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果然深明大义,虽然玉露膏难得,可是玉肤膏一样是祛疤的良药,等会我就叫冬雪买一瓶送去府上。”箫蓉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眸低垂,嘴角扯出轻微的弧度让人察觉不出。
“这玉肤膏本宫也有耳闻,云二小姐既然把玉露膏献给了我,我自然不可白拿,莲心,吩咐下去。”箫乐挥了挥手,莲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新戏散场,众人都起身离开。
“表姐先回吧,娆儿还有些事要做。”宁瑾玥脸带疑惑,终究没问什么。“你自己小心,回府后叫人来报声平安。”
送走了宁瑾玥,云夕娆吩咐翠苑看门,独自一人去了畅听阁的后台。
男子正坐在原木花椅上,脸上早以卸下妆容换好服装,三千墨发随意散落,细长的桃花眼张扬而上挑,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瓣,一身白衣衬得他的气质带着几分脱俗和缥缈。望着那张记忆中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云夕娆心头有些凝滞,眼角微带着湿润。
言珏早已注意到有一股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只是他不动声色的想要看对方会做什么,可惜等了许久见对方也没反应,只好转过头来。
视线里是一双墨色而又深邃不见底的凤眸,透着一泓清亮的眸光,温润而清澈,直击他内心深处,让他觉得悲伤而又幽怜,悲伤?为何他会觉得悲伤呐。
女子见他转头过来,白玉的脸上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双凤眸亦是盈满了光彩,停留片刻未有多言就转身离去了。看着消失的人影,言珏心中升起一抹惆怅,她是谁?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若他们早已相识一般。
云夕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畅听阁,言珏,知道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记忆中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的的荣王府里,所有人的嘲笑和羞辱声仿若还在耳边,只有这个男子跳下戏台如天神一般的护住她,再后来是他受了伤误闯了她的朝夕院,她救了他,那时才知道名满京城的第一名伶馨儿姑娘居然是个男子。
最后,云夕娆已经不敢再去想最后了,若不是她上华福寺为母亲进香守孝遇到土匪,言珏怎会为了救她而落下云崖峰,万丈深渊,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她救他一次,他却赔了她一条命。
现在想来,华福寺是国寺,怎会那么容易有土匪出现,定是云之柔想要至她于死地,毕竟这件事后她几乎足不出门,最后她也只能下毒谋杀她。言珏,我会叫他们还你一条命的。云夕娆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冷意和决然。
相府门前,箫蓉看着云之柔拿着平乐公主赏下的玉肤膏和一套赤金头饰欢欢喜喜的进了相府。
“走吧。”掩下马车的窗帘,箫蓉忍不住在车内大笑起来,云之柔啊云之柔,暂且让你得意两天,以后有你哭的。
“冬雪,后面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拿一百两银子给秋菊,一定要让他们把事烂在肚子里。”箫蓉收住笑意,声音透着一股凌厉和狠意。
自从上次在相府里听到两个丫鬟的谈话,箫蓉就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陷害云之柔,本想直接叫府中的侍卫偷偷出手,可转念一想,事发后皇后定会严查,这样做太冒险了。直到丫鬟秋菊有事相求,箫蓉才无意间得知她有个表妹平儿在畅听阁做端茶送水的工作,再想到几日后平乐公主会出宫看戏,箫蓉脑海里闪过一个计谋,一百两银子买一个丫鬟命,相信对那种贫苦的百姓之家来说怎么都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