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天湖商业区,只是龙夜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阵阵的敌意射向他,扭头看看,也没人啊!莫名其妙,龙夜耸耸肩,并未在意。
凌苏雅先跳下车,忽然举起两只手,对着龙夜的脸就是一阵乱揉,忽然停住了,一脸奇怪地问道:“你怎么那么冷啊?就像刚刚从冰块堆里出来一样。”
“冷?”龙夜愣了一下,他自己的体温倒是没察觉出来,但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规则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三十号实验体,恭喜你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死亡时间:一年零十二个月二十三小时五十四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骇然色变,眼睛一下瞪大了不少,含着些许惊恐,“这……是真的?不,不,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你怎么了?”凌苏雅疑惑地问道,刚才不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像被吓到了一样?
龙夜勉强冲着她轻轻一笑,道:“今天……夜哥就不陪你去了,我得先回去,对不起啊!要不,你就自己去玩玩吧,这些钱给你,我下次再陪你一起玩啊!”说着,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张钱卡递给凌苏雅。
“哦……那好吧……你小心点啊!”
“好!”龙夜灿烂一笑,摸了摸凌苏雅的头发。
她伸出手接过那张卡,目送龙夜翻身上车,渐渐远去,直到阳光吞没在路上。凌苏雅看了看手中的卡,上面还残留着龙夜冰凉的体温,她不禁握了握手,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熠熠光芒。
“貌似……夜哥现在的财产都在我这里了?夜哥他真信任我!”
……
龙夜急速赶回龙家,问了一下体检室的位置,然后到那里把所有的医生护士仆从统统赶出来,搞得他们莫名其妙,不知七少爷又干什么,不过里面地仪器也没危险性,也就任由他去了。龙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反正每样东西都有说明书,不用医生他也能操作。
几个小时后,已是夜晚。龙夜拿着一叠报告书走出来,面色有些难看,那些人见状也不敢靠近,生怕遭了什么无妄之灾。他径直回到他的别墅里,抬头看了看天,是个爽朗星空,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这星空,是那么美,发自心底的美。
他走到墙边,轻盈一跃,在墙壁上轻点几下,便已到达房顶,而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一丝污秽,龙夜转身看了看,满意地一笑,“哈,以前的身法还没荒废呐。”
言罢,转身向斜斜的房顶上一躺,翘起腿,凉爽的夜风吹来,他舒适地眯起了眼睛,目光投向空旷寥远的星空。夜空,像个庞大的、不可阻拦的命运,它包含了所有人,然而却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它的存在,终身活在命运里,活在永夜大帝所安排的剧本里,为谁而哭、为谁而笑,又是为何而殇、为何而怒?他忽然抽出那叠报告书对着夜空仔细看着,面色又愈显难看,但这番愁绪并没有在他脸上维持多久,便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
“无非是些为了我的实验而存在的生物么,就连这个空间都是由我控制,至于那么在意这些生物吗?”一个森冷的声音在龙夜的耳边响起,就像两块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着几分奇异的共鸣,但又像一个青年的声音,实在是诡异之极,吓了他一跳,接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他的出现,使龙夜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森森寒意,仿佛能够冻结灵魂。
“你是谁?”
那黑袍人阴恻恻地笑了几声,“我是谁?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龙夜皱了皱眉,忽然条件反射般向后急退一截,惊呼道:“永夜大帝?!”他想起来了,这声音,他听过,而且永远不会忘,不就是他把自己扔到这里来的吗?!
“你来干什么?”
“啧,”黑袍人从阴影里看着他,既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他整个人都被吞噬在斗篷下的黑暗中,好像一个世间任何光都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找你谈谈而已。”
忽然,他抬了抬头,龙夜只看见斗篷之下,那原本一片黑暗的面部,蓦然间多出了两朵极具灵性的幽蓝火焰,跳动着,跳动着,摄人心魄。龙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一般,精神狠狠地恍惚了片刻,脑海里一片空白,用了好大的劲才恢复过来,惊怒地瞪着黑袍人。
黑袍人不知何时又隐藏进斗篷之下,“呵,弱小之极,就连看一眼灵魂之火所受到的威慑力都承受不了,你刚才灵魂只出窍了一半,还差一半才会死亡,精神力强度很高啊。”他难得地说了一句赞赏的话,但听起来却是像催命。
“你到底来跟我谈什么!就是来玩儿我的么!”龙夜忍不住低吼道。
那个黑袍人并没有生气,只是动了动,似乎在笑,“我?玩儿你?就刚才?可笑,那不过是你的实力弱小到,连看到我真面貌的资格都没有达到罢了,何来戏弄一说,我若是真想要玩儿,够格的生物多的是,何必偏偏来找你。”
“你就这么不把生命当回事吗!宝贵的生命到了你的手里,却只是沦为玩具?”龙夜没来由地有些发怒,怒声质问道。
“呵呵,有问题吗?无论什么生物,低等或高等,都不过是物质的另一种存在方式,于我而言,生命就是物质的组合,并且组合中含有恰当的神经通路,那神经通路一旦组合完毕,就会产生意识或者说是灵魂,我可以创造出物质的组合,说白了就是身躯,,至于那灵魂,世界规则会自然生成,我只须将它们在消散前放入新的身躯,这不就是一个生命了吗?所以生命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公式么,想创造多少就是多少,何必在意那些卑微的东西。”黑袍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就是个疯子!”
“生命本身不过是一种物质的低熵形态,死亡不过是物质的形态罢了,而我只是一个研究者,怎么能算作是疯子呢?”黑袍人无所谓地说道,却忽然停了半晌,用沙哑的声音轻笑一声,“要说疯子,恐怕只有你才是最合适这个名号的人吧,只不过,现在的你可配不上。‘曾经的你’,啧啧,真是可惜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恢复的机会。反正,该给你的,很快就会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