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哭了啊?”
“管他的。”
消瘦男子一口咬下,从烧烤上撕下大块肉片。
“我在这外边睡了,车里闷得慌。”消瘦男子说。
“好。我还是回车里睡算了。”
“恩。把那小子带回去,顺便帮我带张毯子出来,冷。”
高个男子吃着手抓的烤肉一阵含糊地应了几句,嘴角流腻,吞了满嘴的烤肉,转头看了眼广元,对着消瘦男子说道:“喂,老刘。老大不是说不让干这事吗?这次贺哥交代,回去以后被质问就怪在贺哥头上?”
“啊??!”被称作老刘的那消瘦男子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伸头对着高个男子说道:“老大?伯弃那小屁孩?就他?”
老刘摇了摇头,又低头张口吃肉,“吃多了感觉真腻,地牛,你不觉得?”
地牛没有顾得老刘的问题,而是一脸疑惑,“你什么意思?”
“哼!”老刘冷哼一声说:“还能有什么意思?放在几天前,我还要不敢怠慢地称呼那小屁孩为老大,但他偏要自找没趣,指手画脚地要我们不干这不干那,这也就算了,要不是他有几把刷子,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几天前他不是计划去那里吗?在谁看来就是自寻死路吧。可他愣是带着几个所谓的精英其实就是小屁孩的人去了,对了,还带了那个张海。不是我说你,地牛,组织里的人都看得出那小子回不来了吧!就你没看出来?我看,现在他就算回来也斗不过贺哥了。”
“恩,恩。”地牛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你这个平时那么谨慎的人会同意这么一桩险活。”
“美差!”老刘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广元,冷哼道。
地牛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双手,拍了拍,站起身来:“偶尔野炊一两下,也挺有意思的!”
说着,几步走到广元身边,一把就将他扛起,走向了不远处的小车。
“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广元双眼通红,泪珠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听到刚才两人的谈话,让他更加不安了。
地牛看了广元一眼,打了个哈切,并没有打算理会广元的质问。
打开车后盖,一把把广元丢了进去,关闭之前倒是饶有兴致地撑着车盖说道:“我们是不会把你怎样,这点没错,就不知道要见你的那人要把你怎样了。”
不待广元再问,地牛就一把将后盖关上。
“喂!喂!”
“不要吵!”
广元费力的吼叫却得到一剧烈的撞击声,像是那人一拳砸在了隔层的铁板上,广元哑然,只有委屈得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恐惧在广元心中蔓延,他害怕,他害怕痛,害怕死,他从来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爸......”广元声音沙哑伤心,“爸你怎么还不回来!”
愣愣地瘫倒躺下,广元把脸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地上。
不知不觉间,他睡了过去,可能这种场景对于他来说太累太过委屈了吧。
一阵剧烈的震动他方才悠悠醒来,待看清周围光景才猛然睁开惺忪的眼睛。
广元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摇,猛然摔在车的右侧铁壁上,车辆翻了,车后盖居然开了一小条缝隙,一点微弱的月光洒进,他急忙跑到附近,朝缝隙挤着看向外边的情况。
那是一抹红色的身影,红裙在夜风中飘荡,她看向这边,广元一阵心惊,后退两步跌坐在地,那高大销售的成年男子都倒在了她并不高大甚至有点矮小的身下。
伸手抓出自己随手就能召来的利刃,广元用起它来撬动车后盖,刚才用尽全力也不能打开,看来是侧翻时出了点什么问题。
这把刀比广元以往拿来玩耍的要长上几尺,以此方便撬动,但现在的情况是除了接触处铁板的轻微变形外就和刚才没有其他变化了。
就在这时红色身影却轻飘飘地走了过来,知道不能马上撬开车后盖逃跑,广元反而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红色身影,将不易打开的车盖当成防护盾。
红色身影走到车尾,伸头向着里面看了看说:“你是广家的那个大少爷是吧。”
“恩!我是广家的少爷,我是广元。”广元闻言急忙点头,对方如果吃自己身份这套的话就好了。
那就对了,说着红衣少女嫣然一笑,手指伸进缝隙,轻描淡写地将车门向右边一拉,后盖就抛飞出去,打灭了不远处的篝火,扬起大片碳灰火星。
广元吓了一跳,结巴说道:“你...你是谁!”看着眼前身影比之自己大不多少,却比自己强太多了。
“我被叫来救你啊。”红衣少女回答。
“谁?广之吗?”
“不能给你说。”
“诶诶!!送我回去啊!”看着红衣少女毫不犹豫的离去身影,广元急忙哀求呼唤。
“至少能给我说,他们为什么绑我吗?”广元知道留不下红衣少女了,泄气道。
听到广元这句话,红衣少女居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广元。
“为什么告诉你?”
“你知道吗!?”广元面露希望。
少女掩嘴,自己居然说漏嘴了。
“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广元一脚踹在地上的枯草上,脸色愤愤:“连我妈那件事都不给我说,还把我当成小孩子!”
不被广元发现地少女轻笑两声,说:“那就是你妈妈那件事了。自己回去问问吧。”
“诶......”广元猛然抬起低落的头看向红衣少女,“喂!!!”
这时广元却感觉几道灯光几经转折之后笔直照向这个方向,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广元身前,南宫都从一辆车下来跑了过来,看着广元满脸急切问道:“没事吧?少爷。”
古严古成两兄弟也站在南宫都身后,两人左右各配一刃。
“恩......”从车后下来的几个人影赶忙跑去,将那高瘦两人五花大绑。广元感到一阵安心,困意顿生,在南宫都的怀中睡了过去。
......
少年站在那里,头颅微低,眼神阴沉。其身后站着的几人警惕地看着周围,眉头微皱。没想到几天前还被自己称作的所谓的家,已经这样对待自己。
周围或站或坐着近百人,望向几人的目光,有怜悯有不屑也有戏谑。
“怎样!老大?”站在这群人中央的那个年轻男子走了两步,在伯弃身前低头说道,他比伯弃要高一个头高。
“没想到吧?才出去那么会儿,这里就不属于你了。我承认你很有能力,但是...”年轻男子露出笑容,“终究太嫩,十几岁的孩子就别搞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了。幼稚!”
莉莉微怒,直直盯着男子。
“哦!莉莉大小姐!你还是回你家过大小姐的生活吧!别跟他在这种地方浪费了光阴和漂亮的脸蛋。这不,都受伤了。如果你想加入我们,我们倒是很欢迎,我保证,能让你过上比跟着伯弃的时候要好上十分的生活!不!是比你是大小姐的时候还要好上十分的大小姐之上的大小姐生活!”
“无聊!”莉莉轻啐:“我可不想陪你过家家。”
“你!臭婊.子!”年轻男子旁一人闻言,本来早就不耐的的他更是立即爆发。
年轻男子不以为意,一把拦住那人。
“我是这群人里唯一的释子。如果跟我都是过家家,那么跟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伯弃又是什么呢?”男子微笑:“只有我,才能让大家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男子话落,那边响起一阵呼声,想必这话对于他们很有说服力。
“怎样?你们有想跟我一起干的吗?如果有,我贺郝赭一定以朋友的礼仪接待,我可不会像伯弃那样忍气吞声!我早就看不惯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了。当然!如果伯弃愿意加入,我也欢迎,我承认你的能力。”
“免了吧!”伯弃从得知状况后一直默不作声,沉默到现在,现在终于出声,他看向四周张口,平静,毫无波澜地说道:“还有愿意跟我余伯弃的吗?!”
无人应声。
“是吗?”伯弃自言自语,“看来我平时确实有很多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
这时伯弃却感觉从身后有人影走过,那是,伯弃晃了一眼就知道那个人影是谁,欧阳舍。
“我加入你,贺郝赭。”欧阳舍语气平淡。
“是吗?”伯弃看着欧阳舍的身影,低声道。
欧阳舍只是转过身来看向这边,好像并没有听见伯弃那似是自言自语的问话。
“你们要过来的就过来吧!”欧阳舍说道:“如今伯弃只是孤家寡人,已经实现不了你们的目标了!”
鸠低头,面色沉默。
莉莉只是伸手摸着她那腰间的手枪。
蔡铭满脸愤愤,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只是咬牙切齿地磨出了“欧阳舍”三个字。
张海一阵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脚步坚定不移。
“你们走吧!”贺郝赭摆了摆手,一脸无趣,转身向回走去。
“只不过,下次,如果你们想要阻挠我,就没那么轻松了!”
“爸爸,我能杀他吗?”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白色看向伯弃,脸上毫无波澜地说道。
伯弃摇了摇头,拉住了白色的肩膀。
几人看向伯弃,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将由他的一句话决定。
“走吧!回去了。也正好!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