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请留步,就送到这吧!”终一在衙门口止住了步。
“行!公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帮忙的就来这里找我就是。”付志章说道。
他的这句话相当于一个承诺,承让在苏州要是他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都可以帮忙。
但是终一却摇摇头,道:“今日的事已经够麻烦知府大人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叨唠。”
付志章笑了笑,“那就随便公子了。”
“公子!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付志章问道,“放心,本官绝无它意,只是纯粹的想知道而已,留个念想。”
“李终一!”李终一缓缓道。
“本官记住了。”付志章相视一笑。
这时衙役牵来两匹马。
“这是?”终一愣了愣,对付志章问道。
“这两匹马算是本官对李公子的报答吧!请你不要拒绝。”
终一抿了抿嘴,点头。“奕珏,走吧!”
从衙门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奕珏点点头。
看着驾骑马儿飞奔而去的二人,付志章若有所思。
··············································
驾!驾!驾!
吁!
奕珏终一齐齐下马。
奕珏神情沉沉的牵住马走了进去,终一担忧的跟在身后。
“奕珏,你快过来搭把手,这东西太重了。”君悦吃力的拖出一个箱子喊道。
奕珏恍若未闻,径直进了屋。
“哎!你·······”君悦看的一怔,“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过会就好。”终一答道。“我来帮你吧!”说着就帮他抬起那个箱子。
砰!箱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好好的,搬这些东西出来干嘛!”看着院子里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君悦趁机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休息休息,喝了几口茶,道:“是爷爷,爷爷说过几天回老家。”
“回老家绍兴!”终一惊讶。
君悦点点头。
“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回老家啊?”终一皱眉,不解的问道。
君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在你们跟那些衙役走了不久后,爷爷就突然要我收拾行礼说过几天回老家。”
“对了,你们去衙门没事吧!”君悦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没事!”终一答道,又问:“师傅在屋里吗?”
“嗯!进去后就没再出来。”君悦看着那间紧闭的房门,叹气道:“有时候真不知道爷爷在想些什么?”
“师傅做每件事自然有他的用意,你不必想太多。”终一笑道,“我去看看师傅。”
“嗯!”
砰砰!
砰砰!
终一轻轻的叩击着房门,对着屋内问道:“师傅,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里面回答道。
终一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排书架,书架前摆着书桌,旁边就是床,再往里走去就是用来吃饭的漆木圆桌。
君先生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
“师傅!”终一站定在他前面躬身喊道。
君先生仍然低头疾书,嘴里却说道:“终一啊!你呆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吧!”
终一愣了愣,点头道:“嗯!”
“那你觉得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君先生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
终一思索的想了想,道:“我觉得这十年过得很充实,让我体会到另一种不同的生活。如果说在京城的那八年是我的第一次人生,那之后这十年就是我的第二次人生。”
“那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以后的人生,那你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君先生问道。
终一怔了怔,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该怎么说?
说选择前者,那不就等于要舍弃栽培了他十年的师傅。
选择后者,那远在京城的阿玛和额娘要怎么办?
见终一许久不说话,君先生便起身道:“为师知道你的意思了。”
“师傅,我·······”
“你不必再说,为师知道,你想家。就算你在这里过得再好,但它始终不是你家,既然心中有割舍不去的牵挂,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君先生对着他笑着道。
“谢谢师傅的理解。”终一歉疚道。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君先生转过身,对着他负手道。
“是!”终一点头,踱步出了房门。
君先生一声轻叹,“师弟啊!我也算是完成你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