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的阳光明媚地洒在沐流笙淡蹙着的烟眉上,她悄然的睁开眼,眼眸一泓清水地凝在了站在她面前的莫凌。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沐流笙,冰冷的眼神,如削尖的刀棱地划过她的脸,日上三竿,沐流笙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话说其实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本就别扭,她自知自己睡相不好,莫凌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
莫凌满不在乎的撇了她一眼,别过脸看着墙壁。
刷粉的墙上全是少女系的装饰,而那面墙上,正挂着一个粉色的小铃铛,在透着窗户缝隙吹来的和风下,发出叮铃的声响。
“莫特助也喜欢铃铛吗?”沐流笙走到一旁,清脆的铃铛声还缭绕在房间里,她抬头看向莫凌。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剑眉下的桃花眼自温柔多情,墙上还画着樱花树,粉淡的光泽正好衬映他白瓷般的肌肤,倘若不去对上那双极阴鸷的浅红色眸子,任何人就算看一眼也会沉陷下去。
莫凌倏地转身,一袭墨色西装踩在白松木地板上走了,没有说一句话。
“莫特助,等等……”沐流笙还来不及换上拖鞋,光着脚就追了过去。
莫凌自然是停了下来。
沐流笙喘着粗气跑到莫凌面前,他的步子迈得远,极短的时间就差点消失在她的面前。
“我想求你帮个忙。”她双手撑着腰,看向地面,“你跟导演说一下,'暮色倾颜'我不拍了。”
“为什么?”
耳畔传来一个男性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她顺着声,望了过去,是洛菫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早茶。
如果说莫凌带给她的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生疏感,那么洛菫言更像是一只躲在炼狱里的野兽,沐流笙唯恐避之不及。
她只偷偷瞄了他一眼,就做贼心虚似的盯着莫凌看,闲得发慌似的开始扯起了家常:“莫特助看着满脸忧郁,又那么喜欢粉嫩的铃铛。”她把手放在莫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莫特助有心事吗?”
身高一米八六的莫凌在沐流笙面前赶脚成了一个孩子,她还以家长似的口吻来拷问他。
洛菫言看不下去了,远远的走上前直接将她抱起。
“你快放我下来——”沐流笙一个踉跄就被这个流氓搂住,抱在了怀里。
相比之前的强势,现在的他反而很温柔,没有铁臂强行箍住,还有他结实的胸膛任她倚靠,可沐流笙却不习惯这样的洛菫言。
五年了,她已经做不到坦然的面对他,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反抗的勇气,甚至于她的心已近被磨灭得失去了锋芒。
她被放到了沙发上,皮质坐垫光滑的一丝不苟,清晰的纹路显示着不菲的价格。
“堇言,那部戏我不想演了。”沐流笙的手心一直都在出汗,她搓揉着掌心来宽慰自己。
“恐怕,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沐流笙的手抓住坐垫,纠在了一起,就好比她乱麻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