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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醒

时间嘀嗒嘀嗒在叶莘莘思绪万千的中悄然流逝。三分钟后,一个身穿阿玛尼手工定制西服,Gucci最新款男鞋,手戴卡地亚蓝气球系列手表的男士踏进会议室大门。

叶莘莘旁边的销售经理于姿戳了戳她的胳膊,叶莘莘缓过神,有些责备自己一个上午出了好几次神。顺着于姿用下巴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斜前方的大BOSS。

叶莘莘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她心房一颤。叶莘莘不敢确认是不是周远,只觉得好熟悉,熟悉到她想当场落泪。叶莘莘被他还是那么清冷高贵的目光刺疼了眼睛,就是直直对着太阳看上一分钟后就会疼痛流泪的样子。

叶莘莘清晰的明白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忘不掉舍不得还想再努努力。叶莘莘发呆了十来秒,眼睛有些发涩,她连忙低头,努力的想着:不可能,一定…不是阿远…这一上午如此恍惚大概就是他出现的预兆吧,八年不见,他为什么还是一副我喜欢的模样……

此时,男人看了看手表,站起来,双手插兜,对众人说道:“你们好,我是周远。接下来的一周我会在这里工作,希望你们可以和我和平共处。”说罢,坐下,众人鼓掌,丝毫没有注意到低头不语的叶莘莘。

叶莘莘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的那一刻,说是天塌了一天也不为过…叶莘莘从那年第一次遇见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拼命的去喜欢他,不顾一切,被伤害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大概这就是叶莘莘的爱情观吧。

周远先查核了财务的帐,开除了一个会计;接着检查了销售收入,将于姿先是表扬,而后又痛骂了一顿;听了技术部的研究进展,开除了一个技术员。最后是行政部,叶莘莘起立低着头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周远看了看人员名单上赫然在目的:行政部经理叶莘莘,他的惊讶被不露痕迹地掩饰着。

“行政部经理散会后到我办公室来。刚刚我说的要求在我离开之前做不到的请自己递交辞呈。”他用平淡而又坚硬的语气发布命令。

于姿握了握叶莘莘的手,同情的冲她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凌弯跟着大部队走出会议室。

叶莘莘跟在周远后面,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八年前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的双脚像灌注了铅一般一步也迈不动,八年前的滋味,她真的觉得疼,疼的她一次又一次骂自己有病犯贱,却还是舍不得松手。大概是怕,一旦松了手,有些事情就成了永久的疤痕,永远淡不去。

待叶莘莘跟随周远走进办公室后,周远的随行秘书替他关上门。

周远先行坐到昨天刚叶莘莘一手操办放置的沙发上,手放在扶手上,抬头,等着叶莘莘先开口。

叶莘莘默默的和周远进行着对视,一言不发,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模糊,她闭上眼,任由眼泪流了下来。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期待有多么强烈。

周远觉得还是叶莘莘赢了,他有些紧张,当年说好不再让她流眼泪,可还是没有做到。但他懂得自己的心意并要为之努力,他认定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周远开口说话:“叶子……”

他刚刚喊出一个名字,叶莘莘便哭出了声音,她等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他最后一次喊她的名字了。

周远站起身,就像当年,帮她抹去泪水,轻轻捧起她的脸,霸道又小心的覆盖上她的樱唇。

叶莘莘的泪水更加止不住,伤心了几秒钟后用力推开周远,抿了抿嘴唇,轻淡地开口:“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是否要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叶莘莘闭上眼睛,仰起头,想让眼泪回到眼眶中。

周远愣了几分钟,看到叶莘莘眼泪有停止的迹象,便开口说:“我大概知道你想让我解释什么……但是对不起,那件事情我无法告诉你。”周远的语气平缓,就好像是朗读没有情绪的课文一般。

叶莘莘和他对视:“你真的不说吗?”问周远,也在问自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的男人,还要爱吗,是不是看到了就该放下了呢。见男人沉默不语,叶莘莘转身,打算离开办公室,也打算辞职。

周远伸出胳膊拉住她,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叶子,这件事你没必要知道。我们回到那时候好吗?”

只见叶莘莘转身,摇头。“一件可以让你选择离开我八年,让阿悦和我断了联系的事情,你竟然说我没有必要知道……你知道你口中我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给我的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叶莘莘苦笑,闭上眼睛。

八年下来,叶莘莘不再像当初那么单纯、张扬、明朗,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她开始变得安静、内敛、淡然。叶莘莘很少咄咄逼人,遇到事情也是能退则退,似乎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值得她大起大悲,但遇到周远,她沉积多年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发泄。

周远摸了摸叶莘莘的头,弯起嘴角,是叶莘莘最抵挡不住的笑容。一如以往的动人,让叶莘莘看的有些恍惚,就像当年在公交车上第一次看见他一样,好看。

周远不说话,叶莘莘也不说话,格外地安静。周远一手拉着叶莘莘的胳膊,一手摸着她的头,画面显得十分暧昧。叶莘莘先开了口:“如果……你哪天愿意说了,再告诉我吧……如果没有这一天,那就算了吧……”算了吧,我们就当是一场不懂事的胡闹,没关系,算了吧,都可以算了的。

叶莘莘挣脱周远的手,打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步三回头满眼不舍,这次她走的很干脆,很干脆。

下班时,叶莘莘拒绝了于姿的约饭,急切地回到家里。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只想冷静下来,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下……

叶莘莘想不明白周远为何会突然出现,而自己却为何不知道公司的老板是他。那件事情,他不愿意说,她就不可能知道。不能让自己时隔八年再经历一场绝望,她想选择逃离。

叶莘莘喃喃自语道:“请原谅我的懦弱和胆小,阿远你知道的,见到你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给我一条生路……”

叶莘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内心飘忽,不敢抉择的人。但在他第一眼看到周远的时候,就认定了这个眉目清秀,目光明朗的男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所以,这大概是叶莘莘做过最坚定不移的一件事——喜欢周远。

在叶莘莘的心里,周远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想靠近的,想靠得很近很近,想拥有。但也是想逃离,会害怕,害怕他再一次了无音讯。

嗯,既然决定了,那就远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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