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耀天无比纠结的躺在床上,和司徒俊相与萧若泠说了那么多以后,他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他们了;还有沈涵菲,只能希望她没有听到,不然她一定会伤心的——你嘴里说着“因为怕和她在一起会引来其他人的议论是非,为了让她不伤心而不和她在一起”,却明知她会伤心却把实话告诉她,这不也是在伤害她吗?司徒俊相和萧若泠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给他留下这样一个问题,让自己有怎么大的压力呢?
说实话聂耀天自己不想想,但又不得不想。
这时,聂耀天觉得眼皮无比的重,浑身也感觉是像打了麻醉剂一样的累,毕竟自己也是一晚没有合过眼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闭上了眼。
就在聂耀天闭上眼后不久,他感觉一股暖流慢慢的充满了他的身体……不对,这怎么这么像上次维拉德召唤他时候的感觉?想到这里,聂耀天也顾不上疲惫了,马上睁开了眼,果不其然,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灵魂领域。
“小天,好久不见了。”这时,聂耀天听到了维拉德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维拉德依旧穿着那身铠甲向他走来。
“喂喂喂,”聂耀天说,“拜托,你穿的这样就不热吗?”
“那你现在感觉到冷或者热吗?”维拉德反问道,“别忘了这里是灵魂领域,这里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包括温度。”
“那你这次找我来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上次说好的,教你如何更好的掌控元素之力啊。”
“我就知道,”聂耀天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烦着呢。”
“是为了沈涵菲的事吧。”维拉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聂耀天呆了,除了司徒俊相和萧若泠以外,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这种情感告诉过任何人,“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不是知道我的一些记忆吗?”维拉德说,“我们在进行灵魂融合的时候,一部分记忆也做到了复制交换,所以我当然知道。”
“我怎么感觉我的生活被你给窥视了呢……”聂耀天嘟囔道。
“这有什么?”维拉德不以为然,“自己了解自己的一些事情有错吗?”
“算了,反正你也了解了,不如帮我做个抉择吧?”聂耀天打了一个响指,两张沙发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也是刚刚发现,自从和维拉德灵魂融合后他也能掌控自己的灵魂领域了,“我该怎么办?”
“不错嘛,现在会掌控灵魂领域了,”维拉德坐了下去,“那我就告诉你:曾经各有一份真挚的爱情和友情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你才追悔莫及……”
“说人话!”聂耀天皱了皱眉,“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去想,不要只顾其他人的想法,毕竟就像你和司徒俊相说的一样,‘我的事和你有很大关系吗’。”
“可若泠说的也没错啊,我现在不告诉她岂不是对他的进一步伤害吗?”
“你就是想得太多!”维拉德下了定论,“你就会想着任何事都以最完美的方法去解决它,从而不对其他的人或事造成另外的麻烦,也就是说你不想得罪任何人,但你在做事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得罪其他的事物,就像这次你和司徒俊相与萧若泠说这件事一样,你为了不得罪沈涵菲就必须得罪他们俩;相对的,你不想得罪他们俩,那你就必须得罪沈涵菲。在你们人族有这样一个至今为止还众说纷纭的问题,叫电车学:一列正在行驶的电车,前方有一个分岔口,一边的铁轨上绑着一个胖子,另一边的铁轨上绑着几个瘦子,电车的刹车已经坏了,无法停下,你就在列车的外面,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变道,可是这样你救了那个胖子,那几个瘦子就难逃厄运;你救了那几个瘦子,胖子就会死,你选哪个?”
“胖子!”聂耀天张口就说,“毕竟这止有一条人命而已。”
“而已?那个胖子就该死吗?”维拉德问道,“或者现实一点,一边绑的是沈涵菲,一边绑的是司徒俊相和萧若泠。你选哪个?”
聂耀天沉默了。
“一边是你的未婚妻,一边是你最好的两个朋友,你选哪个?”维拉德继续“煽风点火”。
“如果我可以不做呢?”聂耀天问道。
“你必须做!必须二选一!”
聂耀天再次沉默了。
维拉德见聂耀天沉默不语,便打了一个响指。整个场景都变了,变成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外,附近就是一个铁路的分岔口,这时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同时远处传来了电车运行的响声。聂耀天一看,前面正好有一列电车向他开来。聂耀天正要闪避,这时他听到了几阵求救声。
他回头一看,惊呆了——在铁轨的分叉口的一边绑着沈涵菲,另外一边这绑着司徒俊相和萧若泠!
这是梦吗?聂耀天想到这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了整张脸。
这是真实的吗?这不是灵魂领域吗?
“拉杆就在你的身边!快动手吧!”维拉德的声音伴着电车的轰鸣声传进了聂耀天的耳中。
“我不会动手的!”聂耀天冲着列车喊道。
“不行!”维拉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忘了告诉你这列电车的控制室装了一节炸弹,如果受到强烈撞击或其他外力比如脱轨就会爆炸,周围1公里都会被夷为平地!”
“你妹的!”聂耀天骂了一句。
“所以你就快拉拉杆吧!”维拉德做了最后的提醒。
聂耀天走到司徒俊相和萧若泠旁边,发现他们是被铁丝牢牢绑住的,沈涵菲那边也是一样,两边都无法解开,他无法从松绑上下手。
伴着轰鸣声,电车离分叉口越来越近了。
聂耀天焦急地跑到拉杆旁边,他看看左边的沈涵菲,又看看右边的司徒俊相和萧若泠,心中无比的纠结。
无论扳向哪一边,都是人命关天啊!
电车离分叉口越来越近,近到没有几步……
聂耀天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聂耀天慢慢的闭上了眼……
突然,声音消失了,当聂耀天睁开眼时,一切都停下来了,维拉德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什么意思?”聂耀天质问维拉德。
“给你思考的时间。”维拉德冷冷的说。
“我是问你为什么逼我做这种事?”
“不是我逼你做的,”维拉德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说,“是他把沈涵菲、司徒俊相和萧若泠绑在铁轨上的。”
聂耀天顺着维拉德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可以说就是另一个他!
“这……”聂耀天呆住了。
维拉德又打了一个响指,场景恢复到原来的灵魂领域,他看一眼呆住的聂耀天说:“别担心,我只是用灵魂之力做了一个幻术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回过神来的聂耀天问道。
“你可以理解是我的恶趣味吧!”维拉德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有什么表现。”
“有拿人命开玩笑的吗?”聂耀天瞪了他一眼。
“那你最后做了什么?”维拉德问道。
“我什么都没做……”聂耀天说。
“我告诉你,‘有失必有得’,你必须学会做抉择,”维拉德说,“人生就是这样,你只想着保护眼前可以掌控的一切,却不知道有些你明明可以把握的却在指间不知不觉的流失,那些也许是重要亦或是不重要的,如果是不重要的,你也许会不在乎;如果是重要的,你却无法再将它重新的回到手中……”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身为光之联盟的首领,你需要有改变世界的态度,而不是由世界去改变你。”
聂耀天呆了,他脑子里从来只有等着世界去改变而去习惯变化,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世界。对啊!如果他能在不爆炸的情况下去让电车停下,哪怕牺牲自己,大家不就都得救了吗?
维拉德好像看穿了聂耀天,欣慰的笑着:“没错,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去解决问题,哪怕代价是牺牲自己。”
“另一种方法?”聂耀天说,“比如说像是把电车的电源切断?”
“那样你就有危险。你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操作,你将可能触电身亡。”
“那又怎样?只要大家能得救,牺牲我又怎么样?”
“你也可以把这种事情的解决的想法代到现在的事情中去就行了。”维拉德满意地说,“正如你所说的:只要大家都快乐,牺牲自己算什么?”
“谢谢你,维拉德。”聂耀天说。
“不客气,自己帮自己算不了什么。”维拉德点了点头,“这次因为说废话浪费训练的时间下次给我补回来啊!”
这时聂耀天的眼前一闪,他又回到了沈涵菲的家中。
聂耀天想,他一定要想办法来和平地解决这次的事情,自己吃点苦算什么?
与此同时,有人在外面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