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陪着几人推杯换盏到后半夜。
张冲和二黑告辞回家。安然起身相送。
走在路上张冲打着酒嗝,拍着安然的肩膀说:大孙子,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你爷爷奶奶,他们艰难的拉扯孩子长大,可是到头来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的苦闷恐怕没人能明白!
安然看向眼前这个小时候自己就认识,却一直不曾说过话的老人,经过两天的接触,发现他和自己爷爷有许多相似之处,脾气火爆办事雷厉风行,最关键的是他的学识与见闻更在爷爷之上。
点了点头到:放心吧张爷爷,这个自然不用你说。
嗯,那就好,那就好呀!
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张冲突然停下来看着安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为什么呀?安然惊讶的问。
张冲犹豫了一下说道:怎么说呢,人在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决定好了后面的路,可是你的命运我却看不透。
还记的在你小时候,我给你算过一次命,那时候你一切正常,可是现在你的命运却是一片空白,或许你的人生最近会发生重大的转折,具体是好是坏,我也不清楚。反正你自己多小心一点,你可千万不能在有事了,不然你爷爷他们…………
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后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路上两人没有继续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张冲到家后,要了安然的生辰八字便让安然回去了,临行前还一再嘱咐让安然近期小心点,他自己在努力帮他看看是否能破解。
安然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事重重。奶奶已经续命成功,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田畅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了。
想到田畅,安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或许明天两人的婚姻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到现在都不敢想象,家里的老人知道他们离婚后,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不离婚,两人还能继续生活吗?
现实给出了两个血淋淋的选择,不管选择哪个都会痛,可是你又不得不选!
他痛苦的摇了摇头自语到:难道张大爷刚才说的,和我要离婚这事儿有关系?
安然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他轻轻推开房间的门,打开灯的一瞬间,田畅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他问:回来了?
嗯!安然故意没有看田畅一眼,上床睡觉了。
田畅看着安然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淡淡的道:明天看奶奶身体怎么样,如果没事了,我打算后天就上班去了,到时候你要是想办离婚的话…………
安然沉默了会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对方心里都想在着什么。
“张冲”在家里将安然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纸上,一会儿是用铜钱一会又用龟壳,反复的在推演安然今后的命运,在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快要失去耐心时,突然结果一变。张冲模糊的看到了一副染血的画面:安然和二黑还有一群陌生人,他们负手而立,众人面前尸山血海,而自己则坐在不远处的山峰上,手拿龟壳不断的在推演着什么。
等“张冲”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些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像针扎一样疼痛,双眼慢慢的渗出了鲜血,他赶紧闭上了双眼,从推演中退了出来。
进屋给张冲倒水的二黑见状,吓得大叫一声:咋回事呢爹?说着赶紧找了块毛巾递了过去。
不要大惊小怪的,不碍事,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眼角的血迹后,接着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老安家”!张冲说完,不再理会站在一旁一脸关切的二黑,上了床倒头就睡。
二黑看了看被张冲丢在桌子上带血的毛巾,扭头对着躺在床上睡觉的张冲关切的问:你真的没事吗爹?
滚,滚回去睡觉,是不是老子死了你才高兴,咒我呢?都跟你说了没事,还是唧唧歪歪的!
二黑张了张嘴还想说几句,被张冲这一骂摸着头悻悻的回屋去了。
安然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洗过脸之后,看到奶奶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过去聊了几句发现奶奶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这时母亲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些家乡的特产看着安然说:小畅一大早就带着婷婷出去玩了,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走的时候你们把这些带上,在外面你们也别太辛苦了,要照顾好自己,有空了就多回家,婷婷在家想你们!
安然看着眼前忙碌的母亲,鬓角已经斑白了,那么大年纪了还在为自己操心,不由的心里一酸道:妈,我想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安然母亲一边装东西一边问。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始终没有勇气开口说出和田畅准备离婚的事情!
等了半晌后不见安然回答,母亲抬起头看了看他问: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不说呢?
没事了,安然叹了口气后,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安然母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了一句后便继续低头忙碌起来。
他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田畅之间的事情。
离婚?可是该怎么告诉家里人?告诉他们真相后,他们可以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不离?自己真的忍受的了吗?
瞒着家里人吗?可是又能瞒多长时间?
安然已经被这件事情给折磨的死去活来了,一连抽了几根烟后,还是找不到解决的答案。
说实话一个正常的男人估计都会选择离婚,而安然这样反复的思考,一会儿顾及家里人的感受,一会又害怕小婷婷从小失去母爱。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他害怕的是这些吗?
事实证明了一件事,他还是爱着田畅的,还是…………
夜幕降临,田畅带着小婷婷回到家里,小婷婷把安然从床上拉了起来,炫耀她新买的的衣服,玩具,吃的,等。
看着小婷婷高兴的样子,全家人都乐呵呵的,而田畅则在边上看着安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冲和二黑也在,两人看安然出来后,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全家其乐融融的场景,他是多么想田畅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由于心情不好,对众人招呼了一声后便一个人出去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更不知道可以对谁吐露自己心中的苦闷!
街角的网吧处,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几个混混,其中一个剃着光头,脖子上挂了条很粗的金链子,他看到安然后怪声怪气的叫到:呦,这不是咱们的安大少吗?怎么见面了也不打个招呼?
旁边的几个混混顺着“光头”的声音看向安然后,也齐声的附和道:是呀,安大少,是不是在外面发财了,就看不起我们哥几个了?
说话的光头名叫“程普”,是村里出了名的狗皮膏药,做正当生意他缺斤短两,坑蒙拐骗。学人家混社会吧,他又欺软怕硬,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混出什么名堂,而且为人极为好色,今天不是调戏人张家的小媳妇,明天就是偷看人王寡妇洗澡。
更可气的就是,他姐姐嫁了个有钱的老头,那老头以前是律师。所以每次只要他跟别人发生争执,哪怕别人只是轻轻的打他一下,他绝对会躺在地上死皮赖脸的叫他姐夫讹人家。不让人出个几万块钱,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谓臭味相投,他和村里几个偷鸡摸狗的人经常混在一起,几人经常出去碰瓷讹人。慢慢的时间一长,村里的乡亲们见到他,也都是绕着走,生怕被他给讹了!
像他这样的人,通常还都有些变态心理,看不惯那些过得比他好的,更看不起那些过得不如他的。
而安然家有钱的到时候,他是不敢招惹的,可是现在安然过的不如他了,他却很乐意上前羞辱一下,满足下他那变态的心理。
几人笑眯眯的盯着安然。
安然看了几个混混一眼后,平静的说道:天黑,没看到。
是没看到呢,还是看不起呀?“程普”皮笑肉不笑的问。
前文说过,安然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自然不会让“程普”这个无赖吓到。你想怎么理解都成,老子心情不好,别他娘的过来烦我,不然……安然看着“程普”语气冷冷的道。
哟,还嘚瑟起来了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因为老子有钱,就可以呼风唤雨的安大少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屁都不是,老子要弄你分分钟的事。“程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安然骂道。
旁边的几个混混看了下“程普”后,也慢慢的站起来围了过来。
安然看着眼围过来的几人,声音再次冷了几分,一字一句道:再说一次心情不好,别他娘的找事,否则老子弄死你们,大不了给你们抵条命!
“程普”听了安然的话,朝安然走了过来冷冷一笑道:你要弄死啥谁呀?你他妈要弄死谁呀!说着抬手就要朝安然脸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