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离看着眼前既无表情,又无波澜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
“简单师兄,我们既然是同门,你又怎么会害我。”严离有些嘲笑出声。
“你竟然知道我是谁?”简单有些惊奇,有些紧张。他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那一日。
“简儿,你可知,你有一师妹。”圣医老人躺在床上吃力的说到。
“徒儿并不知道,师傅未曾说过啊。”简单有些担忧师傅突然提起的师妹,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师傅临终都放不下?
“她叫严离。是当今弦临王朝的严离郡主......咳咳......“圣医老人呼吸越发困难。他看到简单仍是一脸不甚在意这件事、而只是忧心自己的病情的面孔继续说道:”为师要求你一件事,今生今世必要远离她。为师因为想算出她的天命,耗去三年的寿命才得知,她是你命里的生死克星。“
简单的脸瞬间变得幽暗,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性命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有瓜葛。他有些发怔。圣医老人看着心爱的徒儿一脸迷茫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魔域的圣医一族的继承之辈只剩下你了,药女无法习得这医术,故而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若是你无法避免,就找机会杀了她吧。”圣医老人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简单一肚子的疑问还没有倒出,就看见师傅脸色变成了青灰色,他还未曾真正理解师傅的意思,满脑子就被悲伤占据了。天生无泪的简单,在抚养自己长大的师傅遗体前,哽咽的像个孩子。
简单看着严离笃定的眼神,有些心慌,没错,从小师傅教他的就是医者要满怀慈悲,救人安世,他无法杀一个女子,尽管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本不太确定,可是,师傅竟然未曾告诉过你,不是任何人的血都可以制成‘祸水’的,连我都不行。你以为,只要有药方,普通人拿自己的血做药引也能制成‘祸水’?”看着简单彻底懵了的表情,严离继续说到:”所以,为何,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救我?“严离看着简单,眸子有些暖意。
“谁说我救你了?”简单有些别扭的扭过头。而严离竟然以眼耳之势扯开了简单的衣领,露出了他的胸膛。
“从你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的血腥味。‘祸水’是刚制成的吧,天下之人只知天下致毒‘祸水’却不知天下奇解‘红颜’,更不知‘红颜’就是‘祸水’;这种药丸,刚制出来的时候鲜红似血,却是能解百毒,能压制百蛊。可是,十二个时辰一过,若是没有用来救人,就会变为绿色,变成食人生命的’祸水‘。“严离看着简单更加惊讶的表情,突然想起那个对自己疼爱无比的老头,一股不易察觉的悲伤涌上她的眉头。
“师傅赶我出门的之前,任何东西都不曾隐瞒我,我至今不明白他为何执意此生都不见我,要我许下此生不往西域的毒誓。”严离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沙哑,突然她又轻笑到:“那么,简单师兄,你隐瞒身份呆在我身边又是为何呢?哪怕牺牲你的心头血制出’红颜‘?”
简单无言以对,她说的都对,他不愿伤害她,只想救她这个算是亲人的师妹。
“师傅大概害怕你搅入那个阴暗黑暗之地吧。”简单看着她提到师傅时那抹悲伤,竟然没法说出真相。
“师傅曾说过,你是用蛊毒喂养长大,简单师兄应该不惧怕这绝情蛊吧。”严离将自己刚才伸出的手,又伸回玉铁里面,仿佛一直被困住的模样。
“没错,只是,‘红颜’只是用来压制你的同命咒,并不能解它,还有两年,严离,两年之后你必死无疑。”简单心想,’换体‘之说终究只是传说,若是她死了,也就破了师傅的预言,那么他现在做的,一定都是对的。
“那么师兄,告诉我,那个假扮你之人,到底是谁?”严离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孔竟然让简单如置冰窖。她果然如传说般,不喜欢相信别人。
“他是我的主子,是魔域的魔尊。”简单直言不讳。
“竟是如此,魔域竟想一统天下了么。”严离像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看向简单:“心头血已用,耗去你大半辈子的功力,为了他的大业,值得吗?”严离叹了口气。
“主子就是主子,就像执念。你能放下心中的执念远离这一切吗?”简单看着严离闭上的眼睛,明白她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严离的耳朵动了动,听见远处有声音传来,她看来一眼简单,对方点点头,赶紧离开牢房,关上牢门,给门锁抹上同样的毒药,并另外放入了一直雄魔蚁,而他完成这一切,不过花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