守点赌八层。”
胖子笑道:“这次你非请不可了。”
他们话声刚落,第三块金钟响了。接着第四块,第五块,第六块,第七块。
董大同笑了,道:“怎么样,胖子,工钱我替你领了。”
董大同还没等说完话,傻在那了。因为他说不下去了。第八块刚一响,第九块就响了。一直到第十二块还在进行中。
这回连陈家少主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们都知道这回来的是高手中的高手。弄不好是隐退江湖的人物。
一直到十五块钟响完停止。他们等了好长时间,一直也没有动静。但机关也没有被触动,这就证明撞楼的人没死。应该是躲到什么地方不动了。陈家少主手心都凉了。因为来人撞了十五楼,触动六百处机关。而且还安然无恙。
陈家少主,道:“走,你们跟着我去看看。”
胖子和董大同带着一干人等跟着陈家少主到了机关楼的下面。往上注目一看,机关楼还是那样静静的矗立着,没什么变化。
就在他们心中起疑之时,就见第十五楼的天窗,啪的一声,破碎开来。大风狂暴,肉眼可见的裹着一人出来。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胖子向四周大喊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陈家少主一挥手,道:“不用追了,此人想跑,谁也追不上,徒劳无功。你们赶紧派人把坏的天窗修上。”
董大同应是。
陈家少主道:“你们有没有看清来人长的什么样?”
胖子道:“我倒没看清,只看出应该是个道士。”
陈家少主道:“道士,我也看着像,这件事情看来得通报我父得知才行。”
风,风卷残云。而现在则是风卷何枫。何枫被风裹着严严实实。看来和自然力量做朋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何枫回到自己的院落,坐下就开始大口喘气。薛言俊知道何枫回来,也赶到他的住处。以前见何枫都是道骨仙风。现一见,何枫的道帽也歪了,衣服成一条一条的,道鞋还丢了一只。看这情况,薛言俊不禁问道:“叔父怎么如此狼狈?”
何枫道:“甚是厉害,陈家机关楼不可小视,如果换个人,今天恐怕就出不来了。”
薛言俊道:“您都不行,那陈家不是天下无敌了?”
何枫道:“那倒不见得,有一人能破。”
薛言俊道:“叔父说的是?”
何枫道:“要想破机关楼,只能找到老狐狸,请他帮忙。”
薛言俊道:“我倒听我父谈起过,不知我父亲何时过来?”
何枫道:“他现在闭关修炼,应该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出关。”
薛言俊道:“哦,不过听我父亲谈起,没人知道他的所在地,他所处之地处处都是机关。”
何枫大笑,道:“这是说的别人,而且我有办法让他帮忙。”
何枫又道:“好了,你这些天就注意休养。我这些天就准备,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也应该能休息好了,到时候带你一起去见见这个老狐狸。”
薛言俊道:“听叔父命。”
阳光再次照来,刘本初微睁二目,辨别这是什么地方。他发现自己不在网上,也不在密林里,而是在一张木床上。原来是一个凉亭,凉亭靠柱子边上还有一个人,背靠道着柱子,头带着斗笠。
刘本初起身走到这人身边,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人也不抬头,道:“被人困还网里,还能睡着,真乃心大之人。”
刘本初脸一红,道:“请问是你救的我?”
这人依然不抬头,道:“除了我,这里还有谁?”
刘本初赶紧施礼,道:“多谢相救,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此恩。”
这人笑道:“他日,是哪日?这些话都骗小孩的,也拿来骗我老人家。”
这人说话间,抬起了头,刘本初见斗笠下一张苍老的面容,看样子能有七十岁开外。双鬓斑白,但脸色红韵,一看就是内功大家。
刘本初道:“老人家说的是,但现在我的确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