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像疯子一样冲进医院病房。
碌曲县新建的医院没人不认识他和茶娜。
茶娜的伤已经处理完毕,已经任藏军总政委的李知草正在跟院长交谈,看见九爷的到来,李知草马上过来一起走进病房。
九爷迫不及待的问旁边的护士。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护士:没事,幸亏没有打中心脏,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打断了一根肋骨。
九爷快步走到床头,茶娜还没有苏醒。
李知草:麻药的劲还没过去,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就不要着急了。
九爷看到李知草,马上敬礼。
“政委好!”
李知草还了礼。
“你们俩怎么回事,闹别扭了?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跑到山林里去了,那可是马匪成天出没的地方,幸亏这次没伤到要害,要不然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
九爷惭愧的低下了头。
“是我不对,我们是拌了几句嘴,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赌气去了林里,我错了,向政委道歉。”
李知草:向我道歉没有用,该向茶娜道歉才是。
九爷:是!服从命令。
李知草:对了,我今天刚从军分区开会回来,我在那里见到余文湘了。
九爷:我也刚听说她投诚了。
李知草:其他几位呢?
九爷:没有音信了,暂时还不清楚。
李知草:寻找一下,都是人才,我想推荐他们到大学里任教。
九爷:明白。我一定照办。
李知草走了以后,九爷一直在病房里守护着茶娜。
九爷看着茶娜突然一下子变得憔悴的脸,忍不住伤心起来。
他默默地流泪,紧紧地握住茶娜的手把脸伏在上面,埋头哭泣。
许久,九爷趴在床头睡着了。
茶娜醒来时,九爷还在床头。
麻药劲慢慢过去了,茶娜感觉自己的左手还在麻,想动又动不了。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一只乱蓬蓬头发的脑袋在床边。
茶娜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尖叫一声。
“怎么了?”从梦中被惊醒的九爷慌张的抬起头乱喊。
茶娜瞬间意识到是九爷,心里又好笑又可气。
“你跑我这睡觉来了?”
九爷这才定了定神。
“你醒了。吓死我了。”
茶娜:吓死你得了。
九爷:说真的,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把你气成那样,可你这回差点把命丢了。
茶娜也有些后悔。
茶娜:我的伤严重吗?
九爷:伤得不轻,肋骨断了一根,差一点就打到心脏上了,太危险了。
茶娜:这帮马回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九爷:你就安心养病吧,暂时不要想这些了。刚才李知草政委来过了,他让我转告你,等这次伤养好了,准备让你到县委工作,带兵打仗的事交给男同志就行了。
茶娜:那怎么行,干嘛把我免了?我还要剿匪呢?
九爷:剿匪的事有大部队和黄正清司令,他对藏区比你我都有号召力,也熟悉情况,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也不是免职,反而是升职,准备让你当县********。
茶娜:这是个啥官?
九爷:这就是当县委常委,属于县领导了。
茶娜:那我可当不了。
九爷:由不得你啊!李政委回去就跟领导研究这事去了。
茶娜:那你呢?你干嘛?还打仗吗?
九爷:我啊!也跟着你沾光了,碌曲要成立民族中学,我还是要回去当校长了,这个带兵的事统一由黄正清司令管了。
茶娜:那马良怎么办?还没有抓到呢?
九爷:黄司令已经安排拉卜楞寺向所有藏区寺院发布号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马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得抓了,你就安心养病,别再操心了。
茶娜一脸不高兴。
茶娜:真是鬼使神差,我说那天莫名其妙的不开心,原来在这等着呢。看来还真是天意,这仗老天不愿意让我们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挨这么一枪。
九爷:也许吧!反正挺蹊跷,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现在全国解放了,我们也应该干点和平年代的事了,老是带兵打仗,都快成野人了。
茶娜忽然柔情的看着九爷。
九爷发现了茶娜眼睛里的变化。
九爷:你又在想啥?
茶娜:如果都不带兵了,是不是你该把我娶了啊?
九爷:这可不是我说算,得向组织上打报告。
茶娜:打了吗?
九爷:还没有啊,一直打仗,没工夫。
茶娜:你敢不要我,小心我把你的脑袋当球踢。
九爷:哎!这是医院,说话别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姑娘家的,让人家听见了不好。
茶娜:切!谁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还听见了不好,别假惺惺的好不好,我限你三天,快去打报告。
九爷:遵命夫人,你也真是快人苦语,嫁人都带下命令的。
茶娜:你说什么?
九爷:我......
这时护士和医生进来了。
茶娜和九爷的工作命令很快下来了。
茶娜任命为碌曲县********。
九爷任命为碌曲县教育局局长兼民族中学校长,另外还有一个职务是民族委员会主任。
九爷先去报到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到医院来探望茶娜。
茶娜的伤情需要静养,暂时还不能出院。
不过,九爷的结婚申请批下来了,同时批下来的还有县城里的一处院子,那是国民党时期一位官员的宅院,是马步芳给修建的,环境优雅,档次很高。
茶娜每天除了养伤,就盘算着怎么布置新房,等待结婚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