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海岛。汪洋海面。
山林,阳光透过树杆之间缝照在帐篷上。小鸟歌唱,树叶婆娑和奏。
李诗诗走出帐篷,江拍涛躺在帐篷边熟睡。
李诗诗用脚踢醒江拍涛。江拍涛睁开眼。
李诗诗:什么时候出来的?谁叫你出来的?
江拍涛:我不知道大概是梦游吧?
李诗诗偷笑。
李诗诗:找水去。
江拍涛:不是带了很多矿泉水吗?
李诗诗:我们现在算困在岛上了。万一渔船没来,我们怎么办?找到水,这心里会踏实很多。
江拍涛:我去。
江拍涛钻进帐篷拿出水袋走进林子。
蒋明走出帐篷。
李诗诗: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蒋明:下午,打完鱼顺便接我们走。
李诗诗:你肯定他会来接我们?
蒋明:你担心什么,这离海岸也不远,手机有信号,一个电话就会来人接我们。
李诗诗:现在开始,只能你一个人手机开机,其他的都关机。
蒋明:李总还真是个细心人。
江拍涛拿着水袋回来。
江拍涛:李总,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边有个小水塘。
李诗诗:关掉手机。
江拍涛:干吗?
蒋明:李总怕出异外,节约手机电力。
江拍涛拿出手机关机:老总就是老总,想事儿就是周全。
李诗诗:现在开始,肆无忌惮地畅游吧!
四个人穿林观鸟,拍照嬉闹。四个人在海边游水,从高处向下跳。黄昏,渔船靠岸,四人背包上船。
船行大海,四人伫位,观日落晚霞。
张丝曼望着车窗外闪过的电桩树木。远处的山峦静静地蠕动,距离太近,很容易就错过,熟视无睹身边的风景,总是心系远方。就如现在的自己,期待故乡的山水,牵挂身后出发地,对身边的人们只有警惕。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江拍涛,想起和江拍涛偷情的金发女人的话。“你也好意思称呼自己是江拍涛的女朋友,他的第一次是我给他的,是我让他变成了真正的男人,这个男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他女朋友?”哪个事对男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也许真的很重要,**这个职业从古至今都没有消失过。
别的情侣很容易就发生哪个事,为什么自己就难以融入这个角色,难道是自己真的很保守,自己内心并不排斥这事儿,也有过幻想,江拍涛,确切的讲还算英俊,为什么自己这么抗拒他呢?直到把她推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
在那么多追求者中选择他,当然是因为爱,随着关系的确定,拍拖时间的增长,她自然就会想到结婚,那么现实的问题来了。不说房车,就江拍涛那点工资,养活他自己的标准只是个温饱。既然这样,那就应该早早了断,可自己又不舍得。其间也有许多优秀的男人追求过她,她也没答应,就这么不死不活地拖延下来。鸡肋一词来比喻江拍涛太形象了“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这样下去会害了自己害了江拍涛,内心深处的自己其实一直心存幻想,幻想有一天江拍涛会出人头地,看来已经越来越不现实了,就他现在这样,他这个经理做不了多久。
也许这次事件是件好事!可以让她下定决心结束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张丝曼回到家中,父母要给她说一门亲事,她没有明确的反对,半推半就地参加了一场相亲会。
张丝曼和父母走进饭店包房内。屋里的人都站起来。张丝曼扫了一眼屋里的人,目光落在屋里唯一的年轻男人身上。五官还算端正,个子应该在一米七内,皮肤有点黑,外表跟江拍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时候想起他干吗!
不等长辈们介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丝曼,想不到真是你。”
张丝曼搞不清状况,求助的眼神望向父母。
“哎哟!你不认识我了?我尚方平,”看到张丝曼没有反应。尚方平急了。“不记得了,咱俩是小学同学还是同桌,每次考试都是抄你的答案,有一次你故意给我错的答案,害得我得了个鸭蛋,班主任罚了我一天的站。”
“是你呀!我想起来了,你为了报复我,在我快坐下的时候放了一包牛粪在凳子。等我坐下来,“扑哧”一声响,一股臭味弥漫整个教室。我哇哇地哭了一天。”
媒人:看来是旧相识了,没我这个媒人什么事了。
媒婆起身假装要离开厂,尚方平的母亲拉住她,“虽然他们以前认识,缘分的线还是你牵的,你这一走,别人会说我们过河拆桥呢!来,坐坐,大家坐上。”
众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媒婆:郎有(才)财,女有貌,天作之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真是难得的好姻缘啦。”
尚方平的父亲尚毕耀:方平从小就喜欢丝曼,我和他妈也很看好他们。
尚方平的母亲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媒人。再拿出一个首饰盒站起来走到张丝曼身边。把首饰盒放到张丝曼的前面的桌面上。
媒人把信封递给尚方平的父母。张丝曼的父母要接不接的样子。
尚方平母亲:伯母送给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
抬头看见张丝曼的父母担心的样子,“见面礼,你收下吧,要是成了,定金彩礼另给。不成也不会要你们还。”
张丝曼的母亲下定决心拿过红包,“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张丝曼打开盒子,闪光的白金耳坠。张丝曼的眼睛亮了。随即又暗了下来。
张丝曼: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尚方平的母亲:傻丫头,这还算贵重呀,平常首饰,哪个女孩子没有几件呀。收下吧!
张丝曼的母亲:丝曼。
张丝曼耷下眼帘。
两个家庭的长辈走完了程序,两个年轻人开始约会,县城最好的咖啡厅里,也有大城市的韵味。尚方平和张丝曼靠窗对坐,张丝曼望向窗外。
尚方平:丝曼,你是越长越漂亮了,
张丝曼收回目光:谢谢。
尚方平:你有驾照吗?
张丝曼:没有。
尚方平:赶快学呀,学会了我送你一辆宝马。
张丝曼:宝马?
尚方平:明天我们就去驾校报名。
张丝曼:我过两天就走了。
尚方平:你还去打工?用不着了。我养你。
张丝曼:现在又开始讲门当户对了,我们两家悬殊这么大,我觉得不会有结果。
尚方平:什么门当户对?十年前,我们两家不都一样吗?
张丝曼:可现在不一样了。
尚方平:没什么不一样,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张丝曼:豪门深似海。我觉得我没有阔太太的命。
尚方平:豪门,我们家算什么豪门,充其量运气好,发了点小财。也就是别人挂嘴上的“爆发户”。其实骨子里我们家就是农民家庭。在哪些真正的豪门眼里,我们就是旧社会深山里的地主。
张丝曼吞吞吐吐:还有一件事,我,我在外面有男朋友。
望着尚方平瞬间凝固的脸,张丝曼拿出首饰盒放在桌上,站起来苦笑。“这个还给你,我走了。”
尚方平呆若木鸡。任由张丝曼离去。
清醒过来的尚方平站起来在过道上走了几个来回。抓起首饰盒跑出咖啡厅。
一辆出租车起动。尚方平追了几步。“丝曼,丝曼。”
张丝曼坐在出租车内。手机响,张丝曼拿起手机接听。
张丝曼:喂!
尚方平:丝曼,你在哪里?
张丝曼:我回家呀。
尚方平:我想好了,我不在乎你有男朋友。
张丝曼:别骗我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一切。再见。
张丝曼挂断手机。
一辆宝马车驶进一条狭窄的巷道。路人驻足观望,羡慕的目光。
车在张丝曼家门口停下。尚方平从车里下来,打开车后备箱,拿出礼物提在手上。
虚掩的院门,尚方平敲了两下门,推门走进。院子里杂乱的农具和杂物。尚方平穿过院子。
张丝曼坐在厅房看相亲节目电视,落地扇的风吹皱她薄薄的纱裙。敲门声让她站了起来。尚方平站在门口。
尚方平:丝曼,
张丝曼:你来了,家里乱,随便坐。
尚方平进屋,把礼物放在桌子上。
尚方平:伯父伯母呢?
张丝曼:他们去菜地里了。
尚方平:还是他们会过日子,
张丝曼搬过一把椅子。
张丝曼:不比你家里,你克服一下。请坐。
尚方平:别这么说,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
尚方平坐下。
张丝曼向门外走,“我去给你买瓶水吧!”
尚方平:不用,我开车来的,也不热也不渴。
张丝曼:你坐一下,我去地里叫我爹妈。
尚方平:丝曼,别这么生分。好吗?
张丝曼:怎么这么说?
尚方平:昨晚对不起,我一听说你有男朋友,有点懵,这是男人深爱一个女孩的自然反应。请你不要介意。丝曼,从小我就喜欢你,我不在意你有男朋友,只要你同他一刀两断。
张丝曼:你不介意我介意。你们家,你们父母都是传统守旧的人,他们不会接受一个有过男朋友的女孩做他们的媳妇,包括你,也许现在你不介意,不能保证将来你不介意。你们家有钱有势,很多女孩子捎尖脑袋往里钻,你能看上我,我真的很荣幸,每个女孩子都爱虚荣,我也不例外,我也想攀高枝,从懂事开始就做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接我的梦。只是我失去了这个资格,想高攀也高攀不上了。我就是穷命。
尚方平:你同你男朋友?
张丝曼:许多事是不需要说得太明的。
尚方平沉默。
尚方平:丝曼,你是不是故意找这样的借口拒绝我。
张丝曼:你走吧!
尚方平犹豫是站起来没有挪动脚步。
张丝曼加重语气:拿上你的东西,走吧!
尚方平不知所措地样子,慢慢走向门外。
张丝曼望着桌子上的礼物。走到桌子上,手提着礼物又放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场如产品推介会一样的相亲惨淡收场,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世外桃园供自己疗伤。家里呆不下去了,回去又要面对处理江拍涛的问题。还是坐在火车上好。前方可以期待,身后可以留恋。
同样的烦恼,回去起码能挣工资。思来想去还是早点回去。至于江拍涛,她还是没有决断,顺其自然吧!
江拍涛心情大好,一路飚歌到家门口,打开门,摁亮灯,换鞋,吹着口哨走向卫生间。好像不对劲,他站下回头。
张丝曼靠在沙发上,一脸疲惫。
江拍涛充满惊喜再变忐忑地走过去。“丝曼,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丝曼闭眼盖住忧伤。江拍涛走到张丝曼身旁,不知道坐好,还是站好,更不敢贴身安慰。他手足无措地蹲在张丝曼面前。
江拍涛: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呀!
张丝曼:我不在,你玩得挺嗨,
江拍涛:没有,哦,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张丝曼:没有我的日子你很快乐。
江拍涛嗫嚅,:没有…只是…
张丝曼:房子找到了吗?什么时候搬走。
江拍涛低下头,“丝曼,别赶我走好吗?我知道我错了。”
张丝曼: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知道我有深度洁癖的人,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会再碰。
江拍涛:丝曼,我不是东西,也不是工具。
张丝曼:还知道自己不是东西。
张丝曼脸上有了一丝春光闪过,江拍涛捕捉到了。
江拍涛:丝曼,我一定冼心革面,重新做人,课证你用的时候跟新的一样。
张丝曼冷笑一声。
张丝曼:我才不用呢!
张丝曼起身向卧室走去,江拍涛亦步亦趋。“丝曼,丝曼,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张丝曼碰的关上门,将江拍涛堵在门外。好心情没了,江拍涛垂头丧气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江拍涛习惯性拿出手机。
江拍涛:死了,关了一天机。
打开手机。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张丝曼打来的。江拍涛喜忧参半,喜的是张丝曼主动打电话给他,证明她心里还有他,他们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忧的是这么重要的电话打来,他竞然没接到。自己真该死,都是李诗诗,让他关机节省电力。
江拍涛:欢喜必有忧。得给蒋明和李诗诗扎篱笆。暴风雨又要来了。
江拍涛起身走出门外走到走廊尽头打电话。
江拍涛:蒋明,张丝曼回来了,昨天和今天我都跟你在一起游玩。没有李诗诗记住了。
电脑正播放李诗诗和江拍涛睡在帐篷里的画面,蒋明两脚搭在办公桌上,半靠在椅子上接电话,苏朋辉站办公桌一角。
蒋明: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趁火打劫的,封口费万儿八千再给你打个八折。我绝不狮子大开口。行了,跟你开个玩笑,昨天晚上弹药没用完吧,今晚上炮弹够用吗?
江拍涛:滚一边去。
蒋明:注意礼貌,还有注意身体。我挂了。
蒋明放下手机观看电脑视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画面。这江拍涛他都不是男人。
苏朋辉:江拍涛打来的?
蒋明:嗯,张丝曼回来了,封我的口。
苏朋辉:李诗诗这条路走不通。就走江拍涛这条线。
蒋明:什么意思?
苏朋辉:做废品回收您是这一带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其他人都仰仗您混碗饭吃,只要得到参加竞标的名单,私下里搞定他们对于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蒋明:你是说……让江拍涛帮我搞到竞标对手名单。
苏朋辉:是这个意思。
蒋明起身。“你小子,脑袋够用,走,露天酒吧。”
江拍涛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不时回头。
江拍涛:李总!有件事要请你邦忙。
李诗诗:什么事儿?
江拍涛,这两天您千万不要说跟我在一起。
李诗诗:张丝曼回来啦!
江拍涛: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