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最大的特点就是情绪转变得快,我时常惊叹她能在擦去眼泪之后立马掉头哈哈大笑。有时我笑骂她简直就是一个嘻笑怒骂的疯子。她说人生本来像一个疯子,喜怒哀乐,变化无常。人活着,该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还是要笑,这样才快意人生。
我默默无声地在她旁边坐下,她也头不回,就伸过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说:“笑死我了。”瞧着她那个傻劲儿,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但却笑得很苦涩。
这天,玉林下班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正雾袅绕,我正躺沙发上吞云吐雾,我想我当时的神态肯定极像一个隐君子。
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抽烟,而近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就没有好过,所以我就不断地抽烟,我的烟隐也因此随之大增。这对我那个只出不进的钱袋子来说又多了一个额外的负担。
玉林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责怪我又在“薰腊肉”,而且窗户也不打开。
“薰腊肉”是玉林发明的新词汇,就跟我发明的“隔壁叫”一样,绝对正版。玉林说抽烟的人把烟雾吸进肺里去过滤一遍后再吐出来,就跟郊外的老百姓用刚从柏树上砍下来的枝芽薰猪肉一样,没有晒干的柏树枝被火点燃后就会冒出浓浓的烟雾,慢慢地薰着挂在上面的猪肉,这些被烟薰过后的猪肉就成了腊肉。
玉林觉得抽烟也跟这个一样,也是薰腊肉。我觉得这个比喻真是太贴切了,不知其他烟民听到后会作何感想。
我把没有抽完的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打开了窗户。然后又把那半缸烟屁股掉,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玉林更是受不了的。
玉林带回来一件婚纱,就是她前段时间用手工赶做的那件。现在已经完成了,整体效果看起来还不错,尤其是那几朵黄色的玫瑰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玉林说她们公司要搞一个什么整体造型艺术比赛的活动,参赛者需要自己设计、制作婚纱,全手工做,还要自己找模特儿走秀,最后评委根据婚纱、化妆和整体造型的艺术效果进行综合评比。
受玉林所要求,我要为她的作品写一段出场词。于是我整个晚上就坐在那里“扼杀”我那本就稀缺的脑细胞,最后终于用半本便笺、半支笔芯和N个脑细胞换来一段出场词,题目就叫《玫瑰新娘》。因为婚纱是新娘穿的嘛,上面还有几朵玫瑰,所以就叫玫瑰新娘了。
一袭轻纱,轻拢千般娇宠,万朵玫瑰,点缀万种柔情,花样色彩,是我彩色的梦。
你,用真爱作布,以玫瑰为线,为我织出的嫁衣,让我幸福得有点眩目。
难道,梦想真的能够成真?
梦有多远,我们的爱就有多远,玫瑰有多纯洁,我们的爱就有多纯洁。
耳畔悄然响起“叮叮咚咚”的琴声,那是理查得?克莱德曼的手指划过了钢琴的琴键,凑起了《梦中的婚礼》。
在浪漫的琴声中,你轻托我的左手,漫步走向幸福的殿堂,撒下一路玫瑰的芬香。
今天,我是你的玫瑰新娘。
没想到,玉林对我写的这个出场词大加赞赏,让我找回了一点失去已久的自信。最重要的是后来在比赛中这段让玉林大加赞赏的出场词还帮她获得了一个很好的名次。当然,这主要是她的作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