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就坐在寒雪梅的床上。床上叠放着条白色女士内衣和长筒袜,想必是寒雪梅用的吧。她在宿舍的一头为我打来开水。我两手抱着那杯热呼呼的水,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感觉就像你进错了厕所,而又不能离开这个厕所,只好看着无数异性在你旁边小便,但谁也不为此感到惊讶,只留下你一个人在一边自作多情地尴尬。
寒雪梅见我如此表情,便投来微笑说,“没事吧,经管别客气。”
“不,不会的。”想我的微笑一定难看的可怜。
宿舍的每个人都不会在意我的存在。打电话的依然大声地说着,“我可没有叫你吻我。”穿睡衣的在宿舍的两端晃来晃去,更有人拿着内裤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以至能挑出一条合适自己穿的内裤,有人在镜子前化装准备要出去。每每有人经过我身边,就会客气地说,“你随便,你是寒雪梅的男朋友吧。”我总要向她们解析,“不是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一连跟好几个经过我身边的人说寒雪梅不是我女朋友。直到这个消息蔓延到宿舍的每个人知道后才得以平息。
寒雪梅怕我无聊,坐在我旁边跟我聊天。她问我,“你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吗?”
“不瞒你笑,我还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
“是吗?那这次进来了就要好好把握机会,多多参观我们宿舍。”
“好的,一定。”我喝了口她端来的开水。
她问我,“今天晚上可要上班?”
“不用。”
“要我带你转转这个学校吗?”
“哦,也好,不过恐怕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学校,因为我高中是在这个学校的高中部上的。”
女孩眼睛一楞,说,“真的?那么说来,我们还是校友呢。”
“是的。”
我们的关系似乎被校友而拉近,于是话题便肆无忌惮地展开。
她说,“你知道吗?校长简直瘦的像只猴子。”
“是的,我们都在背后叫他猴子。现在还延续这个外号吗?”
“不延用了,改了一个更有意义的名字叫排骨。”
我们不禁为这个排骨仰头大笑,其他同学听到笑声,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接道,“排骨的老婆可是正中的肥锅肉哟。”
有人接道,“你说他们在床上是怎样配合的呢?”
“那还不简单?他是教物理的,角度与力度的关系问题应该很是了解吧。”
“难不成他在做爱的时候,拿着角度尺讲解角度,然后分析受用力度,最后得出最佳的受力角度?”
正在画眼眉的同学拿着画笔对准食指跟拇指组合成的圆圈,比划着讲解如何调试角度问题。有人纠正道,“错了,进出的长度不应该这么短。”那人干脆走上前手把手教,夸张地一进一出被拉来拉去。整个宿舍俨然一个性爱分析坐谈会。随后,被话题活跃起来的同学,干脆改编周杰伦的《双节棍》,呵呵哈呵,快使用卫生巾,每个月一次的卫生巾,约会女孩要小心、、、、、、。
走的时候,寒雪梅送我来到学校门口。在门卫处登记离开时间。然后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我跳上了公交车,回到了在广西大学旁边的出租房。晚上她打来电话,问候几句便挂了机。之后不到几分钟,她又打来电话说,“可以帮我写一下论文吗?”
“什么论文?”
“就是关于音乐的论文,我选修了音乐学科。要写那该死的论文。你知道的,学校没事做,总要想点事情缴得你头疼。”
“是的,的确是头疼。”
她再次问道,“可有时间?”
“有是有,但我可不保证写的很好。要求多少字吗?”
“没听说,你随便写点就可以了。不过时间可不是很多,下个星期就要交上了。”
“好的,我尽力。”
说了声谢谢后便又挂了机。
辉君在一旁打字,我问他,“怎么没出去?”
“去那里呢?现在没有女朋友了。”
“哦,你也不要过于悲伤,人总要这样或那样的遇到些伤心的事情的。”我这样安慰他。
他说,“无所谓啦,我也不着急要一个女朋友,什么时候有合适的,再施展绝招也可以。”
“那女孩没来过吗?”
“老过一次,但很快又走了。是来拿她的衣服的。”
我坐到他旁边,“没说什么?”
“恩,大概说了点吧。她问我可不可以从新开始。”
“你没有答应她?”
“没有。”
“或许等你们相处多了,你会慢慢地爱上她呢?”
之后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再的打字,看那表格像是一封信。我问他,“在写信?”
“是的,打算写信给那女孩。告诉她先相处一段时间,看事情有没有进展。”
他的话题就谈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只是我不明白,当初辉君明明是喜欢那个女孩的,为什么等两个人睡了一觉之后,事情竟转变的那么多。想也许这就是辉君说的先上后结的理论吧,但我总觉得有些残忍。
寒雪梅的论文花了我一整天的时间。写的一塌糊涂,担心凑不够数字,只好搬了一大堆音乐家的名字加以说