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文回来的当天,张诺就和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回到了海森堡居住的公寓,一打开门,汉斯正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他此刻更多的是寂寞和无聊。
“汉斯,你这是怎么了。”张诺皱着眉头,猜测可能是海森堡出了什么事,不然汉斯不会这个样子的,但又不敢确定,所以疑惑的问他。
听到来人的声音,汉斯眼睛都亮了,直接扑向张诺,给了张诺和年轻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周围仿佛开满了繁盛的鲜花。
“您终于回来了,少爷在等您呢,快去三楼找他吧。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少爷根本就不从屋子里出来,说您答应他当天晚上一定会回来的,就一直在屋子里等您。每天也不怎么吃饭,每天就跟丢了魂似的呆在床上,衣服都不穿,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听啊。”
张诺听说他现在是这个状态,飞快的跑上楼梯,完全不顾身后这个年轻人。到了那扇门面前,却有些犹豫,自己该怎么和他解释呢,哎。
缓缓打开门,张诺慢慢走了进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开灯,没有声响,他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几天吗?
兀自一阵心疼。张诺摸索着爬上床,抱紧那熟睡中的人儿,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他。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说什么你都信,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恍是被张诺弄疼了,海森堡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有人在抱着自己,先是本能地抗拒,他根本就没想到,是张诺回来了。
人的等待就是这样,一天,你抱着希望;两天,你带着期待;然而,三天过去,四天过去......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你所有的感情都被时光消磨殆尽,慢慢化为尘埃,填满了光阴的背面。
突然被推开,张诺轻轻说了一句,“让,我回来了。”
海森堡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扑到张诺怀里狠狠地捶打他。“你混蛋,呜呜,你怎么,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不说当天就回来吗!”
紧紧地抱着他,张诺轻轻地抚摸他的头,任由他怎么闹。
“混蛋,你说过的话,还不如一个屁。”海森堡狠狠地咬住张诺的肩膀,即便牙齿再过迟钝,脆弱的皮肤也禁受不住那力道的挤压,鲜血涌出,海森堡没有松口,就那么咬着他趴在他怀里哭着。
是真的你,终于等到你了,好害怕你不要我了,心里的不安除了这样该怎么描述给你听,你留在我心里的痛,就用这种方式全部还给你。
“对不起,又让你害怕了。”张诺牵过他的手,放到嘴边,落下一个吻。
“我爱你。”海森堡终于肯松口,溢出的鲜血汇成一条红色的绳,在锁骨汇聚,似是能融汇成一汪爱泉,以后我把你的眼泪装进我的血液里,你流一滴眼泪,我就失一滴血可好?
“你不许离开我,你不能抛下我不管。”海森堡像个耍赖的小孩子,搂着张诺的脖子,在黑夜中,他看不清张诺的脸,但这具身体,他太过熟悉了,“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嗯,我是你的。”张诺宠溺的笑着,你就这样一辈子对我撒娇就好,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保护你,如果我死了,我会找个合适的人来代替我的。
“还好,还好你还在我身边。”海森堡躺在张诺的腿上,就这样在他身边就满足了,长呼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像躺在弹簧上一样,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张诺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不用那么多的假面,没有冰冷的面具,这华丽喧闹的城市也变得能让人静下心来。
这才发现,原来你孤独,不是因为你呆在哪里,而是因为你的心境。你的心空虚,你的人就难以满足,拥有什么都无法满足。
“我......”海森堡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张诺,声音都变小了,“从你走了之后,我都没有好好梳洗过,现在身上一定脏死了,你别碰我。”
“哦,就是因为这个啊。”张诺抱起他,走进浴室。
打开灯,海森堡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光线,立刻闭上眼睛,紧张地抓住张诺的衣服,对张诺说,“你先别走,我的眼睛现在看不清.......“
“我给你洗。”张诺轻声打断他,”你闭着眼睛就好。“
“不用......”海森堡一下子红了脸,自己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让别人给自己洗澡,多不好意思。“我一会儿恢复过来,就自己洗,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不行,我想给你洗。”张诺在他嘴唇上轻啄,把他放到浴缸里,拿过墙上挂着的淋浴喷头,试了试水温。
海森堡有点不适应,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摸索他的位置,“张诺.....张诺,你在哪......”
“我在这。”张诺迈进浴缸里,从背后抱住他,直起身子,让他的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淋浴喷头被扔在浴缸里,对准洁白的浴缸不停地喷出水。
细密的水柱前仆后继的打在浴缸上,化为一粒粒破碎的水珠,然后水珠滑落,相互吞并,合为一体,再次坠下,直到水漫过两具不愿分离的躯体。
“别离开我。”海森堡翻过身紧紧地抱着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果没有他,自己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吧。
“嗯,我就在这里,放心。”张诺用手把水撩在他的背上,水很快没到海森堡的下巴,张诺把喷头扔到外面,细心的为他清洗。
“嗯唔........诺嗯,别碰那里啊......”海森堡真的是在拒绝,他很想要张诺触碰他,但他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么久不洗干净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做那种事。
“好啦,我只是在给你做清洗而已。”张诺不由得笑了,给他擦洗身体,就像小的时候,他也给李墨白洗澡,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重拾旧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