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狂风肆虐,车内生离死别。贝厉轩抱着朱娸,泪水一直流。
"有没有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只是,那时候奄奄一息的人,是你,我,我当时真的是吓到了,了呢!那么多,那么多的血。我很后悔,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救了你。搞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如果。。。。。"
"别说了,别说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贝厉轩哽咽着打断她,将她轻轻的放下靠好,然后焦急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求救。
"如果,没有救你,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倒霉事,也就,不会那么开心了。遇上你,我觉得是命,离开你,却是我自己的意愿。眼不见为净,死了就看不到你了,我就不会伤心难过。"
朱娸已经非常虚弱,渐渐的没了声音,贝厉轩猛然抬头,看到朱娸已经毫无生气的脸,贝厉轩痛哭着扑上去搂住她。心里已经慌作一团,堵得难受。
"朱娸,女人,丫头,丫头。"贝厉轩悲呛的呼喊,摇晃着朱娸,那冰凉的触感,似乎在嘲笑他作无用功。
"没,没事,只是,非常,非常,困。"朱娸说得极其缓慢吃力,眼皮重得无法再抬起,可是她心里清楚,是自己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这一睡,便是永远。自己不是一直想要逃离贝厉轩么?这便是最大的解脱,她应该高兴,终于可以自由了。
"不能睡,不能。。。。。"贝厉轩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一抹温暖一点点消失,朱娸陷入昏迷,无尽的黑暗中,毫无目的的到处漂泊,迷茫裹住她。
眼看着朱娸闭上了双眼,贝厉轩向天怒吼,他竟然失去了她,她怎么可以抛下他自己独自离开,他没有允许她走,他不会让她走。贝厉轩泪水决堤,她说她喜欢他的笑,可没有了她,他要笑给谁看,既然那么喜欢他的笑,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离开?
贝厉轩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此时他才突然想到要求救,慌忙接起电话。
"我们在环海路废弃工厂这边,离公路不远,快点来,朱娸快不行了,快点。"贝厉轩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将电话甩到一边,紧紧的拥住朱娸,给她冰冷的身体传递温暖。
"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下,他们很快就来了。"朱娸根本就听不到哎,这都是贝厉轩在自我安慰。
"你不是说要打我么?你不是很讨厌么?等你好了,我随便你打,随便你骂,绝对不会还手。"贝厉轩的泪水夺眶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的女人,我没说让你死,你要是敢违背我,你试试看,你要是违背。。。我。。。我。。。啊~"贝厉轩失声痛哭,他希望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吵吵闹闹,会和她唱反调抬杠。
"在这里,这边,快点。"大约十几二十分钟之后,车外传来覃洛鸿的声音,贝厉轩急忙高呼。
"快点过来救朱娸,你们快点啊!快点!"
救援队,医生加上覃洛鸿,一群人合力将车门卸了下来。
"快,快救她,腰上,这里。贝厉轩指着朱娸伤口,有些语无伦次。众人看着浑身是血的朱娸虽然震惊,可是救人要紧,容不得他们发愣。
看着朱娸被医护人员抬走,贝厉轩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扑倒在车门旁,覃洛鸿赶紧扶住他,将他扶下车,他明显能感受到贝厉轩浑身都在发抖,身上也挂了些彩,衬衫已经破烂不堪的剩几片布散落在车内,覃洛鸿拿出贝厉轩的西装外套替他披上。这棵树还真是会撞啊,竟然直接横穿车体,覃洛鸿不禁倒吸一口气。
狂风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只剩下满目疮痍。
路上医护人员已经对朱娸做了紧急处理,回到医院立马进了手术室,她已经走在死亡边缘,若是不及时抢救,便可不再是深度昏迷这么简单,而是死亡。贝厉轩坐在急救室外,**只好在这里给他处理伤口,都是一些小擦伤。看着自己身上寥寥的几处浅痕,突然很愧疚,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让她受伤。
贝厉轩安静的坐着,覃洛鸿焦躁的走来走去,这都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伤哪伤得那么严重?问贝厉轩,又只是低着头,精神恍惚,都不理他。这么久了,总该有个人出来说一下情况吧!要不是这门锁着,他肯定冲了进去。
又是两个两个多小时,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六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覃洛鸿抓狂,他突然好想揍贝厉轩一顿,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让朱娸受伤,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他,傅洁也就不会记恨他,他的小宝贝就不会进急救室,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绝对不会放过他和傅洁。
覃洛鸿恶狠狠的看向贝厉轩,触及他颓废伤感的面容时,却又少了打他的那份冲动,朱娸出事,他绝对不比他好过,甚至是比任何人都还要难过。他比自己更爱朱娸不是么?他没有资格打他,批判他。
六个小时十分钟,医生终于一身疲惫的出来,一听到声响,贝厉轩和覃洛鸿一下子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了?"
"没事吧?"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她至少得明天才能醒过来,要静养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要碰水,不能再刺激伤口,免得引起二度伤害。"
听完医生的话,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命,贝厉轩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幸好,他的小丫头没事,他就说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