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没能把刘浩叫来跟丘燕谈,老张见她急的样子,宽慰着说:
“您别着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要慢慢来。今天不成,明天来;明天不成,后天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能谈成嘛!”
李大妈觉得老张说的有理。她想,我为这事,叫阿田开摩托去镇政府找阿浩。人找着了,可阿浩是个头,不能离开。那还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心一意要促成这桩亲事,可天公不作美,你说要咋办?——那只好改日来谈。
“老张,那就改日来谈吧。”她说。
“对,改日来谈。”
“这事,丘燕会不会不高兴?”
“哎呀,别担心她,有我呢!我会把她弄得快快乐乐。”
大妈看出来了,这个老张确实有办法,丘燕每回都是高高兴兴地来,舒舒服服地回去。
“老张,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
“至于具体日期由我这边定。”
“听您的。”
“好,我们就一起进去跟她说。”
两人进屋去见丘燕。
大妈说:“丘燕,刘浩去镇政府开会。”
“哎呦,他又没在家,怎么这么忙呀?”丘燕喝多了,有点晃。
老张说:“你忘了,他是筑坝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工程虽然完工,完工后财务工作还没完不是?”
丘燕说:“哦,我知道,他也是个头,真了不起!”
老张说:“就是嘛!你不能怪他。”
大妈说:“他同意跟你谈。”
丘燕听到“同意”两字,来了精神,说:
“他同意了?——你说的不算,要他亲自来对我说才算数。”
“他亲口说同意改日来谈。”大妈说
老张对丘燕说:“你应体谅他,既然他同意了,那就改日来谈吧。”
丘燕说:“好,好,那就改日来谈。——我真的喝多了,有点累,我得回家休息。”
大妈问:“老张,她怎么喝多了?”
老张说:“大妈,您去叫阿浩,一出去就这么长时间,我跟丘燕没事,当然只能在这里喝酒吃菜,等您回来。”
“哦,说来也是这样。——你想想,我去阿浩家,找不到人,不知道他去哪儿,找到阿田一问,才知道他去镇政府开会,我央阿田用摩托载我去镇政府找他,这样一展转,当然要花这么长时间啰。”
“就是嘛,假如我不招呼她喝酒,她闲着没事,可能待不住。”
大妈说:“那也是的。——她说要走,趁早送她回去。你看,天上乌云满布,雷雨来了就走不了啦!”
老张往天空一望,天真的变了,快要下起大雨来了。
现在已近黄昏,不能在这里停留,再停留可能真的走不了。
他们上了车,老张开着车上了大道。
通往丘燕家的道路是村道,没有警察拦车检査酒驾,老张虽然也喝得不少,但对他来说,他能挺得住。于是他放心慢行。
他看见丘燕脸蛋红润,就伸手去摸了一下。
丘燕说:“喂,你喝了酒,开车专心点,别胡思乱想,动手动脚!”
他说:“我不是胡思乱想,我看你脸红,摸摸看有没有发烧,如果发烧了就得赶快去医院。——我不是在关心你嘛。真是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你真的喝多了。”
“你说我喝多了?没有。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那回我去你家喝酒,你爸你妈两人合起来都斗不过我。”
“如果加上我的话,你肯定爬着回来。”
“但你不敢。”
“为什么?”
“因为你不忍心看着我爬着回来。”
“你猜对了。你呀,真的不能这样好斗。”
车向前缓缓驰去,老张听见几声打嗝声,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
“我真的喝多了。”
“是吗?”
“都是你害的。刚才你一直给我敬酒,你敬一下,我喝一下;你一直敬,我一直喝。现在,肚子里的酒开始在发力了。——我要吐了。”
“哦,没关系,吐出来才能好受些。”
过一会儿,丘燕头探出车窗,“鸣哇”一声吐了出来。
老张停下车,抱着丘燕,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快到你家了,我把车开快点。”
“我爸看了会骂死我的,别回家了。”
天下着雨。
她不回家怎么办?
老张想到自家芒果园的棚屋,那里是他常年看守果园的地方。
他把车开进芒果园,把丘燕扶到棚屋里的木床上。
她还在呕吐,吐完之后昏昏欲睡。
他把她抱上床,把沾满污垢的衣服剥个精光,给她盖上被子。
地上一塌糊涂,他打水清除地上的脏物。
雨还在下。
老张打扫完毕,酒气开始发作,头觉得有些沉重,但他意识还清醒。
他见剥光衣服躺在床上的丘燕,心旌摇动,此时此刻他无法自持。他吹灭蜡烛,脱了衣服,搂着她,一枕到天亮。
老张一夜逍遥,第二天起来感到十分满足。
丘燕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他的床上,知道自己守护二十多年的贞操被偷走,就破口大骂老张这只老乌龟是个不仁不义的混蛋。
老张委曲地说:
“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还骂我呢?”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你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你不照实说,我跟你没完!”
老张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昨天你暍醉了,在车上吐了好几回,你怕你爸骂你,不敢回家,我当然把你带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脱光我的衣服?”
“你吐出来时,喷到衣服上了,臭气冲天,不把衣服脱光哪成!”
老张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拿给她看。
她接过衣服一看,果然沾上了污垢,还能闻到一阵阵的腥膻味道,也就无话可说。
丘燕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子,看着老张生炉火,打水清洗她的衣服,在炉火旁支起架子烤干衣服,心中感到无比温馨。
老张把烤干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说:
“丘燕,对不起。”
“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现在木已成舟,我跟你一起回去,在你父母面前,再次向你求婚。”
“唉,生米已煮成熟饭,只好这样。——大妈那里要怎么说?”
老张笑着说:
“大妈那里好说,好说。——我现在就给她老人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