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灰灰脑袋被猪上使的大脚丫子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转着眼珠子,自下看到那男孩眼角细微的皱纹,和唇上颏下青色的须根——虽然看不出年纪,但这绝对不是小孩,应该是……一个侏儒!
他却不知,十二生肖使的首领,便是这侏儒一样的龙上使。
龙上使年纪并不是很长,自幼便深知自己的缺陷,平时习武刻苦而敏行寡言,因此成为十二生肖武功最高、最有威信的一个。又因无法长高,兵器便选取了一条三丈长的软索——所以才能在危急时刻,抛下软索,将枫雪色和蛇上使拉了上来!
刚才还是殊死搏斗的双方,此时因为一次互援,反而谁也不好意思再出手了。
那个郎中打扮的,是十二生肖中的羊上使,他轻咳一声:“枫公子,刚才我等不知道你是救我们佘大妹子,所以出手误伤了你,在下平时颇喜医理,如果你信得过,在下可以代为诊伤。”
枫雪色笑道:“羊上使勿需挂怀,枫某小伤无碍。其实枫某还要多谢几位手下留情。刚才如果各位全力以付,那么此刻枫某也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谈话了。”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表现出十足的睿智。
“小伤无碍”明着是谦谢,另一重意思,也是表示以十二生肖使的功夫,尚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但后面的话又十足地承情,承认如果人家全力相拼,自己也不会如此刻般轻松。
一抑一捧之间,明确传达了一个信号:接着打你们占不到便宜,不过如果你们肯就此罢手,我也不会纠缠旧事,甚至也不介意化敌为友!
俗语说,光棍一点就透。在场的各位,除了被人坐在屁股下面被压得快断气的朱灰灰之外,每个人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什么看不出来啊?大家权衡利弊,都认为今天不宜再战。
龙上使对羊上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一拱手道:“好说好说!枫公子,您今天救了我们佘大妹子,按理说,十二生肖使再不知好歹,也不能对您再纠缠不休。可我们见血楼,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那是铁规矩,所以,即使得罪了您,我们也是不得不为!”
枫雪色一笑,道:“重信守诺,那是义所当然,羊上使不必客气!”
“枫公子,从我个人来说,真想交了您这个朋友!可惜此身已非自由之人……”羊上使对枫雪色施了一礼,道,“那么,今日暂且别过,咱们后面再见!枫公子,告辞了!”其余生肖使甚是感激枫雪色救了自己人,均向枫雪色抱拳行礼。
枫雪色急忙还礼,笑道:“朋友归朋友,公事归公事。下次再见,如果枫某侥幸不死,当邀各位痛饮几杯!”
猪上使肩上扛着大刀,嘟嘟囔囔地道:“不如下次比拼酒,看谁先醉死!”
他坐在朱灰灰背上,胖屁股使劲地蹾了两下,然后才站起来与十二生肖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