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珏神情恍惚的回到了乾清宫,一脸额头的细汗。
“四阿哥!你这是怎么了?”出门做事的小才子看见问。
“没,没事!”奕珏神态不自然的答道,又看向殿中,“皇阿玛回来了没有?”
小才子摇摇头,“还没!”
奕珏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四阿哥你不是和李少爷去坤宁宫了吗?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啦!李少爷呢?”小才子看着门外问道。
“额!终···终一他回去了。”奕珏结结巴巴的答道,然后眼神躲闪的疾步往自己的屋里走,不知道走得太急还是太慌张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的往前扑了一下。
小才子一副困惑的表情,念叨:“怎么了这是?”
另一边,余风把昏迷不醒的终一抱进了医馆,大声喊道:“大夫,大夫。”
“怎么啦!”一名长袍的老者走了出来,看见终一这副模样,连忙引了余风进去。
大夫把被血净透的血衣剪开,然后用力把插在肩膀上的刀快速一拔,那伤口的血就如柱一般的涌了出来,看的余风一阵晕眩。好在大夫把伤药洒在伤口,血很快便止住了。
半柱香后,李终一缓缓的睁开眼。
“少爷,您醒了。”余风满是惊喜,天知道李终一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是什么感觉,要知道,李终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自然也不能活了。
余风带着李终一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进的府。
“大少爷,从宫里回来啦!”
余风馋着李终一顿住了脚步,终一神情不大自然的喊道:“福伯!”
“大少爷你的脸上怎么不太好看啊!”福伯走近几步说道。
余风搀着终一的手不由的用力了几分,感觉道余风的紧张,终一笑着对福伯说道:“想必是昨夜跟四阿哥在宫里闹到半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哦哦!那少爷就赶紧去休息吧!”福伯说道。
李终一点点头,余风就赶紧搀着他向前走去。
“大少爷!”福伯再次叫住了他。
终一皱了皱眉,艰难的转过身,说道:“福伯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大少爷你用过午膳了吗?没用过我立马吩咐厨房去做。”福伯关心的问道。
“不用,我吃过了。”终一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了。”终一对着余风使眼色,余风连忙搀着他走。
福伯盯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余风把李终一扶进了屋,便被他差遣离开。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屋里突然传出了说话声。
终一被吓了一跳,站起来左顾右看,“谁?”
“是我啦!瞧你吓得那样,做什么亏心事啦!”子轩从屋的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可想而知他刚才是在里面看书。
“什么···我做什么亏心事啦!换做是你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你不会吓一跳啊!”终一有些口吃,捂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心有余悸的道。
“可能吧!”子轩歪这个脑袋想了想,“但也不会像你这么夸张,你刚才的表情···”
终一白了他一眼,能不夸张吗?他还以为·······
“哎!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吗?”
“你等我干嘛!”终一说道。
陆子轩对他瞪着眼睛,气哄哄的说:“你忘了,你约了我今天去城外骑马,骑你外公送了你的那匹汗血宝马。”
终一咬着唇,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懊悔的说道:“我真忘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子轩一脸委屈。
“终一,实在对不起,今天我真的忙忘了。这样,改天,改天我在陪你去。”
“不行,说了今天就今天,现在你就陪我去。”说着就牵起终一的手往门外拉。
“啊!”终一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子轩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啦?少装啊!你今天必须陪我去。”
“今天不行啦!改天吧!我有些不舒服。”终一额头已经隐约有细汗冒出,刚才子轩的那么用力一拉,直接牵动了他的伤口,痛的忍不住叫了出来。
“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啦!”子轩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终一有些不耐烦他的盘根问底,怕他看出什么端疑,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哎呀!总之今天我真的不舒服,改天,改天我再陪你。终一边说便把他往门外推,
“嘿!我在着等你半天,合着白等了。”子轩郁闷。“行!李终一你行,下次你让我来找你小爷我都不来。”子轩指着他恶狠狠的道。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想起他手里还拿着他的书,想也不想的朝他扔了过来,“看的什么破书,一点也不好看。”
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书,子轩远去的身影,终一只觉得心头一松,准备伸手去关上房门时,却只觉得的眼前一黑,陷入无尽的黑暗。
终一缓缓睁开眼,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一阵药香,看到窗外已经漆黑的天,他有些费力的撑用手起身子准备下床。
“躺下,嫌你肩膀上的伤不够重是吧!”李志诚从外室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说话语气不是很好。
“阿玛!你怎么会在这?”终一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志诚上前把药放在了他床边的案几上,又一言不发的把李终一小心的扶了起来,在他的后背垫好枕头。身体上细微的牵动,终一忍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李志诚看的是有气又心疼,气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跟自己这个做阿玛的说,心疼的也是他受的伤。李志诚一面端起药碗,一面说:“你现在的胆子是越发大了,上次跳水救人,这是干脆舍身挡刀,那下次,下次你又准备干嘛!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个命了吧!”
终一听了这话,连忙认错道:“阿玛!我错了,我这次真的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你觉得阿玛是因为你隐瞒我这件事而生气吗?我气的是你每次都不把你的性命当回事。”李志诚说道。
听着这话,终一心里一阵暖意,眼眶也湿润起来。
本来还有再多的话要说,看到终一这个样子李志诚也说不出口了,只得把药递给他,示意他喝药。
终一接过药,憋了口气一口灌完,随即又捻了颗李志诚细心为他准备好的蜜饯入嘴,才脸色好看些。
“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府里给我养着,哪也不许给我去,宫里那你以后也不必去了。”李志诚板着一张脸道。
终一小鸡般点头,乖乖的答道:“我知道啦!我一定把伤养好再去读书。”
“我看你没听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必去宫里陪四阿哥读书了。”李志诚冷淡的说。
“什么?”终一激动的身子往前倾了倾,他这一动又牵扯到肩膀一阵剧痛,他又是“嘶”的一声。
“你再乱动,你这个手臂是不想要了吧!”李志诚瞪了他一眼。
李终一便不敢再乱动,只是一脸着急的解释:“阿玛,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不管四阿哥的事。”
“到底是怎么样?我心里清楚。”李志诚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外面喊道:“余风!”
余风从门外一瘸一拐推门进来,躬身低头喊道:“王爷!”
李志诚冷着脸开口道:“这几日你好好服侍少爷,他要是再有什么闪失,你下次伤的就不是这条腿,而是你这个命。”说完,也不多留就端起以空的药碗提步离去。
于是,终一便在院里养起了伤,每日由余风伺候,管家福伯时不时来看下,日子过的也清闲。
过了两日,宫里皇上就派人赏了些补品,药材给他,终一知道,这一定是奕珏蹿腾的,不然皇上哪能因为他病了还特地派人问候赏赐东西,他自认为他还没有让皇上重视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几日,他的伤势好的也能下床了,就时不时去找阿玛磨嘴皮子,最终在他的再三保证下,李志诚才勉强答应让他伤好继续去宫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