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狂风暴雨中急驶,坐在后座的李诗诗惊恐地趴在座位上,出租车驶到立交桥洞,水浸,司机倒车,水陡涨,车熄火。水已淹到车门。
司机开车门却打不开:快,快下车。
司机转身开后门还是打不开。李诗诗也开另一边门一样打不开。
司机继续开车门:小姐,打110,快,
李诗诗回头,后面堵塞的车辆。李诗诗拿出手机打电话。
李诗诗:拍涛,快来救我,三水立交桥,出租车内,水快淹到车顶了。我快要死了。
江拍涛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奔向门口,中途折返,拿起茶几上的摩托车钥匙:坚持住,我马上到。
江拍涛奔出门外奔到门口驾上摩托车风驰电掣。
秦琴和张丝曼在返回的路上被堵在了立交桥上。江拍涛骑摩托车在堵塞的车辆中穿行。张丝曼轻轻打开车门露出一条缝,一辆摩托车疾驶而过,险些撞上车门。
张丝曼:江拍涛,江拍涛。
江拍涛骑车远去。
张丝曼返回车中关上门。
张丝曼:难道是我眼花了。
秦琴:你的眼没花,刚才过去就是他。
张丝曼:他不是回家了吗?急急火火这是要干啥去?连雨衣都没穿。
很多人凭栏而观。更多人下车走向栏杆。
秦琴:肯定出事了。
张丝曼:我得看看去。
张丝曼打开车门下车。
秦琴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把伞撑开追上张丝曼。两人走到桥沿凭栏而观。
桥下很多抛锚的车辆。
江拍涛骑车奔驰在辅道上。不停地搜寻立交桥下淹没的车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只露出车顶。
江拍涛停下车,拿出摩托车上的钢管跳入水中。
张丝曼惊呼:江拍涛,是他,真是他。
秦琴:他这是要救谁?难道淹没的车里还有人?
江拍涛游到出租车旁,水已淹没了车窗。江拍涛奋力敲打车窗。车窗破,江拍涛伸手拉出李诗诗。
司机也潜到后窗自己爬出来了。
江拍涛抱着李诗诗走回岸边,在岸上的人帮助下上了岸。
江拍涛: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李诗诗:不用,就喝了几口水。先送我回家吧!
江拍涛牵着李诗诗的手走向摩托车,骑上返回主道。
张丝曼:江拍涛,江拍涛
江拍涛绝尘而去。
秦琴:别叫了,根本听不见。
张丝曼:在哪里都有她。阴魂不散啦!
秦琴:这件事江拍涛没做错,见死不救三分罪。
张丝曼:可我肚子里委屈向谁说去。
秦琴:女人的第六感,你臭到了危险。
张丝曼:哎!说不出的一种惆怅和担忧。
秦琴:我有办法解除你这担忧。
张丝曼:什么办法?
秦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
张丝曼:什么意思?
秦琴:让江拍涛感受你现在的感受。
张丝曼:你是说——
秦琴:我什么也不说。走吧,回车里去。
秦琴和张丝曼走回车里。
雨停,车流松动。汽车缓缓向前。
江拍涛载着李诗诗到李诗诗家门口停下。李诗诗下车。
李诗诗: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身衣服,你还得载我去酒店。
李诗诗说完转身跑向楼门。
江拍涛:还去酒店干吗?
李诗诗已走进楼口。
江拍涛支起摩托车,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电话。
张丝曼看到江拍涛来电,挂掉,又响,又挂掉。
秦琴:干吗不接电话呀?
张丝曼:妈的,风停雨住想起我了,没良心的东西。
手机响,秦琴拿出手机看。
张丝曼:江拍涛打来的?
秦琴点点头。
张丝曼:不接,急死他。
秦琴:他已经够恨我的了,你们已然成定局,我不能再做恶人。
秦琴接电话,“喂,”
江拍涛在李诗诗家楼下度来度去打电话:是秦琴吗?张丝曼是跟你在一起吗?
秦琴:在,要我把电话给她听吗?
江拍涛:你们现在在哪儿呢?安全吗?
秦琴:我们开车在路上。
江拍涛:开车要注意积水和低洼地段,穿过立交时要注意积水,有积水千万不要过。
秦琴:谢谢你的提醒,我们知道了。
秦琴示意张丝曼接电话,张丝曼摇头。
秦琴:那就这样,我开车呢。
秦琴挂断电话。
张丝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浑身湿透江拍涛推门走进客厅。由于电视声音大,江拍涛捂了一下耳朵。
江拍涛走到茶几前拿起摇控降低音量。
张丝曼一把抢过来继续放大音量。江拍涛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卫生间。
张丝曼关掉电视拿起手机玩游戏。
江拍涛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挨着张丝曼坐下。张丝曼向旁边挪了挪。
江拍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丝曼:跟你有关系吗?
江拍涛:怎么啦?
张丝曼:生气呢,看不出来吗?
江拍涛:不用看,千里之外我都感觉到了。
张丝曼:那你还问?
江拍涛:知道你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张丝曼:明知故问。
江拍涛:我是真不知其所以然,还请掌柜的明示。
张丝曼挪到沙发角坐下,江拍涛跟随。
江拍涛:要不,给点提示。
张丝曼还是不做声。
江拍涛:没有对白的戏,演不下去。请掌柜的救场。
张丝曼:这乌天黑地,天塌地陷的夜晚,我在这样的夜色中,犹如一片花瓣。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江拍涛:我真担心你会把自己比喻成一片树叶,还好是花瓣。
张丝曼:还不一样,被狂风肆虐,暴雨摧残。
江拍涛:你和秦琴开车出去的,我想不会被风吹雨淋,直到看见立交桥下被淹的车辆,我的心悬了起来,就赶快给你打电话。
张丝曼:你确定是赶快?
江拍涛:是赶快。
张丝曼冷笑:哼哼!
江拍涛:我很害怕你这种笑声。
张丝曼: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跟落鸡汤似地从外面回来。
江拍涛:我摩托车没放好,我把它移到车棚里,你知道我是宁愿我湿透,不让它淋雨。
张丝曼:是吗?
江拍涛:是的是的。
张丝曼:跟蒋明吃了一顿饭,你就学会撒谎了。我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你的摩托车。说,干什么去了?
江拍涛:我……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给你打完电话,接到了我以前女朋友的电话,她被人撵了出来,要投河自尽,想见我最后一面。人命关天,不得不去,又怕你多心,不敢说实话。
张丝曼:江拍涛,人家攀高枝了,你羡慕忌愱恨,也不能这样咒人家呀。
江拍涛:我说的是真的。
张丝曼:你给我打电话后雨就停了,你这一身湿难不成跳水救人了。
江拍涛:就是,她看见我到了就跳下去了。我只好把她捞上来。
张丝曼:那她现在人在哪儿呢?
江拍涛:住酒店了。
张丝曼站起来: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她吧!
江拍涛按张丝曼肩膀:人家已经这样,你就不要落井下石。
张丝曼坐下:那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吧!万一还是想不开呢?
江拍涛:她现在很好,情绪稳定,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张丝曼盯着江拍涛:是吗?
江拍涛故做镇静。
张丝曼站起来走到沙发背面。再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
张丝曼:一个男人,宁愿拿前女友做挡箭牌,也不愿意把她牵扯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心理,百度一下,
江拍涛:什么?
张丝曼抬头看江拍涛,“想不想看答案?”
江拍涛:你什么都知道了。
张丝曼:说吧,你是什么心理。
江拍涛:我……
张丝曼:危难之中救人,应该是英雄壮举,说出来在我心里只会加分,而你,为什么要隐瞒呢?
江拍涛: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丝曼:因为我和秦琴当时就在桥上。
江拍涛:我接到她的电话就去救她。人没事儿,她的名字,她这个人在你心里是…
江拍涛停顿片刻,想说是根刺,觉得不妥,“是个阴影,我不想让你烦心,就没告诉你。”
张丝曼:你还真得看得起自己,你是谁?刘德华,人人喜欢。往后有事儿直言相告,少绕弯弯肠子,今天看见你救人分上饶了你。
江拍涛:谢谢公主的不杀之恩。既然不杀,就该赏。
张丝曼:你要什么赏?
江拍涛拥吻张丝曼。
一曲《爱是你我》刺破了房间的静谧。床上的李诗诗闭着双眼两只手床上摸。什么也没摸到。李诗诗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坐起来左右看,声音是从椅子上传来,李诗诗起床走到椅子边。手机却停了。李诗诗拿起包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手机再一次响起。
汪柏青和杜木纯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杜木纯坐副驾驶座给李诗诗打电话。
杜木纯:还没睡醒啦?
李诗诗:谁呀?
杜木纯:猜猜。
李诗诗:刘亦菲?兽兽?
杜木纯:你才兽兽呢。我杜木纯。
李诗诗:听出来啦。逗你玩儿的。你们在哪儿?
杜木纯:在车上,我们过来了。
李诗诗:开车还是坐车?
杜木纯:开车。
李诗诗:到哪儿啦?
杜木纯:刚出发。两个小时后到。
李诗诗:到了给我打电话。挂了。
杜木纯:一会儿见。
李诗诗:拜拜。
李诗诗手拿手机坐在椅子上愣怔了一会儿,思考如何接待老同学老情人老情敌,一晃这么多年,他们终成眷属、比翼双飞,自己还孑孓独立,孤芳自赏,不能让老同学轻视和怜悯,老情人担心和庆幸,不能让老情敌幸灾乐祸。她翻看手机屏幕到通信录。停在江拍涛三个字上。张丝曼刚从老家回来,江拍涛昨晚又救了自己,张丝曼估计早已醋浪翻天,此刻的二人同床共枕,这个时候不太合适。不管了,先收拾收拾自己再说。
李诗诗将手机扔到床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早晨,江拍涛将手里的小笼包子和豆浆放在桌子上,走到张丝曼的卧室敲门。
江拍涛:宝贝,太阳晒屁股了,起来起来。吃早餐了
床上的张丝曼翻个身继续睡。
江拍涛转身离开:懒婆娘,
江拍涛手机响了。江拍涛接电话。
江拍涛:喂!
李诗诗坐在酒店大厅沙发上,汪柏青和杜木纯两个小时就会到,想来想去也只有江拍涛能救场,这座城市她还是新市民,没有什么朋友。李诗诗下定决心给江拍涛打电话。
李诗诗:江拍涛,昨晚谢谢你。
江拍涛起身走到阳台。轻轻地拉上门。阳台上的兔子望着江拍涛,江拍涛动了两下手指给兔子打了个招呼。
江拍涛站在门前阳台上向下看,楼下来往的车辆行人。
江拍涛:谢什么,换谁都不会袖手旁观,何况你是我老板,你要有什么异外,换一个老板,还不得把我踩下去。我又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翻身。
李诗诗: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江拍涛:你怎么样?
李诗诗:我没事儿。就是心有余悸,想起后怕。
江拍涛: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出去走走,晒走霉运。
李诗诗: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张丝曼从床上起来,悄悄地走到门后,耳朵贴着门。
江拍涛:别太客气,跟以前一样,我还是习惯你霸道的口气。
李诗诗:这一次,三天都缓不过阳气来,谈什么霸道。
江拍涛:那敢情好,我也可缓口气。
李诗诗:我真有那么霸道?
江拍涛:不是,是我太懒散了。
李诗诗:哪个?中午一起吃饭吧。
江拍涛:今天没空哟!张丝曼在家。
李诗诗:我忘了,她回来了?
江拍涛:她现在越来越像你了!
李诗诗:怎么啦?
江拍涛:我说你别生气。
李诗诗:今天不会,明天后天就难说了
江拍涛: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现在上班神经高度紧张,下班也要小心翼翼。
李诗诗:那还不是你逼的,你,不在我眼皮下你就偷懒。
江拍涛:那不是偷懒,叫喘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呢!你又出现了。
李诗诗:张丝曼也让你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江拍涛:没有,上次被你一番醍醐灌顶之后,对你顶礼膜拜,有样学样,现在是有模有样了。
李诗诗:我对你表示深切的同情。
江拍涛转头后望一眼:不说了,她应该起床了,我得去请安了!
李诗诗: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江拍涛:拜拜。
江拍涛挂掉电话,转身推门。
张丝曼正在门后没来得及撤退,门撞到了她,张丝曼捂住额头蹲下。
张丝曼:哎哟!
江拍涛忙蹲下掰开张丝曼的手看。
江拍涛:疼不疼?对不起了,没想到你起来啦。莽撞了。
张丝曼推开江拍涛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江拍涛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又养成了趴墙根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