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扫过,满山的翠竹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这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墨清河旁小山坡的竹林的确是一个春天踏青的绝佳场所,江温带着陈潇杰以及追随者们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在了,所有人都是各自找一处比较干净而又平缓的地面,在地上铺一块棉布,摆放上各自携带的食物,席地而坐,或高谈阔论,或诗词风雅,一派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景象。
江温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人数比较多,而且在场很多人都是亚莱中级学院的学生,即使不认识江温,可是总有认识陈潇杰以及那些追随者们的,自认有脑子比较灵活的会猜出这个没见过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江温了。
江温找了一处背风又比较平缓的草地,让他们开始铺好棉布拿出食物,自己背着手,走到了墨清河边一块突出的巨岩上面。墨清河是流经亚莱城范围的最大河流,它源自横断法兽山脉,一路向东南奔腾,经过亚莱城外以后,河流变为由西向东的走向,最后离开亚莱城的范围,进入亚莱城东边的世袭贵族柯飞子爵的领地,再往东是哪里江温就不清楚了,这个世界对地理的记载非常简陋,而江温也没有花时间去刻意了解。
从江温站立的位置看去,墨清河宽阔的河面上水流喘急,有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在河道两旁的山崖之间,咆哮奔腾,冲天而起的雪白浪花看上去似乎比岸上的山头还要高了。“此处是墨清河的河流转弯之处,也是整个墨清河河道最狭窄的地方,所以这个位置的河流最为壮观,每年的春季都属于墨清河的丰水期,此时观河尤为令人震撼啊!”似乎是解说一般温文尔雅的声音在江温身后响起,江温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神秘的游学才子邬辰巍已经走到了江温身后不远处,邬辰巍又上前几步,与江温并肩而立。
“邬先生真不愧是有博学之名啊,天下能让你不知道的事情恐怕不多吧。”江温对邬辰巍确实是有种发自内心的敬佩,当初在城主府的那种冲突,江温不会放在心上,而且自己之所以赢也不过是窃取地球诗词作弊的,和邬辰巍的真材实料的能力实在相差太多。邬辰巍在亚莱城停留了比较长的时间,期间与诸多亚莱城的名宿畅谈阔论,得美誉无数,之后更是在亚莱中级学院公开讲了几堂课,江温特意跑去听了一堂,课上邬辰巍旁征博引,出口成章,更是在各种地理史实典故等方面表现出了极高的成就,课上有向邬辰巍随机提问的环节,许多学员都是预先准备了问题而来的,结果十几个问题就没有一个能够难倒他的,要轮博闻强识真算得上是江温见过的第一人。
“江先生谬赞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有谁能说是知道天下事呢?江先生提出的将时间细分为分和秒就是邬某闻所未闻的东西,细想之下却能感觉到此方法的伟大与实用,而江先生制造出的机械钟更是构思精巧,独具匠心,邬某虽已拆看机械钟多日,却完全无法理解它运行的原理,邬某对此次能够来到亚莱城无比庆幸呢,古之先贤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在是至理名言啊!”邬辰巍向江温微微一拱手道。
“呵呵呵呵,幸好邬先生没有研究明白,不然江某可要担心自己以后还能不能靠着机械钟赚大钱了呢!”机械钟会被人拆解,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江温并不担心,一个机械钟综合了地球上的物理,数学,天文,地理等多重知识,可以说是一个综合智慧的产物,江温也是依靠记忆中的结构才能够还原出来,否则凭空要造的话恐怕也不容易。
“呵呵呵呵,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就凭江先生的本事,要赚钱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小事,无论是铸造的能力,还是那个奇怪的刚劲混凝土,随便哪个拿出来都是可以赚大钱的东西”
“哦?这些小事邬先生都知道,看来邬先生对江某很关注啊,在下是否应该感到无比荣幸呢!”
“呵呵呵呵,亚莱城中又有谁会对江先生这样经常创造奇迹的绝世人物不关注呢!我么,与其说关注倒不如说是好奇,四级金系神眷者,铸造大师甚至可能是宗师,炼金术师,诗人,奇物钢筋混凝土的创造者,时间细分理论的开创者,我真的有点好奇,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邬辰巍看着江温一脸认真地说。
“有什么不会的?让我想想”江温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大概几十秒钟以后突然一个击掌,然后一本真经地说:“有了,我知道什么我不会了,我肯定不会生小孩!”
……江温的冷笑话终于让邬辰巍那一副永远都是处变不惊面带微笑的表情变成了一片凌乱。“噗,噗,啊哈哈哈哈”“流氓!”巨岩的下方不断传来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中间也夹杂着几声女孩子的笑骂。江温和邬辰巍两个超级吸睛的人物这么大模大样的站在巨岩上聊天,周边肯定有大批八卦党想要知道他们会谈些什么,所以早就有很多人偷偷跑到巨岩的下面伸长耳朵探听这巨岩上的动静,结果这些人全部都被江温的冷笑话雷得不轻。
“咳咳咳”邬辰巍连咳几声,把自己的思维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面:“江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江先生不要怪罪!”“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还是不要说了吧,不然你说出来会让我怪罪你的话,你说我是怪你好还是不怪你好呢?如果说我怪你吧,你都提前致意了,怪罪你显得我这人小气,可是如果不怪罪你吧,我自己又心里憋屈得难受,这怪和不怪我都会吃亏,所以我想你这不情之请还是不要说了,省的我为难!”江温大概能猜到邬辰巍想说的话,所以提前先把话路给堵了。
“咳咳咳”江温这不按照套路的回答又把邬辰巍下面准备的话给堵死了,只能装咳嗽掩饰一下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