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认出了纪伯,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但是那糟糕的第一印象,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你就是琅月集团的负责人吗?”纪伯知道现在并不是和李默解释的时候,查尔斯非常信任他,只让他一个人全权负责这件事,他不能辜负查尔斯的期望,一脸严肃地对姬域说。
“是啊。”姬域说着手轻轻在李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坐在这里啊,别站在我身后,别累到你。”
李默没有多说什么,在姬域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纪伯死死地盯着李默,似乎想要得到李默对姬域这种行为,任何一点反感的迹象,可是没有。
纪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只记得李默离开时没有一丝留恋,在他们相对而坐的半个小时里,李默甚至一眼都没有看过他,一次都没有,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石雕。
“李默,我想跟你谈谈...”最后,纪伯还是张口叫住了李默,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见到李默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琅月公司的事情,那就和姬域说吧。”李默淡淡的说,话尽,便离开了。
“桀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姬域看着纪伯,眼中满是戏弄,一张纸片从他手中滑落,在空中荡过几次,轻轻躺在地上,“那是他现在的住址,有兴趣就看看吧。”
纪伯紧攥着双手,直到这里再没有其他人,才挪到那张纸片前,蹲在地上。把那张纸片捡起来,纪伯眼眶湿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一个乞丐。
依照纸片上的地址找到了李默现在的住址,那是李默新租的楼房,纪伯在给李默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同时一起带走的,还有所有他和李默的合照。
他背叛了李默,也从未妄想过得到李默的原谅。但离开之后,他才知道,思念是多么寂寞。
得知李默舍弃了他们一起住了四年的房子,纪伯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是什么酒,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觉得喝了多少也不能让他沉沉睡去,只让他头痛,叫他难受。
敲开对面的门,纪伯看着开门的衣衫凌乱的女人,对方一脸不悦,拿出钱包纪伯拿出一千块钱,女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哟哟哟,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哪用得着这么多啊。”女人说着一把从纪伯手中抢过钱,在手中数了数,再次看着纪伯,眼神中带着诱惑。
“几天从这里搬出去,等你离开了,我再给你两万。”纪伯说完转身离开了,他多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和他的李默差的太远了,他的李默不是用钱可以收买的。
走下楼,纪伯回到自己家里,所有的行李都在箱子里,他根本就没有拆开,唯有那个放着他们两个人照片的相册,安安静静的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打开相册,纪伯一遍一遍抚摸着照片里那个人的脸,那张熟悉的脸,如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了?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纪伯合上相册,是查尔斯的电话,“老板,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对方有张诺的人,他们比我们下手要快。”
“嗯,知道了。”不知查尔斯吩咐了什么,纪伯冷着脸回答,挂掉电话,疲惫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爬起来,纪伯吞下两粒安眠药,好不容易睡意袭来,躺在地板上,纪伯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子被人抱起来,那熟悉的体温,让纪伯在颤抖中醒来。
“醒了?”姬域在给了纪伯,李默的地址之后,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默。知道了这件事,李默便派人重新打探了邻居的动向和身份,突然知道有人要搬离这里,便知道是纪伯耍的小手段。纪伯总是这样,习惯让李默主动来找他。
“李默!”纪伯看清了眼前的人,睡意一扫而空,紧紧抱着李默,不愿松手,“你终于来了。”
“放手。”李默淡淡的说,站在床边,等到纪伯失落的垂下手臂,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李默坐在床边,看着他,说,“我的邻居为什么要搬走。”
“因为我想要住过去。”纪伯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低垂眼帘,他不想看到这么冷漠的李默。
“可我不想再看见你。”李默轻笑,眼底满是讽刺。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纪伯攥紧被子,咬着嘴唇,瞬间红了眼眶,蜷缩起身体,膝盖碰到了李默。
一把扯开被子,李默面无表情的看着纪伯,捏着他的下巴,逼着他和自己对视,“你说呢。”
“李默,别这样,李默...”纪伯看着他,眼泪簌簌落下,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的李默。
“那要我怎样,纪伯,你说这些年你在我身边,送了多少情报给查尔斯。张诺救了我的命,可我却养了一条会伤到他的狼,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吗?纪伯,你要我怎样对你。”李默说着吻上了纪伯的脖颈,白皙的肌肤留下一个个猩红的齿痕,仿佛在烙印专属于他的印记。
“李默....啊...”纪伯吃痛的叫出声,双手抓着他的衣服,那熟悉的温暖,让他既欣喜,又恐惧。
“李默,你想听个故事吗,我给你讲。”纪伯忍耐着身体被啃食的疼痛,轻声说,眼眶泛红,身子隐隐发抖。
“那是十九年前,他才四个月,一个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一生下来就被送到孤儿院门口,不被这个世界欢迎,他是个弃儿,纵使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疾病。”纪伯说着,眼神呆滞的看着李默,就像真的进入了那远去的时光。
“浑身上下只有一块方布裹着他,大冬天,他浑身被冻得发紫,只一口气吊着,他不想死,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啊。幸好,孤儿院的人把他带了回去,他终于撑到了那个时候,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