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利刃仿佛透空而来,穿过阵阵涟漪穿透了刘着身躯。
“那速度离奇的双腿,我现在可算看了个真切……别装模作样了。”司寇反手握住刺入虚无的剑柄,一拔而出。霎时一把利刃从刘着胸口抽出,带出大片血渍。
一口鲜血喷出,刘着缓缓地睁开黯淡的双眼,看向那空中踏剑的身影。
“我就知道不飞灰湮灭,不灵魂飘散……你是死不了的。”看见刘着睁眼,司寇一把将剑上的血迹甩去,轻手抚摸雪白的剑身。
“对……但也不全对。”刘着声音沙哑虚弱,低下视线,看到那染满鲜血的颤抖手掌。一把利剑从那掌后将其完全通透。
“好累……我想暂时……不动行吗?”断续艰难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不合时宜的请求。而话语之中,却听不出一丝虚假。
“无聊!”司寇话语加速,“你要休息?可以。我可以让你化为一堆肉块,享受数十上百倍的恰意慵懒!”显然是对于刘着的不甚认真对待有生怒意。
而刘着闻声却毫无反应,反而渐渐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就要小憩睡去。
司寇见刘着这般样子,冷哼一声。右手随即轻挥。那身后的数十把剑柄顿时带起阵阵涟漪皆是移动了些许。
刘着一声闷哼,猛然睁开双眼,一脸痛苦之色。惨白的嘴角顿时丝丝滑落本就不多的鲜血。
虽然剑刃也就移动了少许,但是数十把长剑那无所阻挡的同时移动。所切开的筋骨却不计其数。当是剧痛无比。
“没想到居然刺得这么痛。”刘着右手轻微舒展,“你用剑这样无死角地给了我个透亮,我也丝毫动弹不了啊。”看着从身前刺入和那身前透出的剑刃,刘着面露狠色。手掌化拳死死握住那刺穿手心的剑刃,猛地一晃。断裂声响起,穿透右臂的数柄剑刃皆是断裂而去。
眼看此时刘着全身皆又逐渐有着轻微动作,司寇面露惊色,身向前倾,整个人随剑都是向前飞去奔刘着。清脆声再度响起,又是数根白刃带着点点寒芒向下跌落而去。
见状,司寇瞳孔微缩,看那刘着似想将染有自己血液的剑刃尽皆折去。
“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硬来!”司寇轻骂出声,手中长剑也是顺手向着一旁插去,没入涟漪之中。刘着身上顿时又插入了一把白刃,但也杯水车薪。眼看刘着就要挣脱而开。电光火石之间,司寇眼过寒芒,看到动作就要不及。顿时右手食指指出猛划而下。但那刘着身上所插的白刃也就堪堪移动,不见什么效果。
“哎...”司寇轻叹一声,停下身形。手掌松开,身后的剑柄即刻从那虚无之中一拔而出,数十把白刃飞速地来到其身旁,飘散围绕。发出阵阵轻鸣,似乎是在诉苦撒娇。
看着周身断剑,司寇手掌缓缓伸出,轻抚面前那把轻鸣的剑身。看着那断裂的刃尖,司寇面露悔色,“卿离...苦了你了......”话语间,声音低沉,好像带着丝丝心伤。
刘着身插白刃当然也随之离去,顿时身形猛然跌落。直坠场中。
“这把剑,从小跟我。也有十四五年了...”司寇看向那烟雾飘荡间,场中的身影,“时至今日,却毁于你手...”话语低沉,声音渐渐末去。头颅也随之低下,凝视手中断剑。
司寇猛然抬头,眼中忧伤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狠意和丝丝飘荡的怨恨。
周身断剑跌落,只剩手中一柄。轻手还入腰间剑鞘。司寇脚下剑刃也是飘荡起来,漂浮环绕于身后。失去剑身载托的身形顿时猛然坠落,身后的十数把剑刃也是跟随急坠。
落入场中,尘沙飘荡间司寇反手握住身后长剑。
双手轻握剑柄,剑身斜指,剑尖朝后。十数把剑刃漂浮身后,一举一动间刃们那般留恋依从,宛若眷属。
霎时,那身后长剑如双翼一般缓缓展开。昼光照射间,剑芒流转,寒光凌厉。恍然间司寇犹如高天剑神。
刘着目光凝重,随手拔起身旁插地白刃。
“可也不能全部怨我。”刘着看着司寇,吐息间有着一丝无奈。司寇比之刘着,年龄也高不太多。司寇虽然高傲强大,看起来那般成熟。但是却有着一丝孩子一般的倔强与蛮不讲理,大概是因为长期身居高位,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憋屈吧。
司寇不予回应,目光流转间看向刘着。手中剑刃虚挥数下,身形却已疾速而来。
哐声响起,剑刃交击。劲力交互间脚下地板碎裂,劲风飘荡而开。
僵持间,司寇身后长剑顿时动作,向着刘着斩击急刺而来,或者插入那涟漪之中。刘着急忙抽出一手,斜批迎击而去。急促的几声脆响,攻来的剑刃顿时被击落数柄。然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难以抵挡,身前的司寇也步步紧逼。手中剑刃数批之下,当即脚下生劲身形急退。
恍然间瞳孔剧缩,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痛楚,原来是被那从涟漪中透出的数柄剑刃刺中。不去理睬,数退之下刘着身形已与司寇相距甚远。
“看来你这把剑插入虚空的奇怪招式也是需要时间的啊。”刘着看着那攀爬而回的鲜血和急速恢复的伤口,抬头看向司寇说到。“以前不常看你出手,还不怎么知晓。现在交起手来,才倍感棘手啊。”
“是吗?”司寇淡淡回应,手中长剑却又再次插入虚空,惊起阵阵涟漪。身形却又再次疾奔而来,一时间刘着身旁数把插地长剑也是尽皆飘起,剑刃扭转,都是朝向刘着。
“看来不得保留了,得速战速决了。”说着,刘着将手中崩开的刀刃一把丢下,伸手过去强硬地拽下了一把漂浮的长剑。双手持剑,刘着身体顿时发生异变,奇怪的低沉声音阵阵响起。双手逐渐变得怪异,以一种奇怪的结构和手中的剑柄黏合在一起,丝丝血肉攀爬而上,依附在剑身两旁。
双腿也变得愈加奇异,修长的脚掌,散开的脚趾带着奇怪的尖爪。腿上好像多出了一个关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曲延伸,小腿好像化为了两条缠肉的骨头,粗壮但中间却有着怪异的缝隙空洞。
尝试性地晃动数下手中的剑刃,轻甩右腿,刘着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司寇呆呆地停下站住,“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魇,听说过吗?”刘着轻甩手中的剑刃,强大的力量带起的劲风,将那漂浮在身旁蓄势待发的刀剑尽皆强硬扫下。
“当然知道,那是属魔的巅峰状态......”闻言,司寇低下头去,眼神流转之间,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忽然间猛地抬头,“你是属魔?”司寇面露惊色。
“当然不是。”刘着矢口否定,“只不过我看过关于魇的书,那传说中的生物,身体结构真是奇妙......”
“只可惜它的威能,只存在于太古传说。”司寇面露嗤笑,“就算在那段混乱的时期,也从没有人听闻过它的踪迹。”
“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刘着面露微笑,“依照它那一星半点的奇妙结构而仿造之物的威能......”
话音未落,刘着身影消失。司寇瞳孔剧缩,他知道,他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影,剑刃直抵心后。但是,方才刘着的动作他却丝毫没有窥见,那怕是,一缕残影。
身形高速移动过后的劲风此时扑面而来,司寇的眼中慢慢地,在他也不曾察觉中,爬上了丝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