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次梦不是这样的,情况稍稍变了一下。还是有她有我、有老师和同学,还是在上课,但是下课后我鼓起勇气过去问她过得还好不好。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立即破绽成了一个宛如桃花的笑脸。我小心地高兴,生怕她的笑脸会像雪花一样落地即化。我正要跟她诉说衷肠时,她却轻轻地跟我说了一个电话号码,叫我给她打电话,然后就飘然而去,样子还是那么羞涩。我在口中默默地念诵了好几遍那个电话号码,并确信已经记往。但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的那七位数,只依稀记得前面的四位数字是1378。
我想要是我能够梦到林茵茵的电话号码的话,那该多好啊!如果梦想成真了,这应该就叫作梦缘吧?
经过这回后,我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要在枕边放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期待再做一次这样的梦,就好用笔把她的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白纸黑字,那是怎么也忘不了的。然而遗憾的是,我再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了,甚至都很少再梦见她。这种遗憾一直持续到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才骤然消退。
我突然想看看林茵茵的照片,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张毕业时的全班合影照。毕业照上的人像有点小,毕业了这么多年,我的视力也下降了许多。林茵茵当初送给我的那些她的单人玉照早被我全悉投进了火炉,化成了一片灰烬。言情小说里说,分手后一定要毁掉对方的相片。我估计,我送给林茵茵的相片也没能幸免于此。
我瞪大眼睛仔细辩认着林茵茵那张漂亮而羞涩的笑脸,那时她的脸好纯真。见我瞧得那么入神,玉林也凑过来看,嘴里嘟嚷着:“在看谁呢看得那么入神?”
我定了定神,说:“建国,就是上次在步行街碰见的那个同学,我们还一起吃了饭的,他今天回来了。他说想开一个同学会,我就突然想看看以前的同学。”
玉林说:“瞧你那入神的样儿,怕是在看你的初恋情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差点就脱口说出。
同学会在我的期望中终于如期召开了,聚会安排在傍晚差不多六点钟以后。
本来按大家的约定是可以带家属的,但对我玉林撒谎说大家都说好了不带家属的。这天我早早地就跟老黄交了班,在去聚会的路上时感觉心里一阵窃喜,像是无意间获得了一件人间至宝。
我想,林茵茵现在已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应该要比以前更迷人些吧。她是不是也像我很急切地想见到她一样想见到我呢?还有呆会儿我们见面了我该说些什么呢?我一路心潮起伏、思绪澎湃,等不及在脑子里细细勾勒她的样子。
聚会的地点是在南山泉水鸡一条街的一家“农家乐”里面。说实话,虽然这里也可以吃、住、还可以玩,但我对他们挑选的地方还是不敢恭维,这个地方在刚跨入新世纪的时候确实火了一把,但现在早已日渐衰落,像是在预示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