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娆看着倒在地上的绿枝,心中闪过一丝怜惜,却是稍纵即逝,她给过她机会的,她确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林姨娘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似得,脸色发白,浑身打颤,带着哭腔喃喃问道,“夫人为何要这样做?妾身自进府以来一直谨言慎行,没想到夫人还是如此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求相爷做主,放妾身离府便是,只是可怜了我的柔儿和轩儿,还望相爷以后多加照护。”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那楚楚可怜又隐忍的模样,让众人看得心中发酸。
“姨娘这是不要我和弟弟了嘛?”云之柔连忙扑到林姨娘怀中,泪水忍不住的漱漱的掉落,伤心的嚎哭起来,那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怜惜起来。
云夕娆看着矫揉造作的云之柔和林姨娘,目光中充满着厌恶和鄙夷,好一出母女情深,好一招以退为进。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宁氏从今往后就安心在锦园养胎便是。”老夫人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哭声,宁氏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老夫人孟氏,这是要将自己软禁起来?
云历修看着自己的爱妾和爱女,只觉得怒火在心房乱窜,紧握的双手青筋凸起。可是他也明白,宁氏的背后有宁王府,就算宁氏犯了如此大错,他也不能动她分毫,那种憋屈之感让他对宁氏的不满又恨上了几分。
林姨娘拿起锦帕假意抹了抹眼泪,遮住了她微微勾起的唇畔,不急,慢慢来。一个被抛弃在后院的女人,不是疯掉就是病死,不过片刻,林姨娘就想好了宁氏的结局。
“父亲,女儿心中有一疑虑,还望父亲能够替女儿解惑。”就在大家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云夕娆轻柔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
林姨娘听着云夕娆的声音右眼一跳,左手不自觉的紧握住绣帕。
云历修看了云夕娆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少女声音清清淡淡,透着几分的沉稳和锐利,“府中众人都知,林姨娘喜兰,这兰院的兰花从不假人与手,都是自己亲手照料,大秦国地处干燥,兰花喜湿,自入春后天气时常闷热,按照兰花的习性,每日必要浇三次水才行,这样才能保证土质湿软。若是这样的话,那香包在土里埋藏了两个月之久,早应该浸透湿润才对,可是女儿瞧着,这几个香包干燥不已,就说明它们从没沾过水。”
云夕娆的话让众人大惊失色,可是她并不给人思考的时间,接着厉声说道,“既然香包干燥,那就说明是最近才放入盆中,既然如此,那绿枝又如何在两个月之前就把香包埋入盆中呐?那这盆中的香包又是谁放进去的呐?能不知不觉的在林姨娘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必然是亲近之人,看来这兰院怕是出了背主的奴才,林姨娘,你说呐?”云夕娆转头望向林姨娘弯了弯红唇,不知道是在笑,还是讽刺。
云夕娆每说一个字,林姨娘的脸色就白一分。该死的贱蹄子,每一次都坏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