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们懂他
途中。
“给他打个电话？”
“不要。”
“我们到了老地方以后，然后——你直接去303.？”
“不好吧，还是你去。”
“不然都别去，让他们说个够。满足一下她的念想。”
“这样行吗？”
“行行行，阿浩这个人呀，我们懂他。”
“我想也是的，我们懂他。——那就都别去。”
女人遇上好男人，总是很难忘掉他，无论山姑还是陈晓玲都一样。两个女人都知道阿浩应该会如何对付。
这个时候释放出一些善意，让出一点空间，让她把心中的情怀疏解一下，对她来说，总比憋在心里好吧。
虽然內心尽管有些忐忑不安，她们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阿浩也懂她们，他给桂兰发短信，桂兰去找莉娜，然后把车开过来，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桂兰说：“我一收到他的短信就懵了，一时想不出办法来，所以才来找你商量。”
“我看到短信，也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
“好事多磨？”
“也许是吧。”
两个女人心中都牵挂着一个男人。
车子缓缓前行，她们看见了路边小店。
“买点吃的吧。”
“要买什么？”
“煎包。”
“你知道他喜欢吃煎包？”
“他喜欢。”
莉娜把车停下，下车去小吃店买来煎包。
桂兰问：“买几个？”
“你、我和阿浩三个人，每人两个，一共六个。——够了吧？”
桂兰笑了起来，说：“不够不够，我们两个人各吃两个就够了，他不行，他要吃六个才够。——这些只够他一个人吃，你再去买四个回来吧！”
莉娜再去买四个煎包回来。
“店里还卖什么？”
“没问。”
“我去看看。”
桂兰下车去，她从店里挑了几样吃的，叫店主打了包，然后带上车。
“你买什么？”
“鸡翅、鸡爪、香肠，一箱矿泉水。还有鸡鸭脖子他也喜欢吃，我没买，因为这些东西不卫生，少吃为佳。”
“对，他喜欢吃这些东西。后来看报纸，说这些东西好吃但有污染，他就没吃了。——他喜欢看报纸、杂志，懂得不少知识。”
“这我知道。他的床头常放着一些报刊杂志。”
“我习惯多喎水，多喝水能美容。他拿来报纸给我看，我一看，报上说，水喝多了也会中毒。”
“有道理，应该科学喝水。——你用面巾纸擦碗筷吗？”
“是的。怎么，这也不行？”
“要改一改啰。面巾纸有细菌，用它擦碗筷不卫生。”
“这些生活细节我们真的没去注意。”
这里离县城不远了，车子缓缓前行。
“他在谈恋爱这方面也有研究？”
“这个我可不知道。”
“你听他说过，谈恋爱时看对方的脚吗？”
“没有。”
“男人內心不安会不停动自己的脚。女人相反，內心越是不安双脚越是不动。”
“嗯。”
“如果女人对男性是倾心的，她会把双脚伸出来。”
“哎呦，没听说过，自己也没体验过。——你有过吗？”
“没有，没有。——杂志上是这么写的。”
觉得这事很神奇，说着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和他经常外出，常被人误认为是夫妻关系。嘻嘻，真逗！”
“我们也是这样。——这很正常，别挂在心里。”
幸运的是，两个女人没有形成情敌，她们素质很高，不会争风吃醋，掀起一场争夺一个男人的战争。
“他追过你。”莉娜说。
“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我问过他追过女孩子吗？他说追过你。”
“不是——”
“他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准确的说，是我追他？”
“你追他？”
“是的。——但是，他不敢前进一步。他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他来说，这三个字有如千斤重，怎么也难从他口中吐出来。”
“为什么？”
“他是孤儿，家庭条件不好，希望我去找一个条件比他好的男人。”
“他是个希望别人过得好的人。——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
“我们是老乡，当然很在乎啦。”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前不久桂兰去市参加短期培训，地点就在莉娜的学院里，她问：
“莉娜，你们很多同学都向学校申请延长实习时间，你有申请吗？”
“申请了，学校都批下来了。”
“你很好，将来都是干大事的人。”
“我很佩服你，年轻轻的就当老板啦。”
“小店算什么。”
“办大公司都是从开小店过来的。我开小店也不一定能干得比你好。”
“我原先也想继续升学。——后来放弃了。”
“什么原困？”
“为了培养我弟弟，我才放弃的。我不得不去服装店做工，在那里忍受了不少委曲，受过磨难。现在我懂得要自强。”
“对。”
“你要好好学，你的条件很好。可不要失去好时机。我生父要支持我搞批发，你有时间常来小店指点指点。”
“谈不上指点，但我会常去的。我们现在是好姐妹，你有需要，我会去相帮的。”
“那太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们的车开进县城，不远处，耀眼的霓红灯闪亮着，“老地方”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她们的车在一棵老榕树旁停下，等待刘浩出来。
……
刘浩到了老地方餐饮店以后，直接去303号房。
门半掩着，他推开门进去。
她在右边楼梯口，见他进303号房，随后把水果、饮料端进去。
她微笑着说：
“你来啦。”
“刚到。——你好吗？”
“好的很。”
她很开朗，还挺着大肚子，完全不是他原先想象的那回事。
“他知道？”
“知道。”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能来，太感谢你了。——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我和高全都很想念你。高全晩上有事去局里。”
“你发给我的短信为什么这么写？”
“内容有什么不妥？”
“‘见最后一面’什么意思？”
“你看，我肚子这么大，快分娩了。高全家在市里，要我去他家分娩，明日就要走，今晚是最后一面嘛。我也想到，暂时的离别用‘最后一面’不妥，可是，我确实很想见你，就这样写了。”
“噢哇，你是故意这么写的，我明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