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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远睦之行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当日,贺逸之找到林止风,向他提出想要带林莫染出去走走散散心。

“逸之,染儿这病你有几成把握能医治得好?”林老爷皱着眉,缓缓地说。

“林姑娘本就体弱,落水后着了凉,又受了惊,这才有些精神恍惚,我给她开的这几副汤药都是镇静散寒的药,照例说吃三副就应该无恙了。”贺逸之坐在林老爷右手侧,微微笑着说道。

“可这孩子……”林老爷长叹道,“都怪我,平时应该多陪陪她,哎……”

“令堂不必着急,林姑娘的身体没问题,但重要的是心病,整日闷在这深宅大院,大概想不得病都难,不如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比吃药药管用得多。”贺逸之儒雅地微笑着说。

“也好,正好我过几天要去远睦谈谈生意的事,就让染儿和我一起去吧,只是又要麻烦你跟着跑一趟了。”林老爷沉思半刻,缓缓地说。

贺逸之一听,正中下怀,高兴地说:“您这话说得就太见外了,这是我们这些小辈应该做的。那我您准备哪天动身?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

“就明日吧,听说最近远睦不是很太平,还是早去早回的好。”林老爷想了想,缓缓地说。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着,贺逸之向林老爷行礼要离去。

“等一会儿。”林老爷突然叫住他,犹豫着说道,“逸之,无尘……现在还好么?”

贺逸之惊讶地转过身,随即从容地微笑着说:“我上次见姑姑还是一年前呢,上次见她还不错,听说她医好了很多病人,在梁国她的名声都快盖过我爹了,只是姑姑整日云游在外行医,我也不知现在她到了何处。”

“哦……”林老爷神情黯然,痴痴地捧着手边的帕子,喃喃说着,“她好,就好……就好……”

贺逸之望着林止风如泥塑一般喃喃自语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怜悯,随即,他儒雅地微微颔首,行礼告退。

林莫染正在自己房中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望着一重重门的深宅大院,她深刻体会到了古代女子的凄凉绝望,这一扇扇冰冷的院门就像是狰狞的怪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亲人,未来的路在哪里,她不知道。仰起头,望着四方的天空,莫染无助的感到了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渺小,对于漫漫历史长河,她不过是一粟小得不能再小的沙粒,被风卷起,飘过万千城市,又被无情地抛弃在这个异域古国。

一瞬间,她想到了死亡,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让一切恢复正常?是不是自己就能回到曾经的世界?莫染惊异于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她不敢尝试,生命没有重来的机会,没有人能够保证她死去后,是否依旧会被埋葬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或者,即使能够回去,回去后是否只是一具困在坟墓里的尸体?

莫染用力摇摇头,告诉自己忘掉这个可怕的念头,活着才有未来,不能怕,莫染默默地告诉自己。

“姐姐——”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林莫染的心绪,她抬起头,正看见一个高挑的女子跨过门槛,笑盈盈地向自己走来。

“肖……肖肖。”来者正是林家的二小姐,林肖肖。林莫染笨拙地唤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姐姐要去远睦?”林肖肖凑到林莫染身边,甜甜地问。

“嗯?”林莫染诧异地望着她说,“你听谁说的?”

“爹爹啊?怎么姐姐倒像是不知道?”林肖肖张大眼睛,有些惊讶地问。

“哦,是吗。”林莫染想到应该是贺逸之和林老爷说了要去月禾山,想不到,这个怪郎中办事效率还挺高,林莫染心中大喜,笑着对妹妹说,“是了,可是爹爹还没有告诉我,倒是你先知道了。”

“姐姐又唬我。”林肖肖指指莫染正在收拾的衣服,笑道,“姐姐都开始整理包袱了,难道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么,难道姐姐会未卜先知不成?”

莫染尴尬地放下手边的衣服,脸上拂过被抓包的绯红。

“姐姐,之前的事你不要怪肖肖,当时我太害怕了,后来才想起来去喊人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林肖肖委屈地说道。

“啊?你在说什么?”林莫染听得糊里糊涂,这什么和什么呀?

“姐姐不记得了?哪日姐姐落水,我真的去叫人了,可偏偏附近没有一个下人在,我……我……”说着,林肖肖双眼泛起点点泪光,低声抽泣着。

“你别哭呀,我没有生你的气,这也怪不得你的,你别哭了。”林莫染手忙脚乱地从枕边扯过一张手帕,轻轻拭去林肖肖脸上的泪。

“姐姐真的不怪我?”林肖肖握着手帕,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说。

“真的,只是你要再哭,我可是要怪你了。”林莫染微笑着说。

林肖肖听了才破涕为笑。

“姐姐,听说远睦最近很不平静,姐姐此行可要千万当心。”林肖肖擦干眼泪,嘱咐道。

“不平静?出什么事了?”林莫染问。

“姐姐不知道么?北魏的蛮子已经打过来了,朝廷派了顾将军亲自迎战呢,好像就是在远睦那一带。”林肖肖说道。

“哦。”林莫染沉思着,“谢谢你,肖肖,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林莫染问。

“我不去了。”林肖肖有些黯然地说,“娘亲身体不好,我要在家照顾她。”

“原来是这样,真遗憾。”林莫染说,“我这儿正好有一个郎中,好像医术还不错,要不,我让他给你娘亲看看,医治一下?”

林肖肖怪异地望了一眼莫染,随即无奈地苦笑着说:“还是算了,娘亲的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大夫,也不见好转。还是算了,大概天命如此,多谢姐姐一番好意。”

正说着,映雪进来通报说,楚贤来访。

“既然贤哥哥来找姐姐,我就先走了,姐姐多保重。”林肖肖懂事的起身向莫染道别。

“嗯,好,你也是。映雪,送二小姐。”莫染微笑着起身说道。

林肖肖出门时刚好和楚贤撞见,林肖肖漠然地瞥了楚贤一眼,随即低头离去。

“小染。”楚贤急忙忙冲进来,对林莫染喊道,“你要去远睦?”

“嗯。”林莫染低头收拾着包袱,头也不抬地答道,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梅竹马’,莫染提不起一点兴趣,如果说贺逸之有些娘,那这个楚贤简直就是个鸡婆,整日喋喋不休,堪比怨妇。

“小染你不能去啊,现在远睦镇很危险的,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楚贤紧张地说。

出意外也比在这深宅大院里闷死强,林莫染心想。

“小染,咱们不去好不好?”楚贤紧张地说。

“咱们?我有说过带你一起去吗?”林莫染奇怪地问。

“难道你要自己去?还是你准备和那个赤脚郎中一起去?”楚贤有些激动。

“郎中肯定要去啊,难不成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去?”林莫染放下手中的衣服,理所当然地说。拜托,这怪郎中不去,谁找得着那什么什么月禾山?莫染心里嘀咕着。

“小染,你变了。”楚贤有些受伤地说。

哼,不变才怪嘞。林莫染鄙夷地瞥了一眼楚贤。

“小染,我们成亲吧,现在就成亲。”楚贤激动地说。

“什么?!”林莫染彻底傻了,她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书生的奇葩思路,呆呆地张着嘴望着他。

“成亲!”楚贤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就去找伯父。”说着就要往外走。

林莫染赶忙拉住他,急忙安慰着说:“你先别激动,现在成亲也太早了点儿吧,不是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这事儿得慢慢来。那什么,我带你去不就是了吗?”

“那你和那个郎中之间……?”楚贤悠悠地问。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林莫染赶忙说。

“我就说嘛,小染不会离开我的。”楚贤如释重负,欢喜地笑道。

“那……你是不是先去收拾一下行李?”林莫染见他平静下来,提议道。

“是呀是呀,还是小染想得周全,我这就去。”说着楚贤美颠儿颠儿的跑出莫染的房间。

林莫染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立刻,马上,现在。

次日清晨,林莫染带了青梅、映雪两个丫鬟坐上林家的马车,三十几人的车队一路浩浩汤汤,引起一片的路人围观。

为了方便照顾病人,贺逸之与林莫染同乘一辆马车,旅途无聊,两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家常——

“你们这人空气真好,天蓝草绿,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林莫染感概道。

“你们哪里不是这样的吗?”贺逸之奇怪地问。

“我们那里到处都是汽车和尾气,天空是灰蒙蒙的,水没有这么清澈,水果里都是农药,哪有这里这么干净清澈。”莫染轻叹道。

“汽车是什么?是你们那个时代的马车吗?”贺逸之问。

“算是吧,比马车要宽,有四个轮子,不需要马拉动,能自己动起来的一种车。”莫染比划着说。

“真神奇,你们哪里的人可真聪明。”贺逸之赞叹道。

“也算不上聪明,不过都是从前人的经验中创新出来的,要说智慧,我觉得我们还真比不上你们古人。”莫染笑道。

“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到了月禾山,你打算怎么做?且不说那座山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就算是的话,你也不可能回去的。”贺逸之忧心地说。

“这个……我早就想到过了,就算真的回不去,我去看一看也好。你知道吗?扑火是飞蛾的本能,即使它知道自己扑进火里就会死亡,它却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对于我来说,不惜一切地奔向家的方向就是我的本能,我也无法抗拒。”林莫染黯然说。

“可是……”贺逸之有些担忧。

“你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死亡是逃避,是弱者的选择,虽然现在我被困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但是我要为了爱我的人尽力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未来,不是吗?”莫染仰起头,望着贺逸之认真地说。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贺逸之宽慰道。

“不过眼下我倒是有一个棘手的麻烦。”林莫染说。

“什么麻烦?我能帮上忙吗?”贺逸之温和地问。

“昨天……”正说着,突然车队里发出一声刺耳地叫声,一匹马受了惊,雷鸣般地嘶叫起来。林莫染的马车猛地停下来,巨大的惯性使她一头栽倒向前,要不是贺逸之赶忙抓住她,她险些被甩出马车。

林莫染从车窗探出头,叫住马车外跟着的丫鬟问道:“青梅,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过去几个胡人,横冲直撞的,估计是咱们的马受了惊吓。”青梅望着前方的车队,恭敬地说。

“看来传言不虚,远睦镇当真是不太平了。”贺逸之在车里感叹道。

车队太长,林莫染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能听见断断续续地叫骂声,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哭声,莫染走下车,想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却被车下的丫鬟拦住。

“小姐别去,外面太危险了。”青梅拦着莫染,担心地说。

“没事,这么多人呢,我去看看就回来。”莫染放开青梅的手,缓缓向前踱着步子。

走了几步,就看见几个人围着,地上跪着一个瘦骨嶙峋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岁左右,布衣上打着补丁,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满身血污。女子不停地冲着众人磕头哀求。

“去去去,小叫花子,跑这儿讹人了,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家。”管家林秉嫌弃地踢了女子一脚,那女子连同怀中的幼弟狼狈地摔在地上,女子爬起来保护着怀中的弟弟,继续向众人磕头求救。

林秉却并不在意,他招呼着众奴仆上车继续赶路,“赶紧赶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不是?要是让老爷等急了,可有你们受的!”说着转头就走,留下女子孤身跪在路边苦苦哀求。

“真是没心肝!”莫染气愤道,说着,走到女子身边,俯下身。

“小染!你可别碰她!”楚贤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林莫染就要往回拽,莫染使劲挣开他的手,愤愤地说:

“你干嘛?”

“小染,这人这么脏,万一有病呢?当心传染给你,这样的人多了,别理她。”楚贤又伸手拽她。

莫染气得发怔,使劲甩开楚贤缠着自己的手,愤怒地喊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书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三岁小孩儿都懂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你读的圣贤书都喂了狗吗?”

“这是两码事儿啊,小染,她是下贱的奴隶,咱们是什么人?贵贱有别。”楚贤争辩道。

“好,你是上等人,可惜我不是!请你快回到你自己的车上去,不要和我们这些下等人在一起,免得污了你的身份。”莫染冷冷甩出一句话,蹲在那女子身边,仔细查看着她怀中幼弟的伤势,不再理楚贤。

楚贤无故被骂,觉得莫名其妙,转身愤愤地回到自己车里。

“姑娘,你弟弟伤得挺严重的,需要马上医治。我车里正好有大夫,你若信得过我,就跟我上车。”林莫染对那女子说道。

那女子听了赶忙又重重磕了几个头,感谢莫染的救命之恩。

“行了,快起来吧。”林莫染费力地拉起那女子,帮她抱住怀中的弟弟,带她来到自己的车上,不顾青梅的阻拦,带着那姐弟俩上了车。

上了车,车里的贺逸之吃了一惊,他顾不上问明缘由,赶忙翻出医药包给男孩治疗。

“怎么样?”林莫染见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关心地问。

“伤及心肺,没救了。”贺逸之失落地说。

话音未落,那女子冲上前抱着弟弟失声痛哭。

“节哀吧,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别太伤心了。”莫染轻轻拍着那女子瘦弱的背,安慰着说道。这是第二个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莫染心里像堵着什么,只能笨拙地宽慰着那悲痛的女子。

莫染见了不忍,向她问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女子渐渐平息下来,低声抽泣着:“爹娘都饿死了,姐姐离家后生死不明,我身边只剩下一个弟弟,现在还……”说着女子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真是可怜。”莫染叹息道。

“你有地方去吗?要是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就留下来吧,我房里的活儿也不多,我还能照顾你。”林莫染对那女子说道。

“真的吗?”女子惊异地望着莫染,随即俯身又要跪下,莫染赶忙拉住她,说道:“你要在我这儿的话,头一件事就是不许你动不动就给我磕头下跪,这样很折我寿的,你成心不让我多活几年是不是?”莫染打趣道。

女子赶忙摇头,不住地说着:“我不敢,我不敢。”

“那就是了,好好坐在这儿,刚才我坐的好好的还险些摔出去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莫染微笑着询问。

“我姓唐,叫紫苏。”女子害羞地说。

“紫苏?真好听。我叫林莫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莫染笑道。

“啊?”紫苏惊讶地抬头望向莫染。一旁的贺逸之赶忙岔开话,问道:

“紫苏姑娘,远睦镇就在附近了吧?还有多远?”

“前面就是了,近日远睦来了很多胡人,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刚才若不是刚好有车队经过,可能我就……”女子说着低声抽泣起来。

“我还没来得急问,紫苏,刚才是怎么回事?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你吗?”林莫染问。

“不是的,是那该死的胡人。我和弟弟走在路上,突然从后面冲过来好几匹快马,把我和弟弟卷倒,等我爬起来,才看见弟弟趴在地上满身是血,已经不能说话了,我又是女子,刚才若不是你们的车队经过,别说是弟弟了,恐怕连我的身子都保不住……”女子哀伤地说着,大颗大颗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脸上的污泥,划出一道道刺目的道子。

莫染见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帮紫苏擦干脸上的泪水和污泥。没有了血污,紫苏脸上露出原来清秀稚嫩的面容。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莫染把弄脏了的手帕卷了卷放回袖子里,轻柔地安慰着紫苏。

“谢谢……谢谢……”紫苏瘦弱地身躯微微颤抖着,抽泣着说。

黄昏将至,林府一行人才赶到了远睦镇,管家林秉早就定下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被马车摇晃了一天的林莫染早已疲惫至极,一头扎进床上,不想动弹。

过了约半个时辰,青梅端来晚饭,摇醒了林莫染。

“小姐先吃了饭再睡吧,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青梅把饭摆好,对林莫染说道。

“啊?哦。”林莫染昏昏沉沉,也觉得有些饿了,随即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小姐先吃吧,过一会儿贺公子说要来给小姐诊脉。”青梅站在一边伺候着说。

“哦。”林莫染抓起饭碗,胡乱扒了几口饭,险些噎住,赶忙又喝了口汤。

刚吃完饭,贺逸之就带着药箱来找莫染。青梅端来一壶茶水,倒了两杯分别递给林莫染与贺逸之。

“饭后喝茶对身体好。”青梅把茶递给林莫染,关心地说。

林莫染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青梅见贺逸之没有喝,又端起茶杯重新递给贺逸之,怯怯地说:“公子,这茶放久了就不好喝了。”

贺逸之听说,微笑着接过茶杯,茶杯刚凑到唇边,细细闻了闻,儒雅地微笑着说道:“干喝茶怪没意思的,你给我拿些果品来吧。”

青梅在原地愣了愣,随即恭敬地退出房间,去厨房拿果品。

见她走远,贺逸之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包,拿出几种草药,拿来一个干净杯子,把草药放进去,捣烂取汁,又凑到林莫染身边,把盛有汁液的杯子递给林莫染。

林莫染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狐疑地问道:“你有病啊?”

“我没病,是你病了。”贺逸之温和地笑着,把杯子递给林莫染。

林莫染接过杯子,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解药。”贺逸之神秘地笑道。

“我中毒了吗?什么时候?”林莫染惊异地叫道。

贺逸之赶忙抬手示意她小声些,随即低声说道:“就在刚刚,你的好侍女在咱们的茶里下了药。”

“青梅?不可能。”林莫染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诧异地说。

“我行医多年,这点事情还是能搞清楚的,这茶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喝了,可以催情。”贺逸之儒雅地笑道。

“什么?可是我刚才已经喝了,你为什么不拦住我?”林莫染惊异地低声说道。

“刚才她就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看你我喝下这迷药,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贺逸之从容淡然地微笑着说。

“那我怎么办?”林莫染着急地问道。

“她可以下药,我也可以解药。”贺逸之微笑着说。

“所以,这是解药?”林莫染看着杯子里浑浊的汁液,狐疑地说。

“给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是解药。”贺逸之温和地笑道。

“看着真不像。”林莫染嘀咕着,将杯中的汁液一饮而尽,“比看上去的还难喝,有块糖就好了。”莫染吐着舌头,苦着脸说。

“姑娘,时间有限,咱们得先设计一下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贺逸之悠然地说。

“接下来?什么事情?”林莫染奇怪地问。

贺逸之神秘地笑着,凑到林莫染耳边细细诉说……

“行啊你,没想到你还是个老狐狸。”林莫染赞叹道。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总要长个心眼,才不能被人白白算计了去。”贺逸之儒雅地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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