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迷一样未来,我越喝越郁闷。华子提醒我说你喝慢点,不要喝趴了。朱小毛说喝趴了也无谓,我们三个就他还没有醉过,喝醉了大不了我们两个背他回去,正好还他以前的人情。
这时玉林发信息来问我过几天生日的时候回不回去。我说现在正忙,不好为了过一个生日去请假,就不回来了。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才回信息说,那还是我到你们工地来嘛。上辈子欠你的。
其实过不过生日对于我来说还真无所谓,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玉林在乎。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她都在我的身边,相反她的过生日的时候我却不一定每次都能陪她。
几乎我上班的每一个工地玉林都去过,到现在她都还保存着每次来去的车票,五花八门的,齐好厚厚一大叠,散开后花花绿绿一大堆。根据这些车票算算来去的总里程,都已达到了4300公里,这相当于已绕地球走了十分之一圈。有一次玉林到工地来看我,雨过天晴,山路湿滑,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碰青了膝盖。我把她扶起来后,她就一直仰着头走路。我问,你不好好看着脚下,仰着头望天干什么?她说把头仰着眼泪就掉不下来了。这轻轻的一句话顿时就把我酸得我心里柔肠百断,一颗泪水淌到眼角摇摇欲坠,至少走了一公里多路没有说话。
酒足饭饱后,华子跟李倩手挽手走向了大街,说是11点半有一场电影很好看,朱小毛鬼鬼祟祟地又不知钻进了哪个发廊或夜总会。
我一个人回到宿舍,端坐在椅子上不知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寂寞如潮涌而至。打玉林的手机,居然关机。打开电脑上网,腾讯QQ上好友名单里的头像亮起一大串,却没有一个能说上几句话。
点开“千千静听”音乐播放软件,放着一首叫《she`sgone》的忧伤情歌。
我趁着这种寂寞、忧伤的情绪在QQ空间里写了一篇乱七八糟的东西。QQ日志的目录都已经有好几大页了,我却始终出新不废旧,让它们冷冷地挂那里,一个人没事的时候进来看一遍,自己感动自己。不管这些东西写得有多差劲,多恶心,我都会对它喜爱有加,舍不得轻易地删掉。这好比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有多丑,都是她的宝贝。
写了这些东西,还是觉得空虚难过。突然想给董小曼打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摁掉了。这么晚了给她打电话好不好?
思忖半天,感觉战胜了理智。电话接通了,她温柔地“喂”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跟着喂了一声。然后就听见她在电话那端轻轻地笑一声,说,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责怪,实则语气里透露着惊喜。一来二去,我们就拉开了话匣子,从天气聊到饮食,从饮食聊到家庭成员,再到个人喜好,聊得兴致勃勃,一直聊到万物俱静,不知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
公司的决定下来了,在我生日的那天,陈经理在晚上的周例会上当众宣布:公司决定,本项目部工程部长刘健调离本项目部,到新的项目另有所任,其职位由工程部聂权接任。大家鼓励一下,让聂权讲几句。说完就带头哗啦哗啦地拍起巴掌。
朱小毛也一脸微笑地跟着大家一起拍着巴掌,好在他对此看得并不重,所以也没有感到他有什么郁闷的情绪。
好不容易捱到散会,一出会议室我就和一帮同事作鸟兽散,直奔酒吧,为我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